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枝露出了憐憫的眼神。
“你不要過來啊,我、我可是會網球的!”帶著綠色頭巾的少年哆哆嗦嗦地拿出了背包裡的網球拍。
“誒誒——”
雪枝睜大了藍色的眼睛,“你說的鬼……是我??”
難道眼前這個少年是有什麼超能力,看出了我的半妖體質,所以才會說我是鬼的嗎?雪枝湊近了一下,意圖看清這位少年的真麵目。
不過雪枝還是想不太明白網球和超能力有什麼關係。
啊咧——
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是熱的?
海堂薰鼓起勇氣,抬眸朝少女望去。
銀色的頭發自然垂落在單薄的雙肩,額前微微潤濕的碎發,看人時亮晶晶的雙眼……啊啊啊!!
是女生……!!!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之後,海堂薰一蹦三尺遠,紅著臉低頭說對不起。
“沒關係。”
雪枝說。
“桃城都怪你,好端端的你講什麼鬼故事!”
“明明是毒蛇你太膽小了!”
“嘶嘶~
“實在是太大意了,回去加練!”
少年們吵吵嚷嚷。
“切,學長們實在是太遜了呢。”
就在這時,一個拽拽的聲音在雪枝耳邊響起。
帶著帽子的少年酷酷地背起了網球拍,“我先走一步了,第一個到底終點的會是我。”
“可惡,小不點,你這是偷跑。”剛才喊累的紅發少年好像又支棱起來了。
他呼啦啦地從雪枝麵前跑過的時候還眨了眨眼睛,“天快黑啦,女孩子獨自在外麵可是很危險的,快點回家吧。”
“剛才沒有嚇到你吧?”
一個笑起來很溫柔的少年來到了雪枝麵前,“我們是青春學園網球社的學生,正在進行社團拉練的活動,我是不二周助。”
這位名為不二周助的少年友好地介紹了自己,然後才問:“這麼晚了,你是一個人在這裡嗎?”
青春學園麼?記憶力超好的雪枝記得這個學校的名字出現在上次的高校巡邏名單中。
“嗯!我叫十束雪枝,因為山裡麵沒有車所以我決定跑去市區。”
“跑麼?”
不二周助震驚到睜開了眼睛,露出了冰藍色的瞳孔,“這裡距離市區還有十幾公裡呢。”
“沒關係。”
雪枝朝他們揮手說再見,“我先走了,拜拜!”
“真是有趣呢,手塚我們也跟上去吧。”
“嗯!”其實手塚也有點好奇雪枝能不能堅持跑到市區。
“哎呀,看來我也不能偷懶了,要跑得更快了呢!”桃城說。
因為多了其他人在場,雪枝沒有再用咒力提速,但因為吞下人魚之心已經蛻變為半妖之身的她,各項身體指標都要超越普通人,所以很快就追上了跑在前麵的兩個少年。
白影在身前飛速跑過的時候,菊丸英二揉了揉眼睛,“小不點,剛才我沒看錯吧,剛才比小不點還要小的小不點是不是超過我們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啊。”
越前龍馬勾起了嘴角,“等著瞧吧,我也不會輸的。”
跑在前方的雪枝完全勾起了越前龍馬的勝負欲。
“學長,我要先走了。”
“喂喂,你倒是等等我啊!”
呼哧呼哧地追在後麵的人:你倆倒是等等我們啊!!!
雪枝跑了一會兒之後,發現自己身後呼哧呼哧地跟了一個人,是剛才那個說話拽拽的少年,因為這時已經差不多快要到市區了,雪枝放緩了腳步。
後麵的少年跟了上來。
少年睜著琥珀色的貓眼凝視著雪枝,額前都是汗,劇烈運動後說話的聲音還有些發顫。
“喂,你都不會覺得累的嗎?”
“還好吧。”
少年沉默了幾秒,呼呼呼地喘了幾口氣之後又問,“你平時都是怎麼訓練的?”
“我沒怎麼訓練誒,都是天生的!”
少年再次沉默,“……或許你可以嘗試下打網球。”
雪枝正想說自己不會打網球,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兩束刺眼的燈光投射而來,她便往馬路邊邊靠了一些,汽車很快就從她身邊駛了過去。
汽車離開之後,雪枝和少年並肩往前跑去,兩人又互換了名字。
“越前龍馬。”
“十束雪枝。”
一兩分鐘之後,身後又傳來了汽車駛來的聲音。
“嗶嗶嗶——”
汽車鳴笛聲在雪枝麵前響起。
“嗯?”
雪枝發現汽車正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跟在自己的身後,不由得望了過去。
白色汽車的天窗從裡麵被緩緩打開,變成了一部敞篷跑車,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打著領帶的五條悟人模狗樣地坐在副駕駛位,黑色的墨鏡歪歪斜斜地掛在了臉上,露出了一隻蒼藍色的眼睛。
“小雪枝,我出差回來了哦。”
五條悟坐在車上,彎彎翹起了唇角,一臉休閒自在的樣子。
“五條老師!”
雪枝跑過去,隔著車門和五條悟對話,雙眼亮晶晶的,“老師你看我變回來了。”
“看到啦。”五條悟摸了摸雪枝的頭發,“還好我之前拍了很多小雪枝的照片,可以時常拿出來欣賞一下。”比如做成表情包什麼的,五條悟笑眯眯地看著雪枝,肚子裡卻咕嘟咕嘟地冒著壞水。
“——”
這話雪枝倒是不太想接了。
“五條先生,是不是先讓雪枝同學上車比較好。”
坐在駕駛位的伊地知好心提醒了一句。
“哎呀呀,小雪枝是在進行體能鍛煉吧,我怎麼可以打破學生的計劃呢!”五條悟大義凜然地說。
“……”
雪枝有種不妙的預感。
“加油,小雪枝,很快就到市區了,到時候老師請你吃草莓大福哦。”
然後五條悟又說,
“老師會在車上看著你的,要開慢點哦,伊地知。”
“——”
伊地知也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了。
於是雪枝跑步的時候,伊地知就在後麵開著車慢慢地跟著,副駕駛位上還坐著一個美滋滋地吃著草莓大福的五條悟,他一頭蓬鬆的銀色頭發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飛舞著。
逐漸追上來的其他網球部成員隻有一個想法:車上的白毛男人仿佛滿臉都寫著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