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林尋舟訂了南堂川菜,籠統點兒解釋即傳統川菜,並不全以麻辣為主。
川菜的調味講究,分類眾多,有複合味如魚香口更是龐雜精深、變幻多端。
這家的菜單對選擇困難症非常友好,直接標注了口味。
家常味、魚香味、糖醋味、糊辣味及最受大眾喜愛的麻辣味等等口味分類。
包廂意在複現古人筵飲的場麵,鏤空亭台滲進月光,鏡麵茂林修竹狀,折射著月光粼粼,交相輝映。
月下獨酌,對影多人。
九色攢盒中有九種不同口味、不同做法的涼菜,最宜下酒,晏檸橙舉杯與林尋舟相碰,上好的醬香型白酒,酒香醇厚濃鬱、甘美回味,在嘴裡交織出馥鬱的香氣。
菜陸陸續續的上齊,開水白菜湯色金黃,清澈見底,無半點油星,白菜吸滿了湯汁的鮮美,入口在味蕾上跳躍,令人眼前一亮;雞豆花色香味形器,似雲朵綿軟,入口輕盈,宛若豆花般細膩,又能吃出其與眾不同;花開芙蓉的層次相當豐富,手釣魷魚鮮彈、甜筍脆嫩,加上特質的青椒醬,混合著春日獨有的椿芽,多重滋味交疊。
既是川菜,便不能剔除麻辣口。
蒜泥白肉薄如蟬翼,肉質柔軟,佐以紅油和滿滿的蒜蓉,鹹香麻辣;肥腸芋兒雞麻辣鮮香,處理的乾淨的腸頭不失嚼勁、鮮嫩的雞腿肉與軟糯到筷子輕夾就碎的芋頭,三種食材碰撞出奇妙的口感。
主食選擇了店家強推的珍珠腸旺飯,配料豐富,血旺嫩到筷頭輕顫,脆腸彈牙,衝菜鮮甜,不必就菜,就能乾吃大半碗。
店是新開的,還沒有提供外賣和自提打包業務,晏檸橙還是第一次嘗,實為驚豔。
她在港城幾乎沒有屬實能一起吃飯探店的朋友,往日自己不喜出門,硬著頭皮一個人來了,也顧及著食量和時間,淺嘗輒止。
現在有林尋舟,解決不了的東西有他,也因為他在,一頓飯吃兩個鐘頭不會覺得悶。
“笑什麼?”林尋舟為她添了勺雞豆花,白.軟似積雪堆疊。
晏檸橙咬著貢菜,含混不清地回,“人多了吃飯都要香一點兒?”
林尋舟唇線微微上揚,戲謔了句,“那以後要個孩子?”
這個問題從結.紮選手嘴裡問出來的話,就顯得有些滑稽。
晏檸橙咀嚼的動作沒有停下,認真的思考了半分鐘,才回,“如果是跟你的話,會讓我覺得孕育個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嗯?”林尋舟發出疑問詞。
晏檸橙吞咽下食物,擦著手嚴肅講,“我的原生家庭談不上不幸,即便我父母不再相愛,都給到了我足夠的尊重、理解、以及支持我做一切事情的強大經濟後盾。我曾經以為他們對我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比如說我從沒想過會跟誰步入婚姻殿堂這回事,但事實證明,我是錯的。”
林尋舟沒有插話,安靜的聆聽著。
女孩子攪著碗中清亮的湯水,從漣漪圈圈的水麵上看到自己的藍眸,粲然笑了下。
“就是、就是。”晏檸橙思忖半晌,流暢地講出來,“沒什麼的,原生家庭沒教會我如何愛人,但是我可以自學著愛你,總有一天能學好,不會做的比誰差。”
愛之一字,重如千斤。
林尋舟先是沉默,而後去握她撚著濕毛巾的手,體溫互相渡著,四目相對。
“桃桃已經很會愛人了,不需要再多做努力。”林尋舟肅聲肯定道。
晏檸橙搖頭,“可是還不夠哎。”
她慢吞吞地講,“我感覺自己每天都在多愛你一些呢。”
“我也一樣。”林尋舟正色答,“一樣每天都在愛桃桃很多。”
如果晏檸橙沒記錯的話,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討論是否愛彼此。
在一個晴朗的夜晚,合口味的飯桌上,和議論菜色如何一樣平常的吐露出愛慕,沒有卡殼、不覺困難,就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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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後負罪感隨之而來,晏檸橙捏著並不存在的小腹“贅肉”,表示今天自己要無氧運動一鐘頭。
她的健身設備簡單,瑜伽球和空中瑜伽的吊帶再多個呼啦圈,原本都安置在鏡麵多的舞蹈室,同居後被搬進了林尋舟的健身房。
橢圓儀的坡度由低到高,pad上放著熱血動漫,在林尋舟沒來之前,晏檸橙踩得很起勁。
來了之後,一切就變得有些不受控製了。
食色性也。
林尋舟穿貼身的運動背心時,訓練得當的背闊肌襯托下,勁窄的腰顯得更為精.壯有力。
晏檸橙不自覺的吞咽口水,她從橢圓儀上下來,借用他的仰臥起坐設備,隻是坐著,還沒有開始,手機界麵刷到的是最近風靡一時的懸空呼啦圈。
即倒掛在仰臥起坐凳上,除開小腿和膝蓋有支撐點外,上半身和臀.部完全懸空,靠腰.腹發力轉呼啦圈的運動。
光是看著就牙酸,核心力量必須非常強大才行。
“在看什麼?”林尋舟好奇地貼過來。
晏檸橙劃進度條到起始位置,喃喃講,“感覺好厲害啊。”
“這有什麼難的?”林尋舟輕描淡寫地抽過手機,有認真的觀瞻了下動作要領,“寶貝兒叫聲老公,我轉給你看,不用看彆人。”
晏檸橙扯他的衣角,運動內.衣箍緊,拋出小半片瑩潤弧度,她仰視軟甜喊,“老公。”
這誰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