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1 / 2)

一共七天的時間,留給外門的卻僅有兩日,這還是算上各峰弟子入場長老入場宗主發言等等等等的。

也就是說真正留給他們外門的比試時間甚至連一天半都沒有,明天晚上進入內門的十個名額就會被角逐出來。

對比偌大一個外門的參賽人數,這競爭不可謂不激烈,甚至於打到最後已經完全不是在拚誰的實力更強了,而是在比誰的靈力恢複更快誰的體力保留的最好。

這個混戰的方法雖然簡單粗暴,卻也的確考驗弟子們方方麵麵的能力——光有實力是不行的,還需要有腦子會謀算,前期怎麼保留力量後期怎麼突襲攻擊條條列列全是說法,除非你擁有燕徊那樣與群魔戰個三天三夜都不會疲憊的變態實力,但有這種實力……又怎麼可能在外門為了幾個名額搶瘋了頭?

這些方麵恰是寧華所擅長的。

本身比賽安排就足夠緊張壓迫了,即便是對此早有準備的寧華也不得不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然而壓倒外門弟子的最後一根稻草卻不是一場接著一場的仿佛沒有止境的戰鬥,而是……來自於大半個仙宗的無視和忽略。

第三天才是內門弟子的比試,於是便有很多長老直接尋了借口缺席了前兩日的出席,他們甚至連分出幾分心思給下方正戰的熱火朝天的兩個弟子都十分吝嗇,仿佛千個萬個外門弟子在諸位長老的眼中都沒個天之驕子重要。

寧華曾經也是這麼想的。

而直到他本人坐上了那個位置,他才轉變了長久以來的觀念成為了那些長老中的一部分——外門或許隱藏著幾顆未被發現的遺珠,但和內門的琳琅珠玉相比,外門的珠子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

長老們可以有借口不來,但畢元洲這個宗主卻是無法離開的,他還記得大比之前寧華誇下的滔天海口,大比甫一開始便饒有興致地在人群中尋了寧華所在的擂台觀看。

可惜寧華第一日一直在有意藏拙,畢元洲的視線幾次掃過時……他不是在狼狽地躲避暗器,就是大口大口地吞咽著恢複靈力的補丹,狀態看上去實在是不怎麼好,畢元洲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高。

餘昭裡一直分心留意著他的神情,見狀也不動聲色地望向了寧華的方向。

“寧師弟……”。他無聲重複了下這三個字。

自淨塵丹的事後畢元洲就對寧華格外關注,大比時會多留心對方幾分似乎也十分正常。餘昭裡同樣看向堪堪躲過前方修者全力一擊的“柔弱”青年,隻這一眼便隱約察覺出了些許不對。

他與寧華接觸不多,燕歸山一行是他們第一次近距離相處,在寧華改良丹方後他便已經注意到了對方,據外門幾個弟子所言他性格極好為人仗義,修為也隱隱超出了外門一眾弟子一大截去。

但就他在燕歸山上觀察的結果來看……寧華的實力似乎並沒有外門幾個弟子言語中的那般高強?

眼看著寧華又一次被一個修者的本命法器擊飛,畢元洲終於冷哼一聲不願再看。場中大大小小足有上百個演武台在同時比試,數不儘的弟子各自召出本命招數發動攻擊,不同屬性的靈力碰撞在一起撕扯出聲聲震耳欲聾的炸響和撼天動地的威勢。

每個演武台上都罩了層天階上品的禁製結界,即便內部靈力洪流撕扯的再厲害也無法撼動結界分毫。不單單是這樣,每一個演武台甚至都是一個小小的陣點,數百個演武台以一種極其玄妙的順序排列劃分、共同形成了一個上古大陣。

——大陣可以吸收台內弟子對戰出的靈力波動,反過來用陣中靈力來加固陣法本身,偌大一個陣法早已自成一個循環,如日升月落鬥轉星移般盈入吐納。

修真界有不少典籍功法都遺失在了魔種肆虐的那段日子裡,這個上古法陣可以說是整個修真界明麵上僅有的幾個陣法傳承之一,雲華仙宗一直以擁有這個陣法為傲,甚至利用這個法陣招攬了不少名震一方的陣修加入仙宗。

餘昭裡看著又一個弟子不堪對敵主動棄權,他所在的演武台上陣法便無聲地裂開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將他逐出。那個弟子餘昭裡也有印象,或者可以說外門每一個稍有些名聲的他都會去主動了解。

這人之前也是十個名額的有力競爭對象,每屆大比外門都會私下開設賭局押注,餘昭裡記得壓這個弟子的不在少數……他餘光掃過演武台側站著的一眾弟子,果不其然在其中幾個的臉上看到了震驚疑惑和不可置信。

估計是沒少輸靈石。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百人的演武台上已經僅剩下三分之一了,寧華卻還在台上死死支撐著,看起來一副脫力嚴重隨時能夠倒下的虛弱模樣,連嘰嘰喳喳的畢盈盈也緊張地攥起了拳頭不敢出聲。

畢元洲和畢盈盈似乎誰都沒看出他還留有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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