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耳垂上傳來有點濕有點熱有點癢的感覺時,正在和手上感覺做抗爭的秦凝,驚的一偏頭,卻依然覺得自己的耳朵陡然的火燒火燎起來,像是全身的血都湧到了耳朵似的。
她仰頭,氣憤的看成屹峰:“你乾什麼!乾嘛動手動腳的!”
成屹峰有些訕訕的彆開眼,說:“我,我就是看你頭發亂了……不過,你耳朵怎麼了?乾嘛紅成這樣,你,沒事吧?”
成屹峰驚訝的盯著秦凝的耳朵,那耳朵原本又細嫩又小巧,但這會兒,突然紅了起來,似乎還有點腫了似的,看起來像是瑪瑙做的。
秦凝被她看的,臉都紅了,氣憤的大力掙紮:“你!你放手!你拽著我乾什麼,你先放手!”
“……好吧,不過,你的耳朵真的沒事嗎?我看看……”
成屹峰依然盯住秦凝的耳朵,還想伸手去碰一碰,實在太好奇了,紅得像假的!
秦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前世今生都沒有過這個經曆。
反正她這會兒覺得自己的耳朵在突突的跳,剛才成屹峰手碰它時,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似乎還在,這會兒連心底裡也生出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來呢!
秦凝無從解釋,心裡還生出很是難堪的感覺,她跑起來,快速的往停車地方去。
蔣丹的臉貼在車窗上,正忐忑不安的在往外張望,見秦凝奔過來,立刻搖下車窗喊她:“秦凝!哎,你可回來了,怎麼這麼久呀?”
秦凝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了點兒事,不過我幫你找著人了,還拿了樣子你看,你回去試試……”
蔣丹多麼高興,總算人生有了希望,便十分專注的和秦凝研究起毛衣樣子來。
兩個女孩子頭碰著頭,嘀嘀咕咕的看圖紙,討論怎麼織法,連成屹峰回來,蔣丹也隻是微微抬頭,靦腆的招呼了一聲:“秦凝哥哥……回來了。”
秦凝沒抬頭。
她這怎麼回事啊,一聽見他回來了,她原本已經不發熱的耳朵,竟然又開始麻麻癢癢的起來,見鬼了!
成屹峰還真跟她是冤家,還是個不好隨便收拾的冤家!
秦凝肚子裡嘀咕著,就聽見成屹峰低低的應了蔣丹一聲,便開始發動汽車了。
他緩慢的倒車,緩慢的把車開出了巷子,緩慢的問秦凝:“小凝,現在,我們還去給外公看眼鏡嗎?”
秦凝咬了咬唇:“不要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成屹峰沒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小凝,你不是說,眼鏡店在醫院附近嗎?我們還是順路去一下吧。”
秦凝這才抬起頭,看了一下成屹峰挺的直直的背影,說:“好。”
“你,能坐前麵,跟我說一下路嗎?”成屹峰沒回頭,依然身子筆直的說話。
秦凝這次沒推脫,隻頓了頓:“……好。你在前麵停一下。”
成屹峰就緩慢的在路邊停了車,秦凝換到前麵副駕駛位置上,儘心儘責的給他指路:“前麵,直走大約五百米,再右轉彎……”
到了縣醫院門口,成屹峰說:“小凝,你們先下車,小凝你先去看一下有沒有貨,我……先去停車,我不太熟悉,可能要一會呢。”
“好。”
秦凝沒看他,乾脆利落的拉著蔣丹下了車。
可當她拉著蔣丹到了眼鏡店外頭,她說:
“蔣丹,我哥他……唉,這地方他不熟,我去看他一下,你在那邊椅子上好好研究一下針法,我可能需要一會兒。”
蔣丹抬眼看看她,眨眨眼,笑著說:“哦,我明白我明白,去吧,多久都沒事啊!”
秦凝皺皺眉,知道蔣丹誤會了,但她沒解釋,轉身走了。
現在的縣城醫院,比起後世來,簡直就是個大一點的綜合診所,但人還蠻多的,畢竟近百萬人口的一個縣,就這麼一家設施齊全的醫院。
秦凝快速的進到掛號處,一眼,便看見成屹峰身子站得筆直,在掛號窗口那裡排隊,他前麵還有七八個人呢。
他背後的血印子倒是沒有再洇的更大,但從他站的筆直的樣子來看,他估計傷的不輕。
秦凝撇了撇嘴,暗暗的罵了一聲:“活該!”卻不聲不響的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也不看他,隻攤著手,不是好聲氣的說:“軍官證有帶?拿來!”
成屹峰很意外的看著她,還不自禁的摸了摸後背,問:“你,你怎麼過來了?我這……找人問個事。”
秦凝大剌剌的衝他翻了個白眼:
“找人問個事?問問你背後傷的怎麼樣?行了,彆在這裝模做樣的了,你拿軍官證去前麵掛優先號,我替你在這排著,要是不能先看,你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