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出息的小子,怎麼就這麼的……
算了!目前看起來,這姑娘還行吧,既然父親也說了,她從不和秦達家有瓜葛,那便是大好事情了,再說了,這世上有哪個父母彆扭得過子女的呢?兒子那麼喜歡,她有什麼辦法呢,先就這麼的吧!
任阿山走過去看看兒子,問:“屹峰,好點了?”
成屹峰卻忽然一下子拔了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兩條長腿跨下地,快速的追了出去。
“哎!屹峰,你乾什麼!”
任阿山大喊。
任貴均叫住她:“你乾什麼!隨他去!”
“可他不是病著嗎?”
“心病得靠心藥醫!”
而成屹峰迅速的追出去,追上剛走到外麵走廊的秦凝。
“小凝!”
“……哥?你……怎麼了?不是還病著嗎?”
秦凝驚訝的轉身,看著成屹峰臉色蒼白、眼睛紅腫的慢慢走過來,站在她麵前兩步遠:“小凝,我,有事問你。”
秦凝見他雙拳緊握,臉緊繃,兩隻眼睛緊盯住自己,不禁心大跳起來,壞了壞了,要問那些東西怎麼來的了!
她戒備的問:“什麼事?”
可成屹峰大力的吸氣,再呼氣,大力的吸氣,再呼氣,嘴抿了幾抿,半天沒有說出來,秦凝差點落荒而逃。
終於,她聽見成屹峰問:“你,你的不婚主義,是隻針對我的嗎?”
秦凝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什麼……意思?”
成屹峰臉色蒼白,嘴唇也白,他微凹的眼裡,認真極了,終於,他鼓起勇氣,問:
“我想知道,你的不婚主義,是對所有人的,還是隻因為你不喜歡我,不想和我在一起,而找的借口?真實的你,已經有喜歡的人,還已經跟他在一起,天天在一起?”
呼!
可嚇死她了!
她還以為,成屹峰要問那些東西怎麼來的呢!
……不對!
成屹峰,不會是以為,她和彆的男人住在一起,才有那些東西的吧?然後,他傷心了,還傷心到生病了?
這……
秦凝怔怔的看成屹峰,為自己的猜測感到震驚。
這個家夥,竟然這麼認真嗎?
男人,對愛情,竟然會這麼認真的嗎?
那她,是該告訴他真相,還是該趁機讓他死了心呢?
成屹峰大力的呼吸著,心痛如攪。
秦凝的遲疑,讓他差點把自己剛剛修複的心又裂成了碎片。
但他倔強的等著,如等待一個神旨,一個決定他生死的神旨。
秦凝看著他蒼白的臉,蒼白的唇,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殘忍。
不管怎麼說,時隔一年多,成屹峰依然如此熾熱的愛戀她,他是真誠的。
她就算不接納他,也不該把他的真誠踩在腳底,要不然,她和那些始亂終棄的男人有什麼區彆?!
秦凝看著他的眼睛:“你,叫住我,隻是想知道這個?”
“是。”成屹峰倔強又期待的看著她。
秦凝深吸一口氣:
“好,我認真的回答你,我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和誰在一起。我覺得,我適合不婚,並不針對任何人。”
“你,說的是真話?”
“是,我說的,是真話。”
“小凝!”
成屹峰忽然長臂一伸,把秦凝緊緊抱在懷裡。
秦凝沒掙紮。
她能感受到,此刻的成屹峰,抱她,並沒有任何的綺念,他似乎隻是想得到一點支撐而已。
她也感受到,他的身體一直在發抖,他的心大力的跳動著,他的淚,落在她頭發上,滾燙。
這個擁抱的時間並不久,頭頂上傳來沉悶的一聲:“小凝,謝謝你。”
成屹峰便放開了她,錯過任貴均的病房,轉身大步往走廊儘頭走去,那裡有個洗手間。
秦凝呼出一口氣來,卻又深深的吸進一口氣。
她,這樣做,是對的嗎?
她有點迷茫……
成屹峰再從洗手間出來,走廊上已經沒有了秦凝的身影,但是,他卻宛若新生。
他的臉依然蒼白,嘴唇依然蒼白,但是,眼裡是熠熠的光。
他回到病房,任阿山和父親相互看看,任阿山在父親警告的眼神下,識相的什麼也沒問,隻說:“屹峰,你回來了,要吃飯嗎?”
“嗯。”
“哎!那我幫你盛。”
“不用,我自己來。”
“那我去叫護士來,重新把你這輸液接上吧,啊?媽不放心呢。”
“不用了,我好了的。”
“你就不能聽媽一回?”
“那吃完飯吧。”
任阿山眼看著前半個小時還神情萎靡,像要死過去似的兒子,這會兒十分精神的自己去裝飯吃了,任阿山的心裡真是一陣歡喜、一陣鬱悶。
老娘服侍了一天一夜,愣是沒有人家小姑娘來五分鐘有用!
屹峰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辦?
他可不能這麼沒出息,這樣子,那以後不是什麼都讓人姑娘捏在手裡,那成什麼了!
小凝也是,雖然挺好,但總是女子順著男子才是對的,這總是拿捏他兒子乾什麼呢!
而任貴均看著外孫,隻是笑。
剛才任阿山還一直轉著背沒看見,他可偷偷的瞅著幾眼呢,小凝還給成屹峰擦眼淚來著!
唉,不管他們鬨成什麼樣子,小凝肯這麼對他,總算的,還有一線生機。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