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屹峰下班回來,知道成屹萍的錄取通知書來了,開始憂心“小凝,咱們呢,咱們也不知道考沒考上”
秦凝說“咱媽比你有信心,說連屹萍都能考上,我們沒理由考不上。你倒是擔心啥”
成屹峰笑著搖搖頭,但看得出來,心裡還是很擔憂的。
這麼又著急了幾天,於盛冬的錄取通知書來了,隻是當初和成屹萍一樣的會計學專業調劑成了審計學專業。
到一月二十號的時候,秦凝的錄取通知書到了,如願的進入了複晨大學的曆史學係。
可是,成屹峰的錄取通知書,依然沒有蹤影。
這下,秦凝心裡也開始著急了,但她沒有絲毫的表露,依然想法子安慰著成屹峰。
連任阿山和成有川都開始著急了,成有川天天下了班來秦凝這邊問“屹峰的通知書來了沒”
要是知道還沒來,成有川嘴上說著“沒事沒事”,來安慰秦凝和成屹峰,眉宇裡卻很是遺憾和擔心。
一月二十八號的時候,任阿山皺著眉頭過來問秦凝
“屹峰的通知還沒來我們地質大院參加考試的孩子,該拿到的都拿到了,連方國嬌也拿到了,是什麼什麼醫專。我聽人說,所有大學三月份一定會開學,要是這個月底沒拿到通知書的,就是沒有的了”
晚上,成屹峰睡不著了,讓秦凝枕著他的胳膊,他憂心忡忡“小凝,要是我沒考上,你一個人去滬上,我不放心。”
秦凝拿頭蹭了蹭他心口“要是真沒考上,咱也一起去滬上”
“那工作呢”
“當家庭主夫”
“哈哈哈,你不會嫌我沒出息”成屹峰的笑聲,有些苦味。
秦凝故作幽默“沒出息難道你覺得照顧孩子、做家務這些是沒出息的事那女人們可太冤枉了,大家總說偉大的母親,原來都是用來哄女人的啊”
“呃我沒有那個意思。可男人都是應該擔起養家的責任來啊,我要是考不上大學,我總要有份工作,可我跟你去了滬上,哪兒找工作去要是靠單位調動去滬上,那不知道要等到幾時,我真的很擔心。”
成屹峰的聲音很落寞。
秦凝轉個身,看著他眼睛,他眼裡的擔憂讓秦凝心疼
“哥,彆人家興許是那樣,可咱們家不一樣。我們有空間,有山,有寶物,這輩子就算躺在家裡什麼都不做,都不會餓著,我們家根本不存在養家的事。我們隻要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就行了。
要不然我為什麼要選曆史學呢我不過想多充實自己,尤其想能不能在學曆史的同時,找到我這個空間的來曆,再有多餘的精力,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就完了。
你呢,當初選複晨大學,就是想和我在一塊,你選法學,也是因為你開始對法律感興趣,對不
說來說去,我們都已經到了不需要為生存考量的層次了,所以,就算你考不上大學也不要緊,法學你要是真感興趣可以自己學,你不是還喜歡畫畫嗎,你也可以在家裡畫畫,當一個畫家,你愁什麼”
聽著妻子的輕聲細語,成屹峰眼裡放鬆了許多“你不會嫌我在家畫畫沒出息”
“啥叫出息那是彆人眼裡的東西。難道畢加索就是沒出息的我隻要你開開心心的就行了再說了,要是你成為知名畫家,一幅畫就是幾百上千塊,怎麼就是沒出息啦到時候人家都要求著你呢”
“老婆真好那行,我不想了,咱們一家子開開心心的就行了”
空間泛著淺淺的藍光,照著兩間竹屋,竹屋裡一張大床,兩大兩小兀自安睡。
大的相依相偎,小的橫七豎八,但那溫馨模樣,卻可入畫,可成詩,是人間最美的景。
第二天,秦凝特意早起,把一家帶出了空間,就去給成屹峰做早餐,何大姐要幫忙,秦凝都沒讓。
她烘熱了俄式麵包,烤了紅腸,煎了雞蛋,等成屹峰起來便可以吃了。
等成屹峰吃完了,她還送成屹峰到門口,說“我們都是經曆過大難的人,我們都是幸運的人,我們的每一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成屹峰長臂攬緊秦凝“我知道了。有你,有果兒和朵兒,我已經十分感激上天了,我會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你在家也可以準備咱們回滬上的東西了,我明天就辭職,我們先一起去看外公,再一起去滬上”
“好”
這一刻,秦凝心理上已經接受了成屹峰沒考上大學的事。
能怎麼辦呢這年頭分數都沒地方查去,沒有通知書來,就是沒考上,除了接受彆無他途。
送走了成屹峰去上班,秦凝就讓何大姐和悟空照顧兩個孩子,她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錄取通知書上寫得清楚,三月一日正式開學,但二月二十六號前必須報到,他們一大家子人呢,這邊收拾了走,到老家住幾天,再去滬上處理好自己房子的事,已經會很匆忙了。
下午的時候,何大姐帶孩子們吃好了飯,秦凝慎重的和何大姐談起了話
“何大姐,這些日子,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幫我照顧家裡,但是,現在我們一家要去滬上了,我考慮了好些天,我想,我不能再依賴你了。
一個原因是那邊離得非常遠,你跟著我們走,便也很少再能回娘家了,那你天天的顧著兩個孩子,連個歇息一天的時間也沒有,我也做不出來。
第二個是,屹萍和大冬要去大連讀書,離咱們這要近些,你跟他們去吧。我知道你和大冬像親姐弟似的,感情好著呢,現在屹萍懷孕了,大冬那邊需要人手,雖然大冬不好意思提讓你去幫忙,但我心裡還是有數的。
再說了,我和孩子爸作為屹萍的哥嫂,也對屹萍拖著雙身子去大連讀書不放心,你要是能去幫忙他們一家,他們能輕鬆些,我婆婆放心些,我們也開心。工錢上,還是由我這邊付。你看怎麼樣”
何大姐呆呆的看著秦凝半天,又轉頭看看在炕上嬉笑的成果成朵,眼裡不舍又迷茫。
她許久沒出聲,等開口,就是重重的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