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都沒有碰過兔兔的臉,剛才被兔兔搶先,他就應該找個理由直接摸回來啊!可惡,失策了!
不過兔兔手指冰涼涼的,真的有點舒服。
寧司諭環顧了下四周,確定沒人在關注自己,就放心大膽地在心裡偷偷把剛才場景回憶了一遍。
回憶到最後,他腳步突然一頓。
不對,等等。
剛兔兔指尖離開他臉頰的時候,是不是偷偷捏了一下?
是吧?那一下雖然隱晦,但按壓的力道是在那的,他應該沒感覺錯。
寧司諭微微眯起了眼。
問題來了,剛才,他的臉上是真的有臟東西?還是某兔無中生有單純在報複他偷偷埋他背的舉動?
不知為何,寧司諭心裡總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那雙金眸裡的笑意就連瞎子都能看見了。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呲牙必報”的兔兔!
哼哼,兔兔一定想不到,自己有個無敵的作弊神器——零在,等他比完賽,就讓零把監控視頻調出來,然後就可以好好和兔兔算“賬”了——
被摸的臉一定要摸回來!帶掐的那種!
如果兔兔要說是他先埋臉的話,那,他就大方地讓他埋回來咯~
左右都是他血賺!哎嘿!
寧司諭越想越得意,臉上的笑容直接就沒掩飾。
於是,去年聯賽的個人賽冠軍、來自第二軍校的本·伯林格姆,一抬頭,就看見那個讓他格外忌憚的第一軍校冠軍,邪笑著朝著自己走來。
高大&#ha臉上麵無表情,心裡卻有些惴惴不安——這位今年突然殺出來的黑馬新人總給他一種深藏不漏的感覺,現在對方表現得如此勝券在握,一定是有什麼對付自己的“殺器”了。
本·伯林格姆餘光瞥向不遠處的老師,果然見對方也是神情凝重,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一場絕對是硬仗,他必須要全力以赴!
寧司諭從遐想中回過神的時候,對上的就是去年個人賽冠軍警惕的目光,那如臨大敵的眼神,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寧司諭:??難道他上上場和紅色爆炸頭路易斯刷到一個“出生點”時,為了刷分直接對對方動手的行為把人嚇到了?不至於吧。
不過第二軍校的人都是人狠話不多,寧司諭禮貌地朝對方笑了笑,就收回了視線。
而這落在本·伯林格姆眼中,就更成了一種勢在必得的挑釁。
於是,比賽開始後,寧司諭很快就從積分榜上感受到了本·伯林格姆帶來的壓力。
雖然比賽期間他隻專注於自己的比賽,但零會把C組前幾場同步進行的其他比賽的數據彙總給他,開賽前他都會把對方的數據掃一遍,本·伯林格姆目前隻比過一場,第一場他對戰他們學校季軍的時候可沒有刷這麼猛啊,難道是對自己學校的手下留情了?
不過,對手的全力以赴隻會讓寧司諭更興奮。
原本準備像前幾場一樣慢慢來的他立刻加快了動作。
於是,直播間的觀眾們都不用解說特意點明,就感受到了這一場比賽與眾不同的火藥味,若不是直播間左上角的場次明確標著“小組賽C組第一賽場第三輪”,他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個人賽決賽了——
這種高手之間膠著的對決,和你追我趕的積分,也太刺激了吧!
現場觀眾席的人們自然也察覺到了賽場上緊張的氣氛。
皇家學院的明明自家學校的亞軍正在第二賽場比賽,這會兒卻全都緊盯著第一賽場的直播畫麵。
隨著旁邊第一軍校的一聲“三少,牛逼”之後,他們就和第一軍校,既剛才比賽間隙的幼稚攀比後,又一次爭上了。
不過比賽節奏太快,並沒有留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來“超超超牛逼”和“超超超超牛逼”,於是,他們就將比拚