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枝抬起手,放在了少女因為詛咒侵蝕而變黑的肌膚上,調動了體內的咒力運轉起反轉術式來。效果很明顯,五分鐘後,三輪霞的半隻小臂恢複了原本白皙的肌膚。二十分鐘後,三輪霞臉上、脖子上以及其餘身體部分的咒術侵蝕完全消失了。
“你需要休息一下嗎?”
常理來說,無論是治療還是戰鬥都是非常消耗咒力事情,歌姬怕雪枝勞累,所以很關心地問了一句。
“沒問題,治療下一個吧。”
雪枝直接掀開了隔壁病床的簾子,一個赤著上身滿身是傷的男子坐在床上,露出精壯的胸膛和鼓起來的肱二頭肌,看著雪枝的眼神特彆奇怪。
“大叔,你有什麼問題嗎?”
話音剛落,雪枝注意男人身上的腹肌跳了一下,把雪枝看得一愣一愣的,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向她投來的死亡視線。
三輪霞捂住了嘴巴,想笑又不敢笑。
歌姬便揉著額頭解釋,“這是東堂葵,和三輪是同級生。”
“啊?”聽到這,雪枝的目光才從東堂葵的引人注目的胸膛上移開,“對不起,我以為你是監督。”
“你就是那個在百鬼夜行中祓除了四個特級,十個一級咒靈的十束雪枝?”
“嗯…”
在點頭之後,雪枝便聽到東堂葵把手指關節掰得咯吱直響,“來打一場吧!”
“東堂,十束是來治療的,彆整天想著打架!”歌姬提醒了一句。
雪枝的目光的對方鼓鼓的肱二頭肌上遊移,說實話自從體質退回普通咒術師的水準之後,雪枝已經很久沒和這種一看就是力量型的對象交手,其實心裡還挺感興趣的。
於是雪枝說,“也不是不可以。”
“……”歌姬都沉默了。
東堂葵一聽這話,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但因為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皺緊兩道粗眉,發出了“嘶”的一聲,表情變得扭曲。
“還是先治好再說吧。”
雪枝運用起了反轉術式。
半個小時後,大個子東堂葵生龍活虎地向雪枝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
“呃……”
雪枝莫名其妙地看向了東堂葵。
“快說,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
“有什麼關係嗎?”
“在我看來,喜歡人的類型可以反映出本人戰鬥的特質!”
“那我乾嘛還要告訴你啊!”
雪枝防備地看著東堂葵,萬一這家夥和自己搶男人怎麼辦!在雪枝的邏輯思維中,沒有人會不喜歡夏目!
聽到雪枝這樣的回答,東堂葵反而興奮起來,“看來我的判斷沒有錯誤,你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女人。”
歌姬無語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閒話還是彆說了,這邊還有三個傷員呢。”
花了大概一個小時,雪枝把三個傷員都治好了。
“你還好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歌姬貼心地給雪枝斟了一杯葡萄糖水。
“感覺還好,隻是稍微覺得有點餓……”雪枝咕嚕嚕地喝完了一杯葡萄糖,摸著自己的肚子說。
“那先去吃點東西吧,我們學校也有飯堂的。”歌姬貼心地說。
剛才東堂葵還想提出和雪枝切磋,但是被歌姬趕走了,她認為使用反轉術士是一件頗為耗費心神和咒力的事情,歌姬想要雪枝多休息一下。
雪枝點點頭,“還有彆的傷員嗎?”
“還有一個,待會吃完之後,我再帶你去吧。”歌姬說,那位大少爺不住校醫室,而是住在單獨的院子裡。
“想吃什麼?”走去食堂的時候,歌姬不忘詢問女孩的意見。
“湯豆腐!”雪枝對喜歡的食物十分長情。
短暫地用完餐之後,雪枝精力充沛,完全看不出疲憊的模樣,歌姬注意到這一點之後,暗暗驚歎,這少女的咒力可真是充沛啊,難怪是特級。
雪枝自然猜不到歌姬心裡的想法,在歌姬的帶領下,她來到了一處精致的小院,好些好奇問:“為什麼傷員不住在醫務室啊?”
“因為傷員是禪院直哉。”
歌姬雖然說得簡單,但她覺得雪枝能懂她的意思,畢竟禪院家可是三大咒術師世家之一,而禪院直哉是禪院家的嫡子。
但下一秒,少女仰起一張漂亮的臉,滿臉單純地問:
“禪院直哉是誰?和真希是什麼關係啊?”
歌姬差點裂開了。
五條悟到底教了什麼啊?怎麼基本常識都不給人科普一下!
歌姬深呼吸一口氣,用幾句話簡單解釋了一下。
“哦,原來和真希是沒有感情的堂兄妹啊。”
“……”
問題是重點是這個嗎?
雖然很想再解釋幾句,但已行至院前,門外有兩個穿著武士服的“炳組織”成員守著,歌姬便算了。
“我帶了會反轉術式的咒術師來治療你們少爺,讓我們進去吧。”
“少爺已經等著了,請進吧。”
雪枝和歌姬剛跨進院門,三輪霞從長廊裡急匆匆地跑來,“歌姬老師,校長有事找你。”
“那這邊……”
“沒關係,交給我吧,又不是沒治過。”雪枝一臉隨意的說。
“那就拜托你了。”
歌姬表達對雪枝的感謝之後,就和三輪一起離開了。
進了院門,橫式的木門敞開著,一個穿著和服的年輕女子掀開內簾從裡麵走出來,女子梳著有些古典的發型,容貌很是秀美,隻是不知為何臉色有些不自然。
而且雪枝覺得女子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真是搞不明白。
年輕的女子走出去之後,雪枝也沒管太多,又因木門本來就是開著的,走進去之後,隻有一層簾子隔著內室,倒是省去了敲門的步驟。
但雪枝也沒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噠噠噠”地走向了床邊,床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的青年,他有著金色的頭發和長長的睫毛,隻是眉頭皺得死緊,看起來脾氣不怎麼樣。
耳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青年一起一伏的胸膛,似乎是睡著了。
嗯……睡著了也可以治療啊,還省去了和人打交道的場麵。
雪枝盯著青年的身體,注意到他胸口的位置似乎受傷了,黑色的寬袖羽織染成了暗紅色,所以傷口是在胸膛裡麵嗎?
想著雪枝伸出了手,下一秒手腕上被人緊緊攥住了,床上的青年蘇醒過來,露出一雙黑沉的眸子盯著雪枝,眼神冷酷又不屑。
“女人,你們到底還有多少勾引人的手段?”
“就這麼想當我的側室嗎?”
雪枝睜大眼睛,覺得這人應該是腦子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