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檸橙扭過頭,就著他的手湊到杯邊抿了一小口,砸砸嘴,似乎是在辨彆好不好喝。
酒後的味蕾和感知都遲鈍許多,她又嘗了嘗,才吐槽講,“好怪。”
西紅柿是酸甜口的,加了一小撮的鹽,就變成了酸甜鹹,喝習慣甜口果汁的晏檸橙皺著眉推開,又被林尋舟拿近,“那我們玩個遊戲吧,猜拳,誰輸了誰喝好嗎?”
晏檸橙眯眼盯著他看了半分鐘,才悠悠的點頭,伸出手來。
“猜澄鋹?(粵語,石頭剪刀布的意思)”林尋舟試探著問。
晏檸橙搖頭晃腦,“石頭剪刀布!”
酒醉前的她,社交恐懼症、沉默寡言、乖巧聽話。
酒醉後的她,全世界我最大了、就要講話、我是女王殿下。
林尋舟喜歡晏檸橙的所有樣子,樂於看到她的另一麵,長夜漫漫,還有未來幾十年可以陪她鬨騰呢。
剪刀對石頭,輸家是晏檸橙,卻沒有馬上喝,而是開始給規則加碼,眨著眼睛商量,“我們局兩勝對吧?”
“你喊聲老公,哥哥就什麼都答應你。”林尋舟順著她的無賴行徑說下去。
“哦。”晏檸橙鼓腮,沒有芥蒂的吐露出一串稱謂,“老公、哥哥、阿……舟。”
原本音色就軟甜,醉後更糯更細弱,仿佛隻無形的羽毛,輕柔地撓著林尋舟的心扉,他磨後槽牙,克製地忍.耐,“繼續吧。”
晏檸橙再度輸掉,痛苦地縮腦袋到膝蓋上。
林尋舟忽然於心不忍,主動提議道,“還是五局勝吧?”
黯然的眼裡再度閃爍光彩,晏檸橙摩拳擦掌地繼續,“絕地翻盤”贏下了本局。
願賭服輸的林尋舟喝下半杯番茄汁,他放了水,也想開了,人生得意須儘歡,不喜歡喝的話,為什麼非要逼她呢?
這一刻的開心是真的開心,是否頭暈宿醉難受,都是後話而已。
話雖如此,他還是在陪著晏檸橙玩開心後,回到廚房用蒜臼搗碎了綠豆,加沸水衝開,等著放涼。
“要洗澡嗎?”林尋舟彎腰,對上布偶貓般的藍瞳,溫柔問。
晏檸橙雙手舉到頭頂,四指並攏向前折,拇指不動,忽然開始學貓咪叫,“喵~喵嗚~”
林尋舟怔然,薄唇揚起弧度,開始了桃桃翻譯器,“那我理解成,要,陪你可以嗎?”
“喵?”晏檸橙歪頭,廚房的燈火落在她眸裡,是浩瀚銀河中的星光閃閃。
這樣的坐姿正合適公主抱,林尋舟的臂彎扣住她的膝蓋窩,認真發問,“好?”
晏檸橙眼睛圓睜,沒有再賣萌撒嬌,而是伸出指尖,描摹著麵前人深邃淩厲的五官,誇讚著,“你長得真好看呀。”
林尋舟輕聲“嗯”,想了想又接了句,“是你的。”
“什麼?”晏檸橙聽不清。
林尋舟認真補全主語,“我是你的。”
他明白可能明天睡醒後,晏檸橙不會記得今夜任何事情,但還是要回應她。
無論你醒或醉,我都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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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布局不比家裡,早年間大家都是去外麵上廁所的。
晏檸橙出生後為了方便她,奶奶特地讓人將她房間的雜物房裝修成了衛生間,和她的臥室打通。
比起高檔住宅,四合院的衛生間狹仄,隻有淋浴,做了乾濕分離,淋浴間裡擠兩個人幾乎就隻剩下了轉身的餘裕。
“乖,把手抬起來。”林尋舟嗓音低醇,金屬鎖扣與拉鏈刮蹭的聲音窸窣響起,露出內裡淡粉色的內.衣。
初夏的夜風微涼,晏檸橙穿了件舒適的泡泡裙去聚會,她不配合,就稍顯難脫。
卡在肩頭反而是自己不舒服,摸了摸鼻子,聽話的舉起手,又舉得太高,林尋舟歎氣往下壓了壓。
裙擺落地,小小的一圈。
內衣是配套的,淡粉色蕾絲,林尋舟的呼吸粗.重了許多,而晏檸橙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知覺,她在觀察林尋舟。
生理比理智更坦然。
骨節分明的手指觸碰到前搭扣的內衣,晏檸橙的體溫再不斷的升高,下意識的吞.咽著唾液,她無法透過纖長睫毛的掩飾遮擋看清楚那雙狹長鳳眼中的晦澀情緒,隻能感知到對方呼吸的熱意,把自己灼得更燙。
離得太近了,近到能看清楚肌膚上的細小絨毛。
晏檸橙不經意地伸出手,夏日的襯衫單薄,摸了滿手緊.繃的勁瘦腰.身。
“在做什麼?”林尋舟喉結劇.烈滾動,隱.忍著製止。
見晏檸橙不搭話,他抬起眸,晏檸橙在其中找到自己清晰的身影,亦似是而非地讀懂其中翻滾著的欲.念。
酒氣又襲上來,攪.亂才有一絲條理的腦海。
林尋舟眼尾微挑,繼續問,“為什麼盯著我看?”
晏檸橙咬唇,所答非問,“我為什麼不能看著你?”
“……”很合理的質疑,林尋舟甘願認輸投降,他由著女孩子的手亂摸,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縱容講,“那桃桃看個夠好了。”
過去的大半個月中,被哄騙著幫回家的林尋舟脫.衣服仿佛成了某種約定俗成的例行公事。
肌.肉記憶催促著晏檸橙去解他的紐扣。
一顆、兩顆。
她驀地抬起頭,粉唇微嘟,尾調拖得很長,“唔……好多扣子。”
林尋舟被氣笑了,自己非要來幫忙,最後抱怨個不停,他乾脆利落的兜頭脫下,反手扔開,“你是自己解,還是要我來?”
晏檸橙挺.胸,雪白瑩潤搖晃在眼前,她拽過好看的手覆過來,嬌氣道,“為你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