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裡,這句話仿佛帶了電,在空氣中冒出絲絲火花。
顧星想捂住耳朵,阻止他磁性的嗓音鑽進耳朵,然而隻是徒勞。
“啊,我想起浴室的燈還沒關,我去關燈!”
她語無倫次,企圖掩蓋心中的小鹿亂撞,轉身開溜。
陸亭哪能讓她得逞,長腿一伸攔住人,胳膊一推就把她壓在了牆上。
兩人離得太近,顧星仿佛能感覺到陸亭的呼吸就貼在她的皮膚上,她的身體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太近了,太危險了。
尤其是陸亭的眼神,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上下遊弋,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如此赤、裸、裸的審視,像一隻無形的手沿著曲線把她的身體丈量了一遍。
顧星猛地抓住胸口的深V睡裙,往上提了提,臉頰燒成了小番茄。
陸亭輕佻的掃了一眼,“遮什麼,不是故意穿給我看的?”
“老公……你好奇怪,人家好害怕……”
顧星像個鵪鶉一樣耷拉著腦袋,小小的一團,之前的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亭挑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還真是一如既往,跟個紙老虎一樣。
前一秒再怎麼咋咋乎乎,囂張跋扈,強迫他做這做那。
下一秒他稍微強硬一點,化被動為主動,她就丟盔棄甲了。
而這,正是他想要的平衡之道,不讓她過分胡鬨。
“還鬨不鬨了,嗯?”
顧星的耳朵紅通通的,陸亭的每一聲“嗯”都語調上揚,仿佛帶著波浪號,聽起來又澀又浪,好像一個勾子,勾得人心跳如鼓。
她不敢和他對視,但依然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她的頭頂,偶爾落在裸、露的肩膀上。
他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嚇她,想讓她知難而退,放棄和他一起睡!
偏偏她又不爭氣,真的有點怕了,想縮回烏龜殼了。
要命,光是這樣近距離站著,連皮膚都沒有接觸到,她就惶恐不安,要是……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打住。
顧星用力搖搖頭,想把少兒不宜的畫麵甩出腦海。
陸亭看她獨自糾結,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卻忽然有點控製不住的想逗逗她,看她會有什麼有趣的反應。
“還要我和你一起睡麼?”
顧星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又怕陸亭沒看到,連忙開口道,“不不不了。”
陸亭獲得階段性勝利,在這場男女推拉大戰中贏了,簡直是身心舒暢。
這種感覺比他在商場賺幾十億都更有成就感,他從來沒體驗過把女人撩得神魂顛倒的經曆,怪不得那麼多花花公子都喜歡調情,男女之間的拉扯確實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沉迷。
不過,他的自製力很強,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否則就無法收場了。
他是一個正常男人,被他困住的女人是他的合法妻子,擦槍走火太容易了。
陸亭收回那隻撐著牆的手,從容的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服,臉上的浪蕩公子範兒消失,恢複成平時的正人君子。
“這可是你說的,我走了,你早點睡。”
說完,他轉身離開。
顧星大大鬆了口氣,感覺稀薄的空氣都變充足了,剛剛她真的有缺氧的錯覺,腦子懵懵的,完全轉不過彎來。
她揉了揉火辣辣的臉蛋,感覺自己像隻燒紅的小龍蝦,渾身冒著熱氣。
也許是陸亭的離開讓他的荷爾蒙消散,顧星的理智漸漸回歸,腦子裡第一時間蹦出了一個關鍵詞:吻痕。
對啊,她怎麼把這個忘了?
藍碧芸那個不要臉的小三還賴在她家,明天她還要帶著愛的勳章去趕人呢。
怎麼能讓陸亭就這麼走了,難道她就這麼慫?
不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整出一身吻痕來!
眼看著陸亭已經走到門邊,手再一次握上門把手,顧星神情堅定,像一隻離弦的箭一樣跑過去,從背後重重的抱住他。
“老公,我反悔了,你不能走,我偏要和你一起睡!”
陸亭被她撲得一個踉蹌,差點砸到門上。
他勉強站穩,心中警鈴大作。
“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難道剛剛那招無效,她看穿了他的意圖?
顧星深吸一口氣,小腦袋埋在他後背悶悶的說,“人家總裁文都這樣,先睡了再說。恰好我失憶了,咱們就先一、夜情,再來個先婚後愛!”
陸亭再一次被她的腦回路震驚,他現在確信她是真的腦子摔壞了,不可能是偽裝的了。
哪個心智正常的女孩會這麼奔放,一次次要求上床,簡直比男人還急色。
還有,那些腦殘總裁文該禁一禁了,荼毒了這麼多無知少女,讓她們說出如此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