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娥一邊心疼的護著他,一邊看著包頭包臉的成屹峰大喊:“你,你是誰,你怎麼能打他呢,你!警察同誌,他打人,把他抓走!”
魯兆輝對她冷笑:“打人?我沒看見。我隻知道,你兒子要是再不說實話,挨槍子是肯定的!”
朱月娥便抱住秦振國,又是大哭又是大罵起來:“贛頭啊,振國你贛頭啊,你說啊,到底那個騷x教你做了什麼啊!你快說啊……”
可眼見著兒子就是死活不說話,朱月娥轉身撲到正不知所措的陸大妹身上。
彪悍的母老虎十分有打架經驗,朱月娥兩隻手先抓住陸大妹頭發,旋即一個擰身,把陸大妹按倒在地下。
前後不過幾秒鐘,朱月娥騎在陸大妹身上開打,左右開弓的扇耳光:
“老畜生!害人精!我到底作了哪門子的孽,讓你養出這種不要臉皮的騷x、一趟一趟的來禍害我兒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陸大妹先是被朱月娥一下子打懵了,直到朱月娥連連得手,她才反應過來,立刻進行了頑強抵抗,兩個作戰經驗豐富的女人,便開始在地上翻滾。
魯兆輝等人眼睛望著天,隻當沒看見,直到秦連也上去動手,才有警察出來稍微拉開一點,但也隻是如此,兩個沒人勸阻的女人,繼續近身肉搏。
秦凝去把依然氣憤難平的成屹峰拖開,小聲問:
“你用手打乾什麼?直接拿棍子啊!你手好些了嗎?疼不疼啊?”
成屹峰兩隻眼睛在布巾洞裡烏溜溜的看她,氣憤的樣子很快平息下來:
“對啊,等會兒他要是再敢罵你,我直接抽棍子!我好多了,你看我手,一點都不疼了呢。你這什麼藥水?真管用!我覺得我臉上都好些了,我能把布巾拿下了了嗎?”
“可以了,明天再搽。不過,是什麼藥水,改天再告訴你。”
秦凝狡黠的眨眨眼,把成屹峰拉到屋子裡去拆了紗布。
成屹峰之前那些被燒掉皮的地方,雖然傷口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明顯不紅不腫了。
燒燙傷後能達到這個效果,已經是超級好了,秦凝暗自挑眉,可不敢給他再敷下去了,再敷下去,效果太神奇,倒引入注意。
秦凝便說:
“我瞧著真好多了,你先給舅公去看看,好叫他放心。我這還要和魯兆輝他們進家來看現場呢!”
成屹峰這才去西灶間安撫任貴均了。
秦凝和魯兆輝嘀咕幾句,魯兆輝帶著人到秦凝家裡四處看,還客氣的和許良保秦阿南說:
“叔、嬸,你們自己先看看,家裡頭缺什麼少什麼沒有?哪裡動過沒有?要是缺什麼趕緊說,那可都是要讓嫌疑犯負責的。那,手電筒拿去,好好看看。”
“哎哎,我們現在就去。”
秦阿南夫妻倆進房間看了一會兒,秦阿南立刻跑出來喊:“手表不見了!我女兒買給我的上海牌手表不見了!”
許良保跟著出來說:“糕!飯粢糕也沒有了。”
秦阿南轉頭說他:“糕有什麼要緊,手表,手表不見了啊!”
許良保小聲解釋一句:“警察不是說了嗎,缺什麼都要說,不是撿要緊的說。”
魯兆輝讚許的點頭:“還有什麼嗎?就這兩樣?”
許良保點頭:“應該就這兩樣。”
魯兆輝看看秦凝,秦凝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魯兆輝摸摸下巴,正要說什麼,屋子外頭卻大聲的呼喊了起來:
“快!快去看,抓住了,真的抓住了,秦梅芳抓住了!”
“啊,誰抓住的?啊,五十塊呢!”
秦凝對著魯兆輝,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魯兆輝便揚起下巴:“好!走!我聽你的,出去審嫌疑犯,不讓人說我們亂抓人!”
村巷裡,又是站滿了人,手電筒的光掃過,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是興奮。
而朱月娥和陸大妹,依然你拉住我頭發、我拉住你衣襟的站著,黑夜裡,也看不太清楚兩人的傷勢和戰績,但估計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此時,兩人的姿態,已經是乍一看會以為她倆好得相互依偎著的樣子,其實,她倆實在是已經打不動了,此時還拉著彼此,隻是誰也不肯先認輸而已。
而以梁阿妹為首的幾個婦女,正像警察押秦振國一樣,押著一個頭裹著圍巾的女人走過來。
秦凝站在槐樹底下,暗自觀察秦振國,隻見他嘴角含著血的在看押來的人,眼睛裡,竟然是萬分的舍不得,身子也激動的扭動了起來。
裹著圍巾的女人近了,朱月娥和陸大妹都不知不覺的放了手,看著來人。
成屹峰從屋子裡走出來,走到秦凝身邊站著,悄悄的握住她的手。
秦凝回頭看他一眼,暗沉沉的夜色裡,成屹峰對她寵溺的笑一笑,眼裡都是疼惜。
那疼惜,讓秦凝的心上如被手溫柔拂過,她不禁回握住他。
成屹峰受了鼓勵,乾脆趁著夜色深濃,拉著秦凝往人群後稍微站了站,和她十指緊扣。
而梁阿妹,已經一把擼下了押著的女人的圍巾,喊道:
“陸大妹,你看,這不就是你嫁出去的女兒?不是說城裡人了嗎?不是說沒回來嗎?那她躲在橋洞裡,倒是做什麼呀?那橋洞,是她娘家,還是她婆家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陸大妹張著嘴,詫異的看著麵前的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不是秦梅芳嗎?就算她不抬頭,陸大妹這個當娘的,還能不認識?
朱月娥可不放過陸大妹,轉身又是兩把頭發抓住了她狠揍:
“不要臉!不要臉!爛貨!破鞋!你生的不要臉的爛貨破鞋!害我兒子,我打不死你個老爛貨!”
陸大妹顯然是真不知道女兒回來,此時氣勢上就弱了,被朱月娥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大聲的喊起救命來。
梁阿妹幾個婦女還笑:“啊哈哈,朱月娥你打她乾什麼,又不是她勾引的你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