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決定了,你們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心,再說下去,隻是在浪費時間。不如成全我們吧,媽!”
任阿山含著淚看著秦凝,眼睛紅腫得讓人害怕,她看了半天,忽然嚎啕大哭:
“哇,老天啊,叫我怎麼辦呢!啊!兒子,你給我起來告訴我啊!”
任阿山一邊哭,一邊捶著自己的胸口,但那哭聲並不大,她的嗓子早就喊不出來了,隻剩動作,看著越發的撕心裂肺。
可秦凝端著水的手沒拿開,任她如一隻陷入絕望的母獅子般發泄。
僵持了許久,任阿山哭得精疲力竭,秦凝依然在那兒站著。
任阿山抬起紅腫的眼看她,秦凝的目光平靜又堅定,任阿山抖著手,接了秦凝的水。
水抖的任阿山身上、地上,到處都是,她大力抽泣著,悲傷而決絕:
“好,你,是我兒媳婦,好。我替屹峰高興!今後有什麼,我擔著!我當我女兒養!”
秦凝又把一杯水遞給成有川,低低的喊了聲:“爸。”
成有川也接了水杯,用大手蓋住臉,在任阿山床邊坐下來,眼淚順著他手指流下來,他雪白的頭發無儘的顫動。
早上七點的時候,陽光照進這間幽靜的病房,秦凝拿毛巾輕輕的擦著成屹峰的臉,低聲細語:
“看,刮了胡子好看多了,今天我們結婚,你要張開眼睛看看我嗎?”
氧氣瓶“咕嘟”了一聲,像是有人在回答她。
秦凝輕輕的撫摸他的額頭,他的眉,他的眼,曾經含笑的眉眼現在如一個微溫的雕塑,毫無動靜。
秦凝心裡的傷痛如潮湧,卻努力壓製著,低聲淺笑:
“竟然敢不理我?我會生氣的哦!不過,今天我還是原諒你好了,誰讓你那麼努力的等著我呢!”
早上盲吧?”
“啊?什麼?”成屹萍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秦凝還強調了一遍:“我說,你一定是個文盲!文盲你聽不懂啊?那看來,你不但是個文盲,你還是個智障啊!”
“你!你罵人啊你!”成屹萍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秦凝冷笑:“哦,你聽懂了啊?看來,你智障得還不是太厲害嘛,竟然還知道我在罵你。”
成屹萍氣急了:“你,你乾嘛罵我?”
“你這種是非不分的姑娘,我不罵你我罵誰?”
“我怎麼是非不分了?你給我道歉,否則,我不讓你和我哥結婚!”成屹萍拿手指指成屹峰的病床。
秦凝眯了眯眼,控製著自己,可彆忍不住出手,要是一下子拍斷了成屹萍的手,家裡再多個病人會更麻煩的。
她冷笑:“嗬嗬,嗬嗬,成屹萍是吧,我先告訴你,要不是你是我要嫁的人的妹妹,我現在已經大耳光子扇你了。你知道什麼是撫恤金嗎?那是要人死了才能拿的,你希望你哥哥彆活著麼?啊?說這種話,你是人嗎?”
成屹萍跳下床,身高比秦凝還略高一些,身材也壯實好些,她聲音大起來:
“我,我怎麼會不希望我哥哥活著呢,我都說了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們家鄰居方國嬌說的!”
秦凝從容不迫,抱臂看著她,一臉不屑:
“那又怎樣?說這種話的人這不是咒你哥嗎?你連人家記說的不是好話你都聽不懂,還有臉跑來這裡跟我說,你就是個文盲,你就是個智障!”
七十年代之空間有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