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點名的淩洲抬了抬眼皮。
寧司諭搬出了上次找兔兔幫忙拍視頻時候的說辭:“是家裡那位胃口不好的長輩。”
淩洲聞言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吃飯。
王後雖然看不見對麵的人,但聽著寧司諭語氣裡不自覺透露出來的親昵,笑著調侃道:“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瞧見你和寒敘之外的人這麼親近,你也真是,發個視頻來,好歹把人家的臉拍進去呢,就露個身體露個手,不知道的還以為偷拍的。”
寧司諭一臉懵逼,看向旁邊的藍色小光球,拒絕背鍋:“零負責的。”
他以為以零偷溜上星網的頻率,剪個視頻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但它竟然連淩洲的臉都沒拍進去嗎?早知道上次應該確認一遍再發送的。
零不開心了,身上的光芒閃了閃,一字一句道:“那是蒙、太、奇手法,這是藝術。”
寧司諭和王後同時笑了。
“好,是我們不懂,”王後笑著附和道,又問向寧司諭:“他也是首都星的嗎?難得我們小諭交了新朋友,下次放假回來可以帶進宮來給我瞧瞧。”
卻不料寧司諭搖了搖頭:“他是十四星係的。”
“哦?”王後有些意外,似是順口地問了一句:“那他叫什麼名字?”
“淩洲。”
對麵的淩洲被點名又抬了抬眼。
王後聞言則直接一愣,“也是洲際的洲?”
寧司諭跟著一怔,被王後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來太子殿下也是單名一個“洲”字,隻不過大家平日裡習慣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反倒是把他的名字給忽略了。
“嗯。”寧司諭應了聲,並沒有放在心上,整個帝國名字裡帶“洲”的那可太多了,尤其是太子殿下聲望起來後,想沾一沾殿下好運的民眾,不少人都會也給孩子起個“洲”字,喊一聲“X洲”,街上會有一群小孩回頭看你。
“倒真是巧。”王後感歎了一句。
生怕王後又想起失蹤的太子殿下傷心,寧司諭立刻轉移了話題:“您也準備用餐了嗎?”
王後這才想起了自己本來的目的:“是呀,你那視頻我都看爛了,算著時間差不多,就想來個雲共餐。”
寧司諭笑了:“您先請。”
這回的飯吃得就比錄視頻那次自然多了,兩邊基本是差不多時間放下的筷子,王後叮囑了寧司諭幾句照顧好自己,又讓零回頭把今天的視頻發給自己後,就掛了通訊。
虛影在麵前消失,寧司諭臉上的笑也淡了下來。
淩洲看了過來:“怎麼了?”
寧司諭搖了搖頭:“沒什麼。”
嘴上不說,但他心裡總覺得王後的這一通通訊總有種說不上的古怪。
想了想實在想不通,寧司諭就先放在了一邊。
他正準備起身和淩洲離開,光腦再次亮了起來。
廖寒敘?
寧司諭一手端起餐盤,一手接通了通訊。
“小諭啊~~~”廖寒敘這一聲喊得蕩氣回腸。
可惜寧司諭早就習慣了他時不時的抽風,等他喊完,非常不解風情地直入主題:“什麼事?”
廖寒敘還想繼續飆一飆演技,突然瞥到畫麵裡幾乎和寧司諭貼在一起的那一截手臂,忍不住皺起了眉:“你旁邊是誰?為什麼離你那麼近?”
“嗯?”寧司諭看向身側,才發現為了避讓其他同學,淩洲往這邊貼了貼,誰知就被廖寒敘眼尖地發現了。
寧司諭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句“說,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彆的兔子,不愛我了”,他沒忍住打了個哆嗦,趕在廖寒敘戲精附體前,製止了他:“彆鬨,我室友,到底什麼事?”
被寧司諭一瞪,廖寒敘就偃旗息鼓了,咳了一聲後,說起了正事:“K99鈦礦搞不定,那老頭軟硬不吃,隻能你自己犧牲色相試試了。”
寧司諭下意識地瞥了眼身邊的人,又立刻心虛地收了回來:“咳,我知道了。”
“行,我媽喊我,我先掛了。”廖寒敘說完,就毫不留戀地直接掛了。
留下寧司諭對著空下來的光屏,滿腦子都是“犧牲色相”四個字。
“怎麼了?”發現寧司諭突然停在原地不走,淩洲回過頭看著他。
“啊,沒事,”寧司諭心虛地錯開了視線,“回宿舍再說。”
淩洲看著寧司諭略帶倉皇的步伐,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