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來罰我和你在一起幾千年(1 / 2)

成屹峰看著秦凝很認真的樣子,就自我緩解的笑了笑,說:

“這個東西,說來話長了。這是我小時候,剛到東北的時候,我媽在路上救了個人,那個人留下的,指明說是給我的,說是會給我帶來好運什麼的。

可是,你知道的,我爸媽都是那什麼,尤其是我爸爸……他們不怎麼相信這個,且這個是戴手上的鐲子,哪個男人戴鐲子呢?他們便沒當回事。

但是我自己很喜歡。因為那時候沒啥玩具嘛,我爸媽他們不重視,我就一直把它係在褲腰上出去和小朋友玩警察抓小偷,然後就說這鐲子是手銬,可以把人拷起來,那時候手小,幾個男孩子都能戴。

結果有一次,孩子們調皮,鑽進軍區的禁區玩。我小時候的地質大院駐地,還不在郊區,是在安嶺附近,臨近一個軍分區駐地的,那地方有人練打靶,子彈亂飛,我們幾個孩子弄開了鐵絲網,突然從鋼絲網裡鑽出去,那些兵們可嚇壞了,喊著要停止練習。

可是遲了,一顆流彈向我飛來,小夥伴們尖叫,那一刻,我自己也嚇壞了,傻了,隻知道要閉上眼,但是,我聽見‘叮’的一聲,然後,我竟然什麼事都沒有。

後來,我們被軍分區駐地的人送回去,我們一幫孩子被家長打的打,抽的抽,好一頓收拾,我爸把我狠打了一頓,關在屋子裡,不許我媽理我,所以,我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其實我閉上眼的刹那,我能感覺,是這個玉鐲子幫我擋了災,你看,這兒,還有個小小的坑。”

成屹峰向秦凝指指鐲子上的一處小破損,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又說:

“那時候,我竟然還能明白,估計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玉鐲子還能擋得住子彈那個東西,但是,我自己知道是那樣,我說不出那個感覺,但是我知道是那樣。

後來,我就一直悄悄的帶著它在身邊,我真覺得,它是個好東西,好幾次我覺得它有特殊的魔力似的護著我,但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唉,反正我也不能跟人說,怕人說我思想不正確。

後來我大了,讀中學了,再把這麼一個女孩子戴的東西放在身邊不合適,我才把它留在家裡,讓我媽幫我收著。家裡跟著地質隊搬了好幾次,但是,我每次都會問我媽一聲,這個鐲子可要好好收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它,於我是個好東西。可是,它畢竟是個鐲子,不該是男人用的,我的手,哪裡能戴,對吧?

然後上回,你手割破了,我心裡就……我就跟我媽說,讓她把這個找出來了。小凝,彆的東西,我覺得,你大概都是不需要的,但這個,我想你留下它,我不在,讓它護著你。好嗎?”

成屹峰的眼,極認真的看著秦凝。

秦凝的思緒,卻全部在前世的事情上。

外婆臨終前對著鐲子喃喃自語的樣子,穿越時空,再一次浮現在她的眼前。

她能肯定,成屹峰說的,都是真的,她自己,還不是被“日岢”護著,才能轉世再生?!

那麼成屹峰給的這個東西,一定是和空間有關聯的,要不然,世上哪裡有這麼相似的東西呢?

一個是青玉,一個是赤玉,一個刻“日岢”,一個刻“月澤”,怎麼看,都是一對。

這裡頭,到底是什麼故事和什麼訣竅呢?

成屹峰見秦凝看著東西不出聲,還以為秦凝不喜歡,又弱弱的加一句:

“你可彆嫌它舊舊的,真的是好東西,小凝,這個,也算是我的……我的,我想留給你的東西,我……”

他頓住,眼睛看向車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回頭,一把拉住秦凝的手,把秦凝還捏著的手鐲塞在她手裡:

“小凝,我的定情信物。你要是不喜歡,你就扔了吧,反正,我也不想給彆人!”

他轉開頭,不敢看秦凝,線條優美的下頜緊緊收著,緊張莫名。

秦凝歎了一聲,捏了捏手鐲,小聲說:“這個東西,我不能收。”

成屹峰立刻轉頭,滿眼驚訝和痛苦的看著她。

笨蛋,又誤會了!

秦凝不禁瞪了他一眼,才垂下眼,柔聲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覺得,這確實是寶物,既然你自己都說於你有好處,你還是帶著它吧。你,在外工作,一定很辛苦,很危險吧?我是覺得,你比我用的著,你,自己帶在身邊吧。再說了,都什麼年代了,還定情信物,虧你想得出來!”

成屹峰長長的呼出口氣來,車子裡靜默了一會兒,成屹峰的手,輕輕的,一點兒一點兒的從他的位置上蹭過來,把秦凝的手攥在自己手心裡。

秦凝手指剛輕動了動,想縮手,他緊緊的握住:

“小凝,我現在,不知道該跟你怎麼說。我,辛苦什麼的,我倒也不覺得,乾工作,總要乾好它,至於危險,哪個工作沒有危險,但是,也確實,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一處特彆的地貌作業,這處地方,怎麼說呢……哎,其實也都是一樣的,主要是我離你遠,我心裡不放心,我……我就想留個東西給你,你彆多想,也彆嫌棄,我就是……”

他話語有點亂,最終還頓住,眼睛盯著秦凝的手。

秦凝驚訝的看他,他長睫毛撲閃,掩蓋著星眸,看不清他神情,但他似乎很遲疑,似乎一直在權衡自己該怎麼說。

秦凝的心沉了沉,大力的縮手:“我答應你,你以後平安回來,我就收下。”

成屹峰忽然抬頭,對著她笑起來,頗有點嬉皮笑臉的樣兒:

“那我不是平安回來了嘛,小凝,你就收下吧,你收下了,我才能答應你,有你等著我,我一定平安回來!啊?”

秦凝卻一眼就看見了他嬉笑背後的堅忍。

秦凝定定的看著他,不笑,不動,不說話。

可是,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楚。

她不是傻子,這一年多,他的信很少,他這樣自以為是又囉嗦的男人,能憋著不寫信,決不是不想寫,一定是不方便寫。

尤其是,有一回,他還給她寄了張紙條,紙條上的墨水顏色和信封上的不一樣,她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雖然她其實不太了解他的工作,前世今生,她都不太了解搞地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上次的那個夢,總讓她心裡特彆的忐忑,她直覺了明白,他最近的工作,一定是有危險性的。

可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職責,即便現在她想和他開始一段戀愛,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強求他,你不該這樣,你不該那樣呢?

她說不出口。

秦凝臉色嚴肅,成屹峰的笑容,便撐不下去了。

車子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成屹峰“嗬嗬”乾笑了一下,自嘲的說:

“你這丫頭真難伺候,我送一樣東西都送不出去,你這樣,我很挫敗,我這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不能給我點麵子?”

然後,他一把拉過秦凝的手,給她把鐲子套在手上。

再然後,他依依不舍的放開他的手,埋著頭,聲音裡都是無奈和懇求:“小凝,你,就收下吧?我……我求你。”

秦凝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把喉嚨口的酸澀咽下去,說:“要不然,我幫你保存著,你什麼時候需要了,你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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