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屹峰眼睛眯了眯,一下子明白了“我記得了。那套畫冊我看過,我覺得是有些不合適的地方。你是說,就是這套畫冊,沒經過你同意,現在竟然要出版”
秦凝點了點頭,顧不上和他多說,又急急的看向蔣兆年“蔣叔叔,您知道是什麼人送到你們印刷廠的”
蔣兆年看著秦凝的臉色,也已經確認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自己的臉也嚴肅又緊張起來
“什麼人送來的,這個事我還得查。我是負責生產的,按照工作流程,到我手頭的,就一定已經是有正規審批文件、有刊號、符合出版要求的東西啊,所以一般不可能去問你這個東西是誰接洽的。所以,你這件事啊,很有問題呢”
秦凝深呼吸,還閉了閉眼,讓自己冷靜了一下,才點點頭,說
“蔣叔叔,這個事情,絕對是有人要陷害我。這個畫冊我自己不滿意,後來還遺失了,我記得清楚,對這些事說不這個畫稿,還有最後幾頁的顏色我都沒塗完。
我和美術出版社的喬主編打交道多年,他要求嚴格,一般的稿子他都會讓我改好幾次,彆說這種半成品了。我也相信他,不會隨隨便便的就把這份畫稿審核下去同意出版。
我自己也根本沒有在任何正式文件上簽過字要出版,那麼,除了是有人惡意的陷害我,給我找大麻煩,還能是什麼呢蔣叔叔,不能印下去啊”
蔣兆年聽著,眉眼陷入焦急,臉色開始發白,他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說
“這小秦啊,我懂我跟你講啊,你這個畫冊,很容易讓人指責你思想品德有問題。但是,不印下去,我那邊也有問題啊。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單單是陷害你,還是要陷害我啊
你看啊,我可是剛下放回來的人,要是你這個畫冊是沒有經過允許的、還有有瑕疵的東西,我一旦安排工人印了下去,我怎麼的,我也解釋不清,我得吃不完兜著走啊
可今天下午大家就已經分配好工作了,明天一早就要開始對畫冊排版了如果我突然表示不同意,不印了,那明天工人沒有活乾,就是我的大失職,那些陷害我的人,不是正好又找我的茬
小秦啊,說起來也是巧,要不是你前幾天跟我說起過你筆名的事,我一般也不會太關注出版物的內容,因為那個不是我的職責範圍。
但就是因為我看見了秦大貓三個字,我就翻了翻內容,當時我就覺得,這個題材,作為兒童讀物有些不妥。
可我下放了好些年回來,有幾個同事不知幾時調來的,他們明顯的排斥我,既然讓我負責生產,我就也不大敢對送到我崗位的東西去發表內容物意見。所以我才想來問一問你,可現在我覺得,人心太壞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唉”
蔣兆年不安的看著秦凝,蔣丹也明白事情的始末了,她的臉色也急起來,眼睛裡都蓄起了淚花,咬著唇眼巴巴的看著秦凝“凝凝,怎麼會是這樣呢”
成屹峰緊握住拳“小凝,是舒風在背後搗鬼嗎混蛋我馬上去把他找來,好不好”
秦凝過了剛才那個意外的勁兒,這時候反倒冷靜了下來,她搖頭“不現在這件事,不單單是我的事了。你彆急,讓我想想該怎麼辦。”
秦凝叉著腰在屋子裡轉悠了幾下,腦子飛速的轉著,過了一會兒,突然停下腳步問蔣兆年“叔叔,這套畫冊,現在在誰手裡”
蔣兆年說“在我手裡,所有的圖片都在我手裡,因為明天一早就要生產了。”
“那就好咱們這麼辦”
秦凝說著,便扒拉著自己的包包,先從空間瞬移出一套畫冊,遞給蔣兆年,說
“我手頭有一套畫稿,雖然沒完成,但是和剛才給您看的那些出版了的畫冊差不多風格,內容上絕對不會犯錯誤
我家裡也有相機,上回蔣丹還說,如果我們拍了照需要洗出來,可以借用您單位的暗房,那我現在就拍一下,去你們那邊暗房衝洗出來,這樣就能把對這些事說不裡麵的內容給換出來,也就不會影響您明天的工作。至於彆的方麵,嗬嗬,叔叔,我是這麼想的”
秦凝說到這裡,放低了聲音,跟蔣兆年分析了幾句。
就看見蔣兆年的眉頭舒緩了一些,緩緩在秦凝家的客廳坐下了,說
“好,就按照你說的做這樣好了,反正自從我平反回來後,去工廠加班加點是常事,拍照和衝洗的活,全部由我來做,你不用出現,你在家等著,我去把原稿換了送出來。”
“這樣也好,蔣叔叔,你小心些。”
“你放心,嗬這事兒真是老天開眼,要不是前幾天跟你聊到畫冊,隻怕想陷害我的人就得逞了我這就去工廠。”
蔣兆年站了起來,蔣丹急急的跟上,秦凝囑咐成屹峰看著孩子,把蔣丹父女送到樓下,看父女倆急急的彙入大路上的人群,才回家。
等秦凝回到家裡,見兩個孩子開始在看電視,成屹峰站在客廳門邊,樣子倒像在看孩子,但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
秦凝把悟空放了出來,讓悟空照顧著成果和成朵,去招呼成屹峰“你先坐下吧,再生氣,也是沒有用的。”
成屹峰看孩子們和悟空玩得高興,這才和秦凝在餐廳的桌子前坐下,呼出一口氣來,說
“舒風那娘娘腔的慫貨那天在聯誼會看見我,一句話不敢跟我講,倒在背後搞這些鬼,真不是個東西”
秦凝默了默,說
“確實不是東西隻是,我倒是想不通,他給我找這種麻煩以後,就算我被審查了,或者再嚴重一點,我因此受處分了,甚至我不能讀大學了,可他能有什麼好處呢難道我會喜歡他嗎我不是這輩子恨他入骨他圖什麼呢”
成屹峰忿忿的說“小人就是小人,沒有道理可講。我記得清楚,當初我在出版社打聽你的時候,他一副要酸死了的樣兒,他就圖不讓我們好過呢吧”
秦凝緩緩搖頭,陷入思考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舒風這個人,是個唯利是圖且怕事的。當初我一說我娘是地主出身,他就嚇得不敢再找我了。
按理,他找人問問我階級成分已經算是報複我了,沒理由還搞印製畫冊這麼大的事啊難道,是他在我階級成分那一塊兒沒問出啥來,所以他非整幺蛾子可是,也不對啊”
成屹峰急了,問道“什麼他找人問你的階級成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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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準備收尾了,一直在整理思路,這幾天刪了寫,寫了刪,有的地方做了大修改,總算腦子清醒點了。現在多更給大家,今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