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十指連心, 陸亭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無名指被咬出一個淺淺的月牙印子。
她還真是下得去嘴,一點也不留情。
陸亭有點理解那些腦殘總裁文的劇情了, 什麼《總裁新娘18歲》,《首席的萌寶小妻》,估計女主和顧星的智商差不多,幼稚!
此時此刻, 他竟有些懷念以前的顧星, 那麼高冷, 那麼理性,大家相處多和諧。
顧星看他皺著眉,有些心虛, 知道自己咬疼了他,怕他生氣, 趕緊捧著他的手吹吹。
“老公,咬疼了?我給你吹吹,痛痛飛走!”
這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也不知道她的套路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陸亭看著她低著小腦袋, 鼓著腮幫子像個小金魚一樣對著他的手吹氣, 時不時還心虛的瞟他一眼,觀察他的反應。
這副模樣, 不像陸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倒像個小倉鼠, 鬼鬼祟祟的。
“坐好, 有事說事。”
他抽出自己的手,把她從腿上提起來放到沙發上,讓她端正態度。
顧星不高興了, 她坐的好好的,為什麼把她搬下來,她偏要挨著他。
她伸出一條腿,強勢的擱在陸亭的腿上,腳一蹬,把鞋子踢掉,白皙小巧的腳在他腿上晃呀晃,蕩秋千似的。
“你還沒說呢,為什麼不戴婚戒?”
這個問題他必須回答,彆想著裝可憐蒙混過關,她心疼他是一回事,拷問他是另一回事。
陸亭看她一眼,沉默不語。
婚戒的事,當初都是默認的。
兩人在婚禮上交換戒指,新婚之夜時,顧星沉默不語,他也冷漠自持,在婚房裡各自端坐一方。
那個夜晚,兩人的內心都在激烈掙紮,不知道如何對待對方。
第一句話該說什麼?
要不要上床?
能不能約好做假夫妻?
時間就那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都沒有開口,也沒有看對方,一直熬到淩晨一點。
白天婚禮累了一天,兩個人都很疲倦,陸亭覺得這麼耗著不是個辦法,於是準備先開口,速戰速決。
他站起身,走向顧星,明顯發現她的身體一顫,似乎很抗拒他。
於是他停了下來,準備和她交涉,看她是什麼打算。
結果近距離看著她時,他才發現,她的婚戒早就摘了,就那麼放在茶幾上,孤零零的擺著。
那一瞬間,陸亭的心情很複雜,有釋然,有了悟,也有一絲淡淡的不甘,不過很快被其他情緒掩蓋。
最後他隻說了四個字,“早點休息”,然後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一刹那,他摘下婚戒,放進褲兜裡,然後再也沒有戴過。
這一天的狀態,也決定了他們婚姻的狀態,接下來的一年裡,他們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心照不宣的氛圍,就這麼日複一日的做一對最熟悉的陌生人。
直到前幾天,顧星暈倒了,失憶了,平衡被打破了。
“有這麼難回答嗎,到底為什麼不戴婚戒?”
顧星見他不說話,急了,不甘心的搖了搖他的肩膀。
陸亭從回憶中回神,靜靜的看著她。
哄女人是一門高難度課題,他這種沒有實戰經驗的男人,真的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
偏偏他的老婆就愛搞這些花裡胡哨的,一顆少女心無處安放。
在撒謊和實話實說之間,陸亭隻能違背原則選擇撒謊,否則顧星的少女心破滅,會鬨得更凶,他可招架不住。
“不戴婚戒是因為……”
“因為什麼?”
顧星豎起耳朵,高度警惕,死死的盯著陸亭。
要是他的回答讓她不滿意,她肯定要再咬他一口。
陸亭故意拖長音調,在她等不及要伸手扒拉他時,才慢悠悠的說,“是因為戒指上麵的鑽石掉了,沒法戴。”
“……”
顧星傻眼了,還有這種操作?
鑽石怎麼會掉,男士鑽戒都是鑲嵌一圈小鑽石啊,女士才是一顆大大的鴿子蛋。
這鑽戒怎麼回事,質量這麼差,會不會買到假貨了?
“咱們的戒指是多少錢買的,這質量也太水了,不能找品牌索賠嗎?”
陸亭挑挑眉,摩挲了一下無名指上的牙印,淡淡的說,“戒指不便宜,但品牌方是個新牌子,還是熟人,不好索賠。”
熟人?
怪不得,她就說麼,市麵上那麼多大品牌,從來沒聽說過結婚不到一年就掉鑽的。
隻有熟人最喜歡殺熟,大家礙於麵子,隻能吃悶虧。
這口氣顧星實在咽不下,那可是婚戒啊。
象征著愛情永恒,婚姻幸福,居然被這個熟人給破壞了。
她一定要找他算賬!
“老公,是誰的牌子,我要找他賠償!”
陸亭看一眼,幽幽的說,“不好吧,都是朋友,這樣會破壞彼此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