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花的事情依然由晏檸橙負責,做菜她不行,但擺盤搞藝術有一套的。
直接買的雜蔬免洗沙拉菜,隨手撕.扯後加入對切的聖.女果和沒吃完的脆桃,圓盤邊緣點繞半圈卷成綻出玫瑰花形狀的煙熏三文魚。
烤雞還沒出爐,誘人的香氣就已經勾.引著五臟廟發出“咕嚕嚕”的回應聲。
林尋舟笑著拍她腦袋,“餓了?”
晏檸橙氣鼓鼓地瞅著他,“是誰說好了打台球,結果來了兩次的?”
“三次。”林尋舟俯.身,貼著她耳廓補充,“還有一次是給寶寶口到噴。”
晏檸橙躲開作勢親吻自己的林尋舟,握著粉拳捶打他,追著繞桌跑了大半圈,最後被環進懷抱裡逗,“怎麼還嫌棄上自己了,我刷過牙了,再說了,桃桃是甜的。”
今天沒去奶奶那兒,但是奶奶叫人送來了頂新鮮的農家時蔬,正好在晚飯時分到,還特地給晏檸橙醃了罐泡椒筍。
老人家電子通訊玩的好,發語言來叮囑,“筍是我提前醃好的,你拿到手就能直接吃,下次還想吃什麼,就跟奶奶講,下周紅毛丹會熟,得即摘即吃,放不太住,桃桃有空來嗎?”
言語裡隻字不提林尋舟的存在,儼然就隻有晏檸橙一個親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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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撐的結果就是站著工作,晏檸橙重新開始篆刻,選了塊通透的和田玉,自己切割打.磨成印章的形狀。
簽章的字跡是林尋舟親自寫的,代以本人。
她今晚才倒出空來用複寫紙把字跡仔細謄到玉石上。
林尋舟好奇地看著她可升降的工作台,以及頗為專業的動作。
“你往這邊點兒站,不要站我對麵。”晏檸橙撚了塊砂紙,來回打.磨著玉石。
“不許看?”林尋舟唇線翹起弧度。
晏檸橙搖頭,直接伸手把他往旁邊拉了拉,然後深呼吸,鼓氣吹向玉石表麵,打.磨出的粉末肉眼可見的衝著對麵飛去,如果林尋舟站在剛才的位置,毫無疑問會被糊一臉的灰。
“……”他啞然失笑,感慨道,“原來如此。”
“也不是。”晏檸橙用胳膊肘蹭了蹭臉頰,“我這是不規範做法,正常是不準吹的,可我不吹一下渾身難受。”
從前總是一個人刻章,家裡的打掃有阿姨來,沒太多的講究。
刻印章是件很考驗耐心的事情,晏檸橙樂此不疲,她熟.稔地操.縱著刻刀,準備刻個凸麵的,即印泥帶出的是直接的名字,而不是古篆那種紅中透白字。
林尋舟站在她旁邊安靜的看著她刻。
水晶吊燈投落下溫馨的光線,一起吃很多頓飯,做很多次的愛,對方做自己事情的時候,自己若閒暇,就陪在身邊。
婚姻的意義可能就在這裡,是兩個人相依偎支撐的陪伴。
晏檸橙站累了就降低桌板高度改為坐著,林尋舟的手掌覆上她的肩頭,輕柔的捏.按著。
手法得當,比第一次為她按摩時精進更多,微微僵硬的肩胛骨被揉.開。
“小林。”晏檸橙含笑,“再加五十塊錢的鐘。”
林尋舟戲謔,“那我的鐘可不止五十塊啊。”
晏檸橙瀟灑大氣,“加五百的!”
“隻能按次來算。”林尋舟發力捏著後.頸。
“唔。”晏檸橙被按得舒.服,忍不住喟歎哼出音節。
“唔?”林尋舟模仿她的語氣,“桃桃不要發出這種聲音,作為債主的我會忍不住即時開吃的。”
她警惕的捂住自己的嘴搖頭如撥浪鼓,“我、我、我還要給你刻章呢!”
口不擇言晏檸橙小寶貝兒。
林尋舟饒有興趣地繼續逗她,“可我、可我、不著急用桃桃的刻章哎。”
最後還是沒有打亂她的刻章進程,林尋舟按得正經許多,晏檸橙再度專注起來,很快就有了大致的雛型,橫刀開始往下挫產多餘的石料。
工作間的吊燈是魔法小熊,每到一個整點,會有小熊跳出來揮舞魔法棒跳段舞。
跳舞到第三回,林尋舟反手敲桌提醒,“可以了寶貝兒,明天再繼續工作?”
平時的晏檸橙是摸魚大師和工作狂魔來回切替的,不想畫畫的時候躺半個月打遊戲追番,來靈感的時候通宵達旦挑戰人體極限。
林尋舟幾乎沒有在她畫畫的時候叫過停,兩人婚後晏檸橙有次通宵畫插畫,出門上衛生間時發現餐廳亮著燈,有尚溫熱的宵夜和便簽條,到清早來覓食時林尋舟已經上班,同樣準備了早餐,沒有叨擾過。
他始終對晏檸橙的作息和工作表示百分百尊重。
猛然來了提示,晏檸橙還有點兒不習慣,鑒於刻章比畫畫枯燥無味許多,剩下的步驟基本是重複,倒也不是不能停。
反正是為了林尋舟刻章,作為“甲方”的他,總有對交貨期限提出建議的權利。
但如若晏檸橙知道後來刻的私章會印在自己的後.腰、大腿和月匈上,她可能會直接放棄當“乙方”。
人要是給自己挖坑往裡跳,天都救不了。
Pad再度傳來語音提示聲,晏檸橙正著性.感的吊.帶睡裙在盥洗室裡敷麵膜,行動不便,以為是哪個女朋友打來嘮嗑,半掩著門縫喊林尋舟,“哥哥幫我接一下唄?”
算來她幾乎沒有林尋舟不認識的朋友了。
林尋舟應好,然後劃開接聽,清越的男聲透過擴音器傳出來,“學姐。”
晏檸橙一噎,隻聽林尋舟磁性低沉的嗓音響起。
他慢條斯理地回,“你學姐在洗澡,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