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著看,這姑娘比淩晨黑漆漆的環境裡看,更漂亮了。
那皮膚,細嫩光滑的無法說,是她從未見過的好氣色,眉是眉眼是眼,鼻子小巧筆直,嘴巴紅豔豔的,實在是精致的無可挑剔。
還彆說,比那方團長家的嬌嬌,房營長家的愛紅,相貌上是好得多了,怪不得屹峰一眼就看上了。
唉,誰不愛好看的姑娘啊!
隻是……唉,她這心裡,怎麼就是不得勁兒呢?
任阿山坐著不動。
成屹峰把粥盛好了,交到她手上:“媽,小心,還有些熱呢。”
任阿山接了碗,低頭一看,還真是啊,這粥,看起來真是漂亮。
不能怪任阿山連粥都用上了漂亮這個詞。
這煮粥的米,是秦凝空間裡的米,空間改良物種的功能真是強大,本來他們當地的稻米就是屬於又糯又軟的品種,再被空間一改良,那米簡直跟珍珠似的。
再加上秦凝在空間收了米,一時沒地方碾,隻好自己搞了個小石臼,一點一點自己舂,舂好了再篩檢,那出來的米,可不更精致了嗎?
這些米,秦凝平時不拿出空間來吃,吃是不夠的,舂米什麼的都太辛苦太花時間了,她平時有空了,還要舂糯米釀酒,忙著呢。所以也就這次任貴均生病了,她弄一點兒,拿出來給老人煮粥了。
這種米煮好以後,那粥兒,白色裡頭泛一點雨過天青的顏色,香氣四溢,自帶甘甜,就算不配菜,也是好吃得不得了。
人從來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讓一個吃了秦凝這空間的米粥的病人,再去吃彆的粥,真的是食之無味啊!
所以,任貴均也不是單純的作,任阿山租了醫院小煤爐煮的粥,實在是沒法和秦凝的粥比。
任阿山看著這粥,心裡真不是滋味。
唉!奇怪,十年不回來,連家鄉的粥都變成漂亮小姑娘了不成,儘欺負她這個難得回來的人了嗎?
任阿山攪了攪粥,這漂亮的粥,竟然像有手似的,直逗弄她鼻子,艾瑪!真香!
任阿山肚子立刻“咕咕”叫了兩聲,沒辦法,老父親作天作地,她也沒敢吃東西啊!
任阿山舀了一匙漂亮的粥,真想送自己嘴巴裡,但老父親早就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呢,她趕緊送到老人嘴邊:“爹,來。”
“嗯,唔……!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才是人吃的!阿山,你自己嘗一口,你嘗!不要以為我冤枉你!”
任貴均搖著手指頭的讓女兒吃他的粥,任阿山有點尷尬,十年沒看見老父親了,父女感情是不會變的,但生活習慣肯定變了啊,她可不習慣吃老人吃過的東西。
偏偏任貴均還較真:“嘗啊,叫你嘗啊,怎麼,你嫌我臟啊?”
任阿山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好了,這個事,她不是嫌臟不嫌臟的問題,她就是個生活習慣問題,好吧,其實就是她不和人共用碗筷啊!
還好,有人解了這個圍。
秦凝伸出手來,接了任阿山手裡的碗:
“阿姨,要不我來喂吧,你辛苦了這一天,也餓了吧?粥還有好多,你也去吃一點吧。”
秦凝拿起一勺,給老人喂下去,說:“舅公,你再吃一口,猜猜,今兒的粥裡,加什麼了?”
這下,老人顧不上說任阿山了,砸吧著嘴,說:“嗯!薑!放了薑!”
“對啦,屹峰哥說你一天沒吃啦?我就放了一點兒仔薑,暖暖胃。來,張嘴。”
老人就開心得不得了,眉眼裡都是笑,喜滋滋的吃粥。
而成屹峰,默默的把一碗粥給母親遞上去,再默默的看秦凝,心裡是無數的問題。
那些東西,到底是哪兒來的呢?
他不在的半個小時左右,那屋子裡頭,發生了什麼呢?
難道,還有彆的人住著嗎?
而任阿山拿了粥,吃了一勺,就是驚豔。
這漂亮的粥啊,不光看著好看,吃起來更是爽口,舌頭上微甜一下,喉頭處就迫不及待的要咽下去了,太好吃了!
任阿山三兩口就把一碗粥吃了,拿著碗問兒子:“還有嗎?再給我一碗……哎,哎,哎,成屹峰!”
卻見兒子看人家漂亮姑娘看得呆去,叫了幾聲也不應,任阿山不禁伸手就是一記頭皮:“我問你還有沒有粥了!”
成屹峰總算醒悟過來:“哦……我還沒吃呢,媽,還有炸餛飩呢,你吃不吃?”
成屹峰自己也餓,老人一折騰,他也沒敢多吃,老鄭一聽有好吃的,搓搓手也湊過來:
“小成,炸餛飩啊,有,有多的嗎?我,就吃一個,一個就行!”
秦凝一邊喂任貴均,一邊說:“老鄭,儘夠的,都有,大家趁熱吃吧,還有骨頭湯也拿出來,煲了三個小時了,本來我想四五點拿來的呢!”
於是,一屋子的吃食物聲音。
但,成屹峰從美味裡抬頭,不用眼的看秦凝,仿佛想從她身上找到一個鍋似的。
煲了三個小時了?
她倒是怎麼煲的呢?
就算是有人在他從那個房子裡離開以後、就去給秦凝幫忙,也不過半個多小時。可這湯,這般香濃,還真的是煲了很久的啊!
難道,這個屋子和隔壁是相通的?
難道有夾層?
難道……
可不管是什麼情況,也不至於把一鍋湯弄的躲躲藏藏的啊!
況且,他找上門去的時候,很明顯的,小丫頭根本不知道他曾經找到那個地方去過,那也不存在藏一鍋湯的事情啊!
這是怎麼弄的呢?
成屹峰吃都吃的沒啥滋味了,隻顧著想,真是要想破腦袋了。
而任阿山,一連吃了一大盤子的炸餛飩,才又開始打量秦凝。
唉!長得好,會做飯,有眼色,怪不得老父親這麼中意,小混蛋這麼喜歡。
唉!可是不是太漂亮了一點兒呢?
女人漂亮是禍害!這會兒她才十六,怎麼也要等兩年才能結婚,這麼漂亮,在老家也太招眼了吧?上回那個盛剛,不還說要自己給這個姑娘做媒拉線?屹峰又離得遠,這麼漂亮的姑娘一離了眼,誰知道發生什麼事兒呢!
還有,這姑娘,也是太會來事了些!
姑娘家,太會來事,也是招事非的根源,這小丫頭看著斯斯文文,竟然還能幫著阿南去做媒,這是多能折騰啊!哦哦,之前還說破了個案啥的呢!嗬!太能搞事情了!
且最主要的,這丫頭還有個秦達那樣的娘家呢!那家人,死不要臉的樣兒,血脈親,又是割不斷的,今後誰找了這姑娘攀親,那就得跟那樣的人家攀親,那可真是太糟心了。
唉!麻煩!
兒女婚事是大事,哪裡可以隻看姑娘長得好就行的呢?家庭就不看啦?不可能啊!
她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盼著兒子今後處處遂心,可攀上秦達那種人家,今後多得是麻煩啊,老父親也真是,怎麼能為著他有人照顧,給屹峰找一個麻煩呢?
唉!
任阿山肚子裡唉聲歎氣了一百回,把最後一個餛飩吞下去堵住自己的不滿,努力掛上笑,問秦凝:“小凝,你,現在還回秦達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