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凝聽見,病房外的走廊上,有極輕微的腳步聲,很快,腳步聲停在了她的病房門外。
病房門輕輕的動了動,沒有開。
秦凝睜著眼看著,能看見病房門下麵,那本來透著一點走廊光的地方,似乎有一小片被擋掉了。
門鎖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然後,病房門下麵那一點光,忽然不見了。
秦凝一直動用著全身的力量戒備著,她那極其靈敏的耳力,聽見不知道是哪間病房,有人說了一聲:“怎麼停電了?”
也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有一個黑影一閃就進了病房,直奔病床。
黑影疾步向秦凝的床這邊撲來,幾乎是瞬間,就有一雙大手箍向秦凝的頸部。
秦凝雖然用意念摔過好幾次人,但危險離自己這麼近這麼直接,她倒也是第一次,她也有些心急,意念狠狠一動,這撲過來的人忽然的成了一團黑影飛到房頂上,發出很大的“嘭”一聲;
繼而,就是一個男人的驚呼聲“啊”,但驚呼極短暫,因為這人從房頂極速的掉下了地,摔在了兩張病床的中間水泥地上,“噗嘭”的皮肉聲響之後,安靜了。
秦凝暗自呲了呲牙:呀!用力了一點!
病房外有人急喊起來。
“快快快,人進去了,快啊!”
“秦凝!秦凝你沒事吧!”
“燈!混蛋!拉了電閘,誰去看一下電閘!”
“那邊,還有一個,快,抓住那個人!”
“看不清,手電呢!”
病房門被大力推開,好些人影在病房裡裡外外晃動,秦凝迅速的跳下床,趁著短暫的黑暗,把成屹峰瞬移出來,才敢回應一聲:“我沒事,爸,我沒事,放心!”
人影憧憧的,滿耳朵說話聲,又等了一小會兒,病房裡和走廊上才有燈光恢複,一片光明裡,人們驚詫的看著病房裡的情景。
秦凝站在靠裡邊的病床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成屹峰安然的躺在病床上,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而兩張床的中間,水泥地上,俯臥著一個黑衣服男人,血,正汩汩的從他的臉下方流出來。
成有川從人群裡走出來,喘著氣問:
“秦凝,你沒事吧?他們合夥的,動作真快,一個人開了鎖就走,一個還拉電閘,一個一下子就進來了,我們追進來都來不及!”
秦凝也是有點後怕,主要是對自己竟然一時沒掌握好力度有點怕,特麼那家夥要是飛起來以後卻砸在她身上可怎麼好?看來以後有事沒事還得再練練。
秦凝拍著心口說:“還好還好,我一直戒備著,看見他向病床撲過去,我就在門口狠狠踹了他一腳,他就……那樣了,現在怎麼辦?”
秦凝指指地下的人。
病房裡的人除了成有川,都是青壯年,此時看看地下的人,再看看秦凝,都不可思議的張著嘴。
成有川招呼其中一個男青年:“付隊長,這是我兒媳婦,就是她下午和我說,有可疑的人要害屹峰,我才跟你們民兵隊說的,那,現在這個人,怎麼辦?”
叫付隊長的男青年對秦凝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
“女同誌你力氣真大!這個,怎麼也是正當防衛,啊,正當防衛,來來,先來看看認不認識。”
幾個人把地上的男人翻上來看,男人鼻子都歪了,嘴巴處已經腫脹起來,頭上一個極大的口子,地上一大灘血,慘不忍睹。
成有川過去辨認,說:“這人是誰?倒是不認識。”
付隊長說:“混蛋的!管他是誰,三更半夜的到人家病房,先送警察局再說。”
幾人議論著說:“一動不動,不會死了吧?”
“要不拉出去,讓護士看看。”
“嘿喲!這人怎麼那麼沒用啊!剛我見他往病房進去我還緊張得不得了呢,卻原來是個慫貨!”
“嗬嗬,成工家兒媳婦真厲害!”
“就是說啊!艾瑪,真行!”
幾個青壯年又驚訝又好笑的、把倒地不知生死的人給抬起上半身,拖著走。
病房外頭有人喊:“付隊長,追住一個,還逃了一個。”
付隊長招呼成有川說:“成工你去看看,是不是認識的。”
秦凝看病房裡的人都走了,也出去外頭走廊看。
走廊裡還有個頗高大的男人被幾個人押著,但不斷的掙紮著:“乾什麼,你們乾什麼!放開我!在走廊走還不行嗎,你們什麼人?你們乾什麼呢你們!”
成有川和秦凝相互看看,成有川說:“都不是周永強,難道被他逃了?這下倒打草驚蛇,不好找了。”
秦凝想了想,說:“爸,我守著屹峰哥,您馬上去我們新買的房子裡找我契爹,今天下午他跟了周永強一下午,他看見周永強進了一戶人家,說不定他知道周永強在哪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