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攻略進度38%(2 / 2)

神無夢覺得和他聊這些沒有任何意義,說出

自己的另一個來意:“你的帽子,方便借我戴戴嗎?”

“你經常會有一些無法推理的心願。”

赤井秀一的音調感慨,這次不是在萩原研二等人麵前刻意裝出來的熟悉,而是貨真價實與她相處了兩年之久所了解到的事實。

就像之前預料的一樣,這種舉手之勞的幫助不會被拒絕,神無夢看著他將頭上的針織帽取下,但並沒有交到她的手裡。

一隻寬大的手掌輕輕蓋在她的頭上,原本濕潤的碎發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晾乾,柔滑而順從,比它的主人乖巧多了。

任務是讓他給她戴針織帽,神無夢正在心裡想著這個請求會不會有點越線,還沒整理好措辭,就感覺到鬢發被壓住,毛線的觸感出現在了頭上。

針織帽沾染了另一個人的體溫,和他的冷峻外表不同,帽子是溫暖的,在這樣的環境下鎖住了從她的身體內散發出的熱量,仿佛隻是多了一頂帽子,手腳都漸漸暖和起來。

煙草味不算很重,但離得近了存在感便難以忽視,侵略一般地闖進了她的嗅覺。

一直把針織帽當成是赤井秀一的本體,神無夢和他認識這麼久也沒有亂碰過,突然戴在自己身上,她覺得還挺新鮮的,抬手摸了摸。

“謝謝。”

她還記得最基本的禮貌,又有點不規矩地去看他頭上濃密的頭發,前麵的劉海位置是鬈曲的發,披散下來的卻又長又直,像他這個人一樣難以捉摸又矛盾。

每天都戴著帽子還作息不規律為什麼還不會禿頭啊?

神無夢覺得他和琴酒的發質對於她這種早睡早起的健康人簡直是一種挑釁,尤其在他俯身之後那頭黑發和自己的頭發交疊在一起的時候,不相上下的對比結果更讓人有些生氣。

金色倒是在這種時候要顯得亮眼一些,但說到底她原本的頭發也是黑色的,比來比去都沒有絕對優勢的地方。

帽子在他親手為自己戴上之後沒多久,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就響了,係統不知道又沉浸在什麼娛樂活動裡,被屏蔽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隻有機械的電子音通知她一點生命值到賬。

神無夢一邊覺得萊伊這頂帽子實在不值錢,但又覺得一點也能讓她多活一天,還是充滿感激地把針織帽摘下,雙手交還給他。

“心願實現了?”

黑發綠眸的男人問她。

“嗯。”神無夢朝他客氣,“要我幫你戴好嗎?”

旅館走廊的燈光偏暖調,他這會又沒戴標誌性十足的針織帽,光線落在他的身上,中和了不少冷冽氣質,但看起來依然比普通人要難以接近許多。

以他那種雷厲風行的性格,神無夢以為他會直接拿過針織帽自己戴上,但他卻顯得過於言聽計從地低下頭,吐字在這種時候滲出難以捕捉的性感:“勞煩。”

聲音仿佛成為了他的武器。

神無夢有一瞬間快要以為這裡並不是半公共的場所,穩住加速的心跳將帽子往他的頭上一裹,還記得幫他在額前扯一扯,免得

邊緣處皺起來不好看。

和危險的男人單獨相處會引起身體本能的警惕,縱然這人是某些情況下值得信賴的FBI搜查官,但此刻並不是她需要索取幫助的時候。

“既然沒事,我就回去了。”

神無夢還記得萩原研二兩人在房間裡等自己回去,如果出來太久,他們說不定會來找她。

但赤井秀一不打招呼就主動敲門的事她還有些不滿,就算從他身上拿到了一點生命值也不能抵消。感謝和生氣是兩種互不乾涉的情緒,尤其已經道謝過了,她認為需要和他說明白,不能在這種時候退讓。

“下次彆出現在我朋友們的麵前,也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神無夢壓低了聲音,她並不想威脅他,也不想和他結仇,試圖點到為止,“就像我不會去追究喊你‘秀哥’的小妹妹到底是誰一樣。”

這裡不是組織的安全屋,他們的對話連一句代號都沒有稱呼過,似乎這次見麵與黑暗世界的一切都毫無瓜葛。可他們自始至終同樣沒有叫過對方的真名,宛如處於薄紗一般的屏障之外,既沒有人主動戳破,卻也不是完全的涇渭分明。

性格使然,她很少說太凶的話,但組織的生活讓她無師自通地懂得了該怎樣才能威懾住他人,否則隻會受到一些毫無必要的欺負。

她覺得自己這番話說得很棒,但對於摸透了她脾性的FBI臥底來說,實在很難從裡麵感到半點不安。

赤井秀一太自信了,所以他篤定蘇格蘭還活著,就像她一個月前寧願動他的配槍也要救人一樣,就算在琴酒眼皮底下也一定會動手腳。

他和與她戀愛的蘇格蘭不一樣,與戴著有色眼鏡和她處處不和的波本不同,他是安全屋裡唯一能夠被稱之為觀察者的角色,客觀、敏銳,可以接受事物的任何走向,分析遇到的任何發展。

從某種意義上看,他們對彼此的了解或許比交往中的人都要更深,也更不容易被外在的一切迷惑。

所以聽到她張牙舞爪的話,赤井秀一低笑一聲,做了從見到她起就想要做的事——他伸手將麵前的少女抱進懷裡。

綿軟的浴袍觸感和硬質的大衣相貼,他撥開少女逶迤頸間的發絲,粗糙指腹在最柔軟的那塊肌膚上一觸而過。

在她睜圓了眼睛開口之前,他就結束了這個擁抱,轉身離開的動作灑脫熟練得像是做過無數次,留下並非道彆的話語:“隨時恭候。”

什麼啊?

神無夢眨了眨眼,屬於對方的體溫和氣息還短暫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幾l乎是囂張地提醒著他的所作所為。

她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思考,對他最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更覺奇怪,直到她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順手摸了下口袋,發現裡麵多了張不屬於自己的房卡。

兩張房卡一模一樣,除了上麵的房號數字有所區彆。

搞臥底的就是動作靈敏,做什麼事情都悄無聲息,她根本沒注意到對方是什麼時候把卡塞進來的。

神無夢沉默了一瞬,迅速否決了還回去的打算,她可沒有自投羅網的愛好。

至於這家夥退房的時候少了一張房卡怎麼辦……

和她有什麼關係?

抱著不打算負責的態度,神無夢轉身準備回房,剛抬起頭就腳步一頓。

十米之遙的房間門口,穿著睡衣的紫眸青年正安靜地站在推開門的位置,笑意盈盈地望著她。

由於還隔著一段距離,神無夢沒辦法判斷對方的視線落點究竟是在哪裡——

不確定是在看她,還是她手上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