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奢靡的彆墅內, 突然響起痛苦的哀嚎, 在漆黑的夜色中,刺耳極了。
夏祈打人的手法可是從末世裡學來的,知道如何用最小的力氣,造成最大的痛苦,她挑的都是些肉多的地方, 疼!卻沒什麼危害, 也不會留下痕跡。
夏天祥自認是個男子漢, 就該流血不流淚。
可是……可是當夏祈一拳又一拳砸下來時, 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什麼男子漢?尊嚴……全都被他丟到了腦後,隻剩下的最真實的痛苦。
夏父夏母當時正坐在客廳裡生著悶氣, 聽到聲音, 渾身一抖,臉色都白了,趕緊趕了過來。
就見到‘不孝女’正在毆打他們的寶貝兒子。
“住手, 夏祈你在做什麼?”夏母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速度宛如飛人般的快速跑上樓梯,臉不紅氣不喘的將夏天祥扯到自己身後,憤怒的指責道:“你拿了彩禮, 有錢了, 翅膀硬了,不把我和你爸放在眼裡就夠了,現在還會打人了?誰教你的。”
夏祈聳聳肩, 睜眼說瞎話,表現的異常無辜:“嘖!打幾下而已,就我這力氣,用得著賣慘?”
渾身疼的直不起身子的夏天祥:“????”
“這……”夏母雖然偏心兒子,但有些細微的方麵,卻又偏向女兒,男孩子力氣大,人結實,皮厚,被女人打還叫的這麼慘,太丟人了。
注意到夏父和夏母懷疑的目光,他喉頭一梗,差點撅了過去。
“你打人有多疼自己不懂嗎?我身上肯定全都紫了,你這個暴力女,怪不得會被離婚,活該。”夏天祥跳起來指責,順帶猛地掀開自己的毛衣,指著胸口憤憤不平道:“爸你們看,我———”
夏父:“……”
夏母:“……”
隻見少年單薄的身體上,白的仿佛在發光,連個紅印子都沒有,簡直‘啪啪啪’打臉。
“艸!不對啊!”夏天祥扭曲個臉低頭仔細的瞧著,剛剛明明就很疼,不可能沒傷口啊!但現在一摸……卻不疼了。
“夠了,夏天祥,你把衣服給我放下,像個什麼樣子?”夏父彌勒佛似的臉蛋一沉,眉頭緊皺,“過完年你就十七了,還一天到晚像個小孩似的,也該成熟點了。”
夏母難得的附和道:“就是,丟不丟人啊!你姐姐打你兩下能有多疼,彆叫的像殺豬似的。”
“……”夏天祥,“……嗬嗬!”
中二期正嚴重的少年,受不得一點委屈,見眼下這場景,隻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背叛了他,氣呼呼的跑回房間,將門用力一關,‘膨’的一聲巨響,仿佛整個彆墅都在震動似的。
“這孩子,真是的。”夏母抱怨了一句,撇過頭,無意間掃到了夏祈的行李箱,心中猛地一抖,嗓音尖銳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離開這裡。”
比起夏母的過激反應,夏祈顯得非常淡定。
“你這孩子,我們不就是說你幾句嗎?三更半夜的,你一個女人想去哪兒啊!”夏母氣不打一處來,沉著個臉就開始說教,可不管她說什麼,夏祈自佁然不動。
廢話,不走留著聽抱怨嗎?
還是一堆洗腦的東西,簡直恨不得她為了夏天祥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掏空自己去補貼他,就是夏家的好女兒的話。抱歉!她想安安靜靜的做個人渣。
最後,不管夏家人如何勸道阻攔,夏祈還是走了。
她駕駛著黑色奧迪,低調的走入這漫漫長夜中。
夏父和夏母站在大門的地方,目視著女兒的離去,隻覺得心頭像是壓了什麼東西似的?有點沉、有點澀、又有些難以言說的怨氣。
冬日的夜晚,寒氣逼人。
北風呼嘯而過,將地上的落葉卷起,打圈兒,飄向不知名的遠方。夏母被吹的鼻尖兒通紅,冷的她瑟瑟發抖,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的轉身:“走,進屋。”
“……好。”
夏祈這次的激烈反抗,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衝擊,以至於兩個人晚上夜不能寐,腦海裡總是冒出女兒還小的時候,軟軟的一團,笑容燦爛。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渾身充滿了尖刺。
到底……什麼是對?又什麼是錯呢?
***
次日,早晨八點。
ite身為S市本土首屈一指的大酒店,除了各種舒服的設備外,還會給入住的人們提供的自助式早餐,大廚烹飪,海鮮粥鹹香開胃,點心香甜可口,再加上琳琅滿目的水果和小菜,讓人看了就胃口大開。
魏修然這次來S市,為了避免失眠,特意的將仙人球空運了過來。
人睡的好,精神自然就充足,連胃口都好了。他拿著房卡到二樓的餐廳吃飯,剛剛踏入裡麵,就有不少隱晦的目光打量過來。米色的風衣下擺隨著他的走動而搖動著,毛衣和牛仔褲搭配更顯得腿長,那雙漆黑的雙眸,在燈光下宛如黑寶石般,穿不透絲毫光亮。
人都是顏值動物,俊男美女,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引人注意。
無視了一名向他示好的女人,魏修然端著東西正想找個位置坐下時,角落裡的某個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帶著懷疑走過去,女人精致的側臉,映入眼簾。
原來……沒看錯嗎?他垂眸想著。
“喲!又見麵了。”夏祈挑挑眉,指著對麵的位置,落落大方道:“要坐下一起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