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林尋舟為她吹頭發。
同居後這類日常的小事幾乎都由他一力代勞。
晏檸橙是長卷發,漂後再染,護理的步驟比黑長直多了三兩倍,濕潤時不能梳動,吹到半乾要在發尾抹護發精油,全乾還要揉點兒固色的。
有時她自己煩了都跳步驟,偏偏林尋舟樂子不疲的謹慎。
吹風機先在手背試溫,然後溫潤問詢,“溫度可以嗎?”
寬大的手掌托起小半的發絲,緩慢而認真的吹著繞指柔。
晏檸橙穿他的t恤,懶散地趴在膝頭,林尋舟好像尤其喜歡自己穿他的衣服,入暑後更是對“情侶裝”有了不少執念。
一套運動服,她把上衣當短裙,林尋舟總是打赤.膊穿下.裝。
“哎?”晏檸橙想起什麼仰頭時正撞.上他低頭,虔誠的親吻自己發絲,紅霞耳廓漫散到臉頰。
就是很奇怪,明明才做完最最親密無間的運動,嵌.入彼此,距離為負。
可就是這樣溫情的舉動,還是能在心湖裡激起圈圈漣漪。
她去勾林尋舟的手指,含在唇舌間,眨著水藍的眸子賣乖。
林尋舟的喉結滾動,眸色幽深,“再來一次?”
“……”晏檸橙迅速的鬆口,“不了、不了,今天已經四次,達標了!”
林尋舟似笑非笑得盯著她,“哪個好學生不多做幾次題?”
“我是壞學生!我不複習!也不預習!”晏檸橙竭力爭辯。
“哦?”尾音拖腔帶調,仿佛有鉤子,刮.扯著晏檸橙的皮.肉,林尋舟換了粵語,慵懶之餘多了痞氣,“唔乖嘅女仔更應該補習。(不乖的女孩子更應該補習)”
晏檸橙摟著他有力的小.臂,貼臉蹭蹭,乖巧道,“明天再嘛,我累啦。”
林尋舟在這種事沒開始之前,一向尊重她的想法,說不想做的時候,絕不會強求。
同樣的,開始後,絕不會停下來。
他把剩下的小半綹濕發吹到乾,鬆散的學著晏檸橙平時的紮法,為她綁了顆鬆散的丸子頭,伸手把人摟到了腿.上坐著。
“幫哥哥點個煙?”林尋舟漂亮的手指映入眼簾,遞來隻磨砂黑的打火機。
晏檸橙頷首,半掌攏著火點燃。
林尋舟抽煙沒什麼癮,煙還是偏清淡口味的一款,吞.吐帶出的青白煙霧攏繞著晏檸橙明豔側顏,她忽然想嘗嘗味道,於是主動吻了上去。
長睫毛撲閃,觸碰到高挺的鼻梁。
淺嘗輒止的一個吻,尼古丁的香氣很淡。
林尋舟卻不允許她的來去自如,按著後腦不遺餘力地加深了長吻,他的吻濃.烈,構建起密不透風的牆壁,晏檸橙是被圍牆堵住的困獸,無處可逃,乾脆沉.淪其中。
“喵。”晏檸橙被親的筋骨酥.軟,依.偎在他胸.口,指尖描摹著塊.壘分明的腹.肌。
“喵?”林尋舟喵回去,“你那個小學弟,這個點睡覺嗎?”
晏檸橙十分謹慎,“誰?我根本沒有學弟。”
“嘖,看寶貝兒嚴謹的。”林尋舟摸摸她的腦袋,“萬俟略這個點睡覺嗎?”
晏檸橙反問,“我怎麼知道他睡不睡?”
林尋舟不再鬨了,他展臂抓到床上的手機,搖了搖,“我能打嗎?”
晏檸橙點頭,“當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又不給我操,又說這種有歧義的話,桃桃是想怎樣?”林尋舟捏她的後.頸懶洋洋問。
骨節分明的手指點擊著屏幕,精準的在微信聊天界麵找到了備注萬俟的人,在晏檸橙的默許裡打過去。
語音是秒接通的。
惱人的稱謂如同魔音回蕩在耳畔。
“學姐?剛剛我手機好像出了些問題,聽不見聲音了,我換了新手機,現在好了嗎?”萬俟略急切地講著。
晏檸橙很想問一個問題,油畫家是不是都想象力天馬行空?但她懶得和對方講話。
“什麼事?”林尋舟開嗓,音色淡然,字少而精準。
萬俟略的聲音沉下去許多,“麻煩把手機還給我學姐。”
林尋舟嗤笑,“她在我懷裡,你說話,她能聽得到,你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
短暫的沉默後,萬俟略回答道,“我下周六在深城萬象彙有個油畫展,之前給學姐寄過展會門票,想問問她會不會來。”
萬俟略寄票時候舒悅窈感情出了問題,晏檸橙的心思都在好友身上,後來忙著領證戀愛、耳鬢廝磨,他不特地提,晏檸橙是真不記得這茬事了。
不過下周六深城萬象彙,晏檸橙有印象。
因為窈窈昨晚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看三麗鷗的展會,她倆都是拒絕不了大耳狗和庫洛米的存在。
晏檸橙沒想好去不去,她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不去的話窈窈也會橫掃全場周邊給她的。
林尋舟垂眸,對上茫然的水藍色眼睛。
同桌吃飯、同床共枕一個半月,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是要手機、還是來點兒醋。
了解甚深。
“你學姐根本不記得你下周六開畫展的事情,不過你很幸運,因為你開畫展的地點跟她喜歡的卡通人物展會同一處,如果無聊的話,我很可能陪她一起去看一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嘟——”
萬俟略直接掛了電話。
林尋舟樂了,“是不是玩不起呀?”
晏檸橙沉浸在他會抽空陪自己去看庫洛米的歡愉裡,“那你會陪我穿情侶裝嗎?”
她跟窈窈有姐妹裝的三麗鷗聯名jk套裝,同樣也有dk。
林尋舟親她唇角,“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