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攻略進度25%|含2k營養液加更(1 / 2)

接到好友詢問假死細節的電話時,諸伏景光認為一定有某件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公安的計劃並不是這樣。

他們打算采用更加安全的做法,讓綠川唯這個身份先失蹤,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再被人從河裡發現。在公安的乾涉下,那具屍體將會擁有綠川唯的身份證明和生物信息,也就能製造他的死亡。

這個消息會再經過某些途徑傳到組織乾部的耳中,隻要他在今後的生活中小心謹慎不被發現就不會有意外。

但找上門來的那位魔術師讓他們改變了計劃。

更確切地說,是他堅持要采用這位魔術師的方案。

知道他藏身地點的人數不超過二個,那位魔術師卻能準確地說出他的真名,在被他否認之後的第二句話就是能夠幫他假死。

完全是個來路不明的人。但僅從對方能找到他的藏身地點就已經能夠證明這不是普通人。

似乎是為了獲得他的信任,對方主動進行了自我介紹,名字是海藤羽,身份是魔術師。

諸伏景光想不到他們之間能夠建立任何交集,但海藤羽顯然對於黑衣組織和他的身份十分清楚,所作所為也似乎是出於幫助他的意向。

簡短的交流時間已經足以讓諸伏景光確認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假如海藤羽與黑衣組織有關,那麼迎接他的應該是足以奪他性命的子彈,而不是那個碩大的背包。

如果硬來,他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對方製服,再問清楚他的藏匿處是怎麼暴露的。但海藤羽既然敢孤身一人前來,他身後一定另有其人,留有後手也說不定,諸伏景光不想莽撞行事。

事實上,諸伏景光隻能孤注一擲地相信對方。

叛逃和臥底是兩回事。

如果他隻是叛逃,那麼他一個人死了,這件事對於組織來說就到此為止;可如果他臥底的身份暴露,那麼幫他製造假身份的所有相關人員,在他成為綠川唯之前承認認識這個身份的人都會受到牽連,或許對公安的所有臥底行動都是一次致命的打擊。

在遇到計劃之外的人後,諸伏景光依然堅持表現出叛逃在外的狀態,就算真的有意外發生,至少要將同僚們保護下來,不要牽連到zero,不要牽扯到她,將損失降到最小。

至少海藤羽看起來並沒有不該有的好奇心,也或者是對方清楚地知道他的一切,所以半句話都沒有多問,在說出幫助他的方案之前隻有一個要求——不允許調查他。

海藤羽給了他兩個方案。

“找到一個願意為了替你去死的人,我負責把他易容成你的樣子,之後讓他用你的身份在外行動。”

年紀輕輕的魔術師朝他暗示性地眨眨眼:“接下來的操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諸伏景光聽懂了他的意思。

讓另一個人代替他在外麵行動,引起黑衣組織注意之後,一定會有人出動擊殺叛徒。等到綠川唯“死亡”,追殺結束,諸伏景光也就可以

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種方法的真實性極高,唯一的難點就是他需要找到合適的對象,並且後者不能做出任何會引起懷疑的舉動。

但這一點對於身為公安臥底的他來說卻不難,監獄裡總有一兩位心甘情願的死刑犯。

諸伏景光拒絕了這一項建議。

他不希望正義的道路上沾染太多不必要的鮮血,任何人都應該用著屬於自己的身份,帶著自己的姓名死去。

既然他深埋名姓,就更不該剝奪其他人本應享有的權利。

沒有人應該默默無聞地離開這個世界。

“就算你接受我也不會同意的。”

魔術師的指間轉著硬幣,銳利的銀色金屬光映在眼底,似乎和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二十多歲的臉上流露出些許與這個年齡不相匹配的少年氣:“傷人性命違背我的原則,所以我隻帶來了一種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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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方案要難得多。

不論是複雜程度、實行難度,還是危險程度都比之前一種幾l何倍增加。

據魔術師介紹,這是一個“替身魔術”。

在舞台上,這個魔術通常是為了製造出表演者消失的錯覺,但用在之後的計劃裡,他們要做到的是真正讓他“消失”。

簡而言之,就是在某個瞬間轉移觀眾的注意力,將與自己外貌相似的假人放置在原地,讓可能擊中自己的子彈貫穿假人的身體,射破早已備好的血包。

理論上的確可行,但實操過程卻到處都是問題。

“我無法判斷對方的子彈會在哪個時刻射出。”

