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屹峰拿著奶瓶,輕輕的歎了口氣:
“唉,你說得對,倒是我急躁了,這樣做,可不是教孩子的道理。這種沒教養的男人,我完全應該當他小醜看看就是的,我卻生氣了。”
秦凝笑了笑:“我還不是一樣,我可忍不住出手了呢。唉,我們一起學習吧。我想,這個孩子,會教我們很多的,對待生活,要忍耐,堅忍,寬容,從容,這些,都將是這個孩子教我們的。”
成屹峰聽著,不禁伸出手,緊緊捏了捏她的手指,兩人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裡對彼此的欣賞和認同。
這個孩子,還真是挺乖的,吃飽了,他就乖乖的睡了,成屹峰抱了孩子站在一邊,秦凝拎了包,拿著化驗單子,就去化驗窗口排隊。
因為是下午,人倒記不多,秦凝前麵大約還有四五個人,輪到秦凝時,有一個戴著口罩、穿白大褂的女化驗人員站在窗口,秦凝把手裡的單子遞過去:“同誌,采血。”
女化驗員的眼皮對秦凝掀了掀,一言不發,但秦凝的腦子裡,卻沒來由的“滴滴”兩聲。
這種聲響,是當身邊有敵意的人時,空間對秦凝的提醒。
秦凝立刻警覺的四顧。
身後,是幾個排隊的人,身前,就這個女化驗員。
但,似乎都不認識。
警報聲也沒再響,女化驗員卻一手拿了個針筒,一手拿了個試管,低低的說了聲:“手指。”
秦凝轉身向成屹峰揮揮手,成屹峰就抱著孩子過來了。
夫妻倆小心的給孩子解開繈褓,把成實的小手拉出來。
成屹峰還擔心孩子看見針頭會害怕,用一隻大手擋住孩子的眼,輕輕的哄著:“成實啊,不怕啊,很快的啊!”
秦凝好笑的搖頭,他這是把成實當成果呢吧?成果才看見打針害怕,成實這麼小,隻知道睡覺,哪裡知道怕?
新生兒幼嫩的手指像一根隨時要折斷的蔥,秦凝把孩子的手指小心的扯住,放到采血窗口:“同誌,孩子還小,麻煩你小心些。”
女化驗員卻不動。
秦凝抬頭看看她,隻見她正緊緊盯著孩子的嘴唇,口罩上方的兩隻眼裡都是驚訝,不,應該是驚詫。
秦凝很不滿,也很替孩子難過,唉,有缺陷的人,原來是要麵對這些的啊!
沒有經曆過的人,真是太想當然了,她以前,大概也是這樣的吧,但她以後,對這些有缺陷的人,會更寬容的。
秦凝不禁又喊了一聲:“同誌,采血呀!”
女化驗員的手,這才動了動,但她這……是不是動得太厲害了呢?
沒見過拿著針頭直晃的化驗員,她這樣,怎麼給孩子采血呢?不得紮上好幾針啊?
秦凝看著女化驗員一直在顫抖的手,努力勸自己忍耐,嘴角扯了扯,說起了冷笑話,想讓對方放鬆些:“嗬嗬,同誌,你姓李啊?你是準備給孩子紮十針(時珍)呢嗎?你能彆抖嗎?”
現在這個時代,采血也不隔離,秦凝這邊給孩子采血,後頭的人都伸腦袋在看,秦凝這麼一說笑,後頭的人都笑,成屹峰忍不住都笑。
可女化驗員卻丟下針頭,轉身跑了!
“哎,哎,同誌!哎!”
秦凝手伸在采血窗口裡喊了好幾聲,那個女化驗員從裡頭拉開一扇門出去了,沒人了。
倒是另外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化驗員往這邊看了看,走了過來:“怎麼了這是?”
秦凝說:“輪到我們孩子采血呢,剛那位同誌卻突然跑了!”
男化驗員往秦凝指的方向看了看,嘟囔了一句:“切,醫專畢業的,就這副德性!”他看了看化驗單子,戴上手套,拉住孩子的手采了血。
孩子挺乖,沒哭,依然安睡。
但秦凝卻深深皺眉。
當她和成屹峰抱著孩子走出化驗科的時候,秦凝湊在成屹峰耳邊小聲說:“哥,這邊回家挺近,等會兒我給付醫生看了報告就先帶孩子回去,你去打聽打聽,我覺得剛才那個女的……”
成屹峰聽著也皺起了眉,沒出聲,走了。
秦凝帶著孩子等了一會兒,拿到報告又折返回到付醫生那邊,付醫生說:
“其他指標基本正常,照這樣的情形,孩子再有一個多月,體重和血色素達到指標值,就可以做手術的,你們不是住在滬上嗎,滬上婦幼兒童醫院的端木醫生,在這方麵是權威,你們可以去找他。”
“太謝謝付醫生了。”
“不謝,祝願孩子能早日康複啊!”記
秦凝告彆了付醫生,便帶著孩子回家了。
任阿山聽著門鈴響來開的門,一看見秦凝就說:
“可算回來了!唉,想著他既然是我們家的孩子了,希望他什麼都好。怎麼樣,沒彆的問題吧?”
“媽,沒啥,彆的都挺好。醫生還說,再有一個月,長大一點,就可以做手術的,以後生活上不會有大影響的。”
“那就好,那就好,唉,多不容易的孩子!來,我抱著,你去廚房吃點東西吧,我包的餃子。”
兩人說著呢,周彩鳳也迎出來,說:“孩子我來抱著吧,你們婆女倆歇歇說說話。”
秦凝把孩子給了周彩鳳,和任阿山說:“對,媽,你來,我們說說話。”
“行!那我來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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