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鳳在夏祈這邊丟了臉, 見宴會眾人或明或暗打量過來的目光,難堪的低下頭, 腳步匆匆的跑到角落, 委屈的差點哭了出來。
“你們剛剛怎麼了?”閨蜜過來安慰她,“彆哭啊!你哭了那些看笑話的就更開心了。”
程鳳嗚咽著:“我知道, 可我忍不住嗚嗚嗚,憑什麼啊?你都不知道夏祈說話有多難聽, 仗著魏修然的勢力, 狐假虎威,我怎麼就胖了?”
女人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她粗壯的大腿, 麵上同仇敵愾道:“就是, 夏家一個挖礦起家的暴發戶, 以為自己算個什麼玩意?”
“你看夏祈她爸,胖的像頭豬一樣。”
“她媽不也是嗎?一臉的尖酸刻薄相,看著就煩人。”
夏建國今年四十多了, 平時就愛吃個豬蹄喝個小酒,每天都應酬, 運動的少, 難免發福。好在他皮膚白,白嫩白嫩的, 笑起來像個彌勒佛, 帶著一股子佛性氣質,沒有普通中年男性的油膩感。
湯芳則更委屈了,她五官長得不錯, 不然夏家姐弟也不會都是俊男美女,就是眼界不開闊,穿衣打扮有些老土,頭發又愛挽上去,咋一看就和教導主任一樣。
程鳳的話,純屬汙蔑。
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嘰裡呱啦的說了半天,把夏家人貶低的一文不值,把心中的怨氣全都發了出去,再才感覺到了舒坦。
春季的微風吹過客廳,將窗簾揚起,麵容嬌俏的小姑娘捧著一杯度數非常的低的果酒,嘴角抽搐著。
“噗!你們可真逗。”裴玉蘭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有本事就把這些話當麵說給夏家人聽啊!背後說有什麼意思?”
程鳳轉身見背後有個小姑娘,嚇的魂都要掉了:“你什麼時候在這兒的?”
“我一直都在啊。”
他們選的地方正好靠近陽台,宴會一開始,裴玉蘭厭煩應酬,就端著點心和酒水偷偷摸摸的過來消磨時間,沒想到會恰巧聽到了兩個人的說夏祈的壞話。
“她是裴家的那個小姑娘。”閨蜜扯了扯程鳳的衣角,壓低嗓音道。
裴家老爺子就兩個兒子,兩個兒子呢?又生了兒子,到最後這三代人,就裴玉蘭一個小姑娘,簡直是萬千寵愛集一生,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程鳳一聽裴家,就氣短了一截。
女人也不敢再張嘴了,兩個人就站在一塊兒,乾巴巴的賠笑著。
“哼,我還以為你們多大膽呢?沒意思。”她昂著頭,嬌小的身子硬是走出了一米八的氣場,臨走時還特意回頭,鄙視的看了程鳳一眼。
這看的程鳳想殺人啊啊!!
苦澀不斷的在心中蔓延,如果她和魏修然結婚了?那現在裴玉蘭又怎麼敢這麼對她?然後她又眼睜睜的看著裴玉蘭湊到了夏祈那邊……
剛剛還對她毫無禮貌、居高臨下嘲諷的女孩,這會兒卻對著夏祈笑的格外明媚,眸中滿是善意。
“程鳳?”閨蜜擔心的叫了一聲。
她深吸一口氣:“放心,我沒事。”
夏祈……簡直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阻礙,如果沒有她就好了,這樣的話……現在對方所擁有的一切,就全都是她的了。
裴玉蘭對夏祈印象挺好的。
長的漂亮氣質好,嗓音悅耳三觀正,還特麼武力值賊高,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女神啊!和夏天祥那個腦袋有坑的小傻瓜一點都不像!!!
大概是出生時腦袋被僵屍吃了吧。
“小姐姐你好呀。”裴玉蘭笑眯眯的湊過去打招呼,把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後,壓低了嗓音神秘兮兮道:“我有一個情報,你要不要聽啊?”
夏祈淡定道:“如果你想告訴我程鳳在說我壞話的話,那我知道了。”
裴玉蘭眨眨眼:“???”
“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女人輕笑一聲,摸了一把小姑娘的頭,“看表情就知道的,一邊說話,還一邊朝我瞧過來,又是被我氣跑的,所以……”
她聳聳肩,給了小姑娘一個‘你懂得’眼神。
“唉!小姐姐你這麼聰明,我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好難過。”裴玉蘭哀怨一聲,自覺的蹭到夏祈旁邊,捧著臉,老成的說:“如果你是我姐姐就好了,家裡都是像我二哥一樣的資本主義者,隻會壓榨我,利用我,企圖控製我,好難過。”
夏祈想了想裴玉逸,沉默一秒道:“想一想夏天祥的遭遇。”
“????”
“至少你不會挨打,是不是?”她說這話時,笑的格外純良,纖細的手腕宛如脆弱的瓷器,輕輕一用力,就會破碎,和強大的武力值形成鮮明的對比。
裴玉蘭吞了口唾沫,腦海中浮現出鼻青臉腫的某個小傻瓜,‘嗬嗬’的傻笑起來。
“資本主義者,壓榨你、利用你、控製你。”
熟悉的男聲從頭頂發出,裴玉蘭僵硬的仰頭,就見剛剛才被她說了壞話的青年,正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衣袖,笑容和煦,宛如三月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