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老妖婆,真真是個潑婦,我們去的時候,老妖婆正在醫院的結帳窗口吵吵呢,說秦梅芳會變成這樣,歸根究底是警察的錯,一開始都是警察的錯,警察沒查清楚就抓了她兒媳婦,警察裡頭有敗類,傷了她兒媳婦什麼的。
總之罵的可難聽了,可那些意思裡,歸根到底是不想結算醫藥費,卻還要把之前魯大哥他們幾個警察給墊的住院押金給拿走。
哎呀,醫院那兒好多人圍著看,我載著魯大哥去的時候,那些人對著警察指指點點的,魯大哥覺得這影響太不好了。
再說了,明明是他們家屬沒照顧好才會突然死的,之前不是還挺好的嗎?怎麼剛給他們大字報一貼,讓他們家來看護了一兩天,人就死了呢?難道她個老妖婆自己就沒責任啦?
所以魯大哥很生氣,雖說知道秦梅芳本身病情嚴重,但還是讓人在醫院裡頭悄悄打聽,看有沒有老妖婆虐待秦梅芳的情形,好歹得把事情壓下去,不能讓人給警察頭上扣屎盆子。
然後這一查,醫生就又說,秦梅芳的情況好像不是單純的痰卡死,希望能解剖,但是現在老妖婆家怎麼也不肯,在醫院僵持著。
魯大哥就和我說,你和秦梅芳娘家認識,讓你給幫著想想,秦梅芳的娘家要是知道自己女兒死了,會不會願意為女兒討公道,願意解剖,然後找出秦梅芳的真正死因?”
秦凝認真的聽著成屹峰的話,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
魯兆輝說秦梅芳的婆家是蛇鼠一窩,還真是那麼回事,這人沒死前,婆家怎麼也不願意照顧,不是丟給親家就是丟給醫院,這會兒死了,卻又死活鬨著是他們家兒媳婦,無非是要拿錢,可真真的不是東西。
不過,秦梅芳的娘家?!
嗬嗬!陸大妹和秦雲進和這秦梅芳婆婆也有得一拚,他們眼裡哪有會有什麼討公道的這樣的想法,隻怕來了以後,還會跟著秦梅芳婆婆一起向警察要錢呢!
秦凝心裡這麼想著,皺眉說:“你說,醫生的意思是,秦梅芳不是被痰卡死的,那又是什麼意思呢?”
成屹峰支著方向盤攤了攤手:“具體怎麼說的,我還不知道,畢竟是魯大哥和醫生說的,然後就讓我問你一下秦梅芳父母的事。”
秦凝“嘖”了一聲,說:
“好吧,到了醫院我跟魯大哥說,秦梅芳的父母是指望不上的,其實,秦梅芳的婆婆跳來跳去的也不作數啊,這種事,魯大哥可以找秦梅芳的丈夫問嘛!
那個人畏畏縮縮的,嚇唬嚇唬就完了,肯定比秦梅芳那個婆婆好說服啊,畢竟他還算名義上的丈夫嘛,隻要那個男人同意解剖,不就行了,他們家要是不同意解剖,那就彆在醫院鬨啊……等等,哥,那你們在醫院,沒有看見秦梅芳的丈夫?”
秦凝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在閃動,立刻直了直身子問成屹峰。
成屹峰搖搖頭:
“沒看見。就那個老妖婆在收費窗口那兒吵吵的,說什麼現在她兒子還不知道媳婦死了呢,等會兒要來和她交班照顧媳婦的,看見了多傷心啊什麼……”
“不對!這個事情不對!”秦凝立刻打斷了他,說:
“你還記得不,我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們不是還看見那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出來的嗎?”
“嗯……是啊!”
秦凝有些緊張的抓了抓成屹峰的手臂,成屹峰和她對視一眼,腳下不自禁的加大了油門:“走,我們去醫院說!”
醫院裡。
秦梅芳的婆婆已經被醫院勸到了一間空病房裡,可她依然在裡頭叫囂著,秦凝走近那個房間,都能聽見她尖利的聲音在喊著:
“……不管!隻要你們賠錢,我什麼都不管!人是你們抓的,你們弄傷的,最後死在醫院裡,這麼不明不白的,你們肯定得賠!”
帶成屹峰和秦凝過來的警察搖了搖頭,說:“你們在這等一下,我去把魯科長叫出來,死潑婦一直不肯放他呢!”
果然,警察推開病房門進去一會兒,便聽見那把尖利的聲音越發的囂張了起來:
“你不許走!都是你起的因!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彆騙人,賠錢,賠錢我就讓你走!”
也能聽見魯兆輝壓抑著憤怒的嗓音:
“夠了啊,你彆這麼不講理啊,我們警察沒有證據,會隨便抓人嗎?她是縱火殺人的嫌疑犯,我們怎麼不能抓了?”
“彆給我講這個!這個關我屁事!現在我兒媳婦人已經死了,就什麼都不作數了,賠錢,賠錢我立馬就走,要不然,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天天去你們警察局鬨!”
“你放手!你這樣是擾亂治安!”
“你彆掰我手啊,我去你個蘇北崽子!還擾亂治安?我呸!我告你流氓,你摸我了,你摸我心口這兒了,你……”
秦凝和成屹峰在外頭聽得麵麵相覷,秦凝一下子就推開那病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秦梅芳的婆婆三角立著她的眼睛,臉上漲紅著,嘴角因為罵人太多,積攢著一些白沫,看起來十分的醜陋。
她的兩隻手,緊緊的抓住魯兆輝的左手臂,魯兆輝的右手成爪,又想拉她又不敢拉她的僵持著。
秦凝一下子走過去,伸手扣住老妖婆的手,空間之力一起,輕輕的就把老妖婆拎離了地麵。
這冷不丁的,老妖婆感覺自己身體失衡,本能的就放開了魯兆輝,揮舞著手,嘴裡驚恐的叫起來:“哎哎,哎哎,這是怎麼了……”
不過一兩秒的事兒,秦凝沒等魯兆輝察覺,就順手把老妖婆拎開來,放在一邊,彆人看起來,不過是她把人拉開了。
她還隻管和魯兆輝說話,分散魯兆輝的注意力:
“魯科長,聽說秦梅芳死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死了?會不會是秦梅芳的家屬不想好好照顧,故意把人弄死的啊?所以他們家才不肯解剖?”
這話一說,原本還在“哎哎”叫的老妖婆立馬停了聲,魯兆輝也若有所思的看向秦凝。
病房裡刹那安靜。
成屹峰慢慢的從門口踱進來,也說道:
“魯科長,我剛聽說,那個害我燒傷的人死了?好端端的,怎麼死了呢?我可還準備好好告他們呢!不過沒關係,正主死了,不是還有她丈夫嗎,她婆家嗎,我找他們賠錢!他們人在哪兒啊?”
那老妖婆便把目光投在成屹峰的臉上,不出聲,目光裡的驚詫和慌張統統的落在了秦凝的眼裡。
七十年代之空間有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