【隱藏劇情】(2 / 2)

餘昭裡已經包紮過傷口了,身上纏了一圈密密麻麻的紗布,手上更是被綁的不成樣子——亂七八糟不知道纏了多少圈,連勾勾手指都十分困難。

被燕眠初割開的衣服碎片也隨意地丟在一旁。餘昭裡的黑色外衣看不出血色,可他的裡衣卻是白的,大塊大塊的鮮血將白衣染透,配上餘昭裡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表情……畢元洲那點壓抑的極深的對弟子的心疼又占據了上風。

山洞裡實在是太冷了,寒風席卷呼嘯而入仿佛就沒個停歇的時候,畢元洲不禁往裡走了兩步讓自己離風口更遠一些——雖然整個山洞也就這麼大的地方吧。

“昭兒,你受苦了。”畢元洲抓著他未受傷的那隻手深深歎氣。

其實他紗布下的那些傷口已經在靈丹的作用下愈合了,隻是流出的鮮血卻不會重新回到身體之中,不過畢元洲也沒那個精力去查看他的傷勢就是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師弟師妹,這一切理當由我承擔。”

餘昭裡靜默看著畢元洲與他接觸的地方——那位小師叔的體溫要比畢元洲低上不少,可站在那位比冰塊還要寒冷的小師叔的身邊時……他的心卻是暖的。

畢元洲這是又心疼了?

到底是畢元洲看了這麼多年的徒弟,每當他展露脆弱時畢元洲多多少少都會施舍出一點慈愛和關心,但一旦餘昭裡又稍稍優秀一點……這些關心就會迅速如泡沫般碎裂了。

“盈盈什麼都和我說了,她說是你在最後關頭引開了魔獸給了她們啟動法陣傳送回來的時間……唉,你這孩子,怎麼什麼都不說啊?”畢元洲長長歎氣。

餘昭裡冷笑不語。

他剛剛真的動了要不要問那位小師叔的身份的念頭,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說了,甚至隻是站在這裡都已經讓他心生厭惡。

他從來就不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但身為師兄他要禮讓長輩愛護小輩,他便也裝出了那麼一副溫柔的模樣,此刻畢元洲喋喋不休著那些關切的言語,他垂頭做出了副認真傾聽的懂事模樣,心思卻悄然飛出了十萬八千裡——

那位小師叔現在在做什麼呢?

在找他未來的徒弟嗎?

同樣是師父,為什麼人與人能相差那麼多呢?

畢元洲是全修真界最好的丹師,卻到了現在都沒主動提過給他一枚可以恢複傷勢的丹藥,哪怕隻是一枚最下品的低等補靈丹。

他隻是看著滿地的血衣碎片皺了皺眉,滿是心疼地哄慰了他幾句。

而那位小師叔……連一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都會給他拋上幾瓶丹藥遞過幾捆紗布。

畢元洲甚至連安慰都是那麼敷衍——“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受委屈了,我已經傳令刑堂免去了那一百鞭子的責罰,至於思過崖……”。

畢元洲有些猶豫。

畢盈盈讓他馬上把餘昭裡放出來,可是他對餘昭裡的責罰已經傳遍整個仙門了,這才過了多久啊?

傳出去他畢元洲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澄清餘昭裡沒錯?那是宗主誤判冤枉弟子。避而不答默認餘昭裡有錯?那他將人放出來就是包庇縱容……他越想越覺得事情難辦,怎麼想怎麼都會傷了他在宗內的名聲。

餘昭裡一眼就看出了他在糾結什麼,好不容易才沒嗤笑出聲。

換做以前餘昭裡肯定樂得在思過崖上躲個清靜,但現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查那個小師叔的身份,雖是第一次見麵,他卻總覺得那人與他十分親近,仿佛理當他們兩個並肩而立緊緊挨在一起一般。

但他又有些擔心,那個小師叔擁有神不知鬼不覺出入思過崖重地的能力,他會不會過段時間再來這裡看他?萬一餘昭裡離開了……他再來此處撲了個空要怎麼辦?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餘昭裡並不是畢元洲那種一點小事就能糾結上好幾個時辰的性格,他當機立斷下了決定——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對了宗主,我記得月底就是宗門大比了吧?”餘昭裡以手掩唇咳嗦了半天,紗布上血液最多的那塊正對著畢元洲的視線。

“啊,對……”。畢元洲不知道他提這個是什麼意思,他這段時間也正在為此事發愁——他不太想讓餘昭裡出來,但是仙宗中又沒有哪個人擁有足夠的身份能力主持此事。

“弟子雖在潛心思過,卻也不敢忘了宗門大事,宗門大比萬眾矚目,就這樣交到旁人的手裡實在是有些不踏實……故而弟子想給宗主推薦個人。”

畢元洲警惕起來:“誰?”

“畢盈盈。”

“盈盈師妹心思細膩修為高深,這些年大大小小幫我處理了不少門中瑣事,仙宗上下稱讚有加,她早可以獨當一麵。大比這種事情交給盈盈師妹……想來宗主定可放下心來。”餘昭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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