諸伏景光在組織裡扮演著的就是狙擊手這個職業,他很清楚射擊的過程有多麼專注,又是多麼隨機。

“所以這個辦法很冒險。”黑羽快鬥向他揭露魔術中的奧妙,“為你選擇的地點是一家商業銀行正門外,那裡是旋轉玻璃門,很適合利用光線做出障眼法,瞞過狙擊槍瞄準鏡頭的可能性不低。但如果你脫身早了一步,假人的身份可能會被對方識破;如果你晚了一步,那就弄假成真,你會成為對方的槍下亡魂……”

他像是有些無奈一樣地吐槽道:“所以我就說不可能做到的,生死關頭大部分人都會提前逃脫,才不會像舞台上那樣遊刃有餘。”

諸伏景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段小聲的自言自語,抬頭看向他,問道:“這不是你的主意?”

魔術師無所謂承認這一點,聳聳肩道:“我隻是個出力的協助者而已。”

諸伏景光沉默了兩秒,在心裡判斷自己是否能夠在保持高度緊張時聽到子彈的破空聲,又是否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將從未接觸過的魔術學習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他的呼吸放緩,仿佛置身於那個風聲呼嘯的天台上,左輪手槍再一次被他自己抵在胸口。

死亡總是如影隨形,諸伏景光說道:“我會試試的。”

“提前也沒關係啦。”魔術師的口吻輕快到好像兩人不是在談什麼

生死大事,提醒他,“提前放假人隻會增加被識破的風險,事情不會變得更糟,總比遲了要好。()”

看著對麵男人嚴肅的神情,黑羽快鬥說出實話:而且拜托我的人說,會想辦法在射擊前的刹那通知我們的。雖然我暫時不知道做法,但我願意相信我的委托人。◣[(()”

不然他在新年的第一天趕來,難道是為了送素不相識的人去死嗎?尤其聽說這人還是什麼公安臥底,就算出於東京市民的責任心他也會努力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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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魔術師會擁有這樣高超的易容術以及製造假人的卓越技術,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做出來的假人栩栩如生。

那張與他完全一樣的臉,再穿上厚重的冬裝,湊近了都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異常,活動的腿部關節還能為他再拖延一個眨眼的時間。

但他們同樣有需要賭的地方。

人類的身體構造注定了被擊中任何部位都會有血液噴濺,但假人不同,他們必須在可能中彈的部位提前準備好血包。

全身遍布是不現實的,諸伏景光思考了一會,決定隻將血包藏在心臟和頭顱的位置。

他相信組織派來的殺手絕對能一擊斃命,不會浪費第二顆子彈,而且來的人很可能就是琴酒。

每一步都在冒險,但從他選擇臥底這個身份開始,危險早已如影隨形。至少在琴酒親手“擊殺”他之後,他能夠獲得相對應的自由。

兩個人都是行動力極強的類型,準備工作很快就緒,道具也製作完畢,剩下的就是魔術的教學以及熟練度的提高。

諸伏景光學得很認真,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這個計劃也隻有一次機會。

他的腦海中有許多猜測,但那些猜測最終都指向同一個人。

“話說回來,大叔。”

寂靜被打破,諸伏景光奇怪地看向在場的海藤羽。

魔術師看起來與他年齡相仿,卻莫名其妙冒出這樣奇怪的稱呼,不過在一整天的交流中,諸伏景光已經發現了對方的心理年齡比看起來要更小的事實。

——說不定這張臉也是易容之後的結果。

親眼見到對方神乎其技的易容術之後,諸伏景光有了合理的猜測。

黑羽快鬥不在意自己的這張臉有沒有被看穿,畢竟換個身份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他用指尖戳了戳立在地上的假人,帽子下麵的半張臉與本人一模一樣。

他想起昨天的那杯熱巧,又想到臨近深夜打來的那通電話,笑道:“胡子都不好好刮乾淨,是不會討女孩子喜歡的哦,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那個始終在腦海中的名字不容忽視地浮現出來,諸伏景光想要向海藤羽確認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卻又有些畏懼於知道答案。

至少等他活下來再說。

如果沒有成功,那麼他做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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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進行得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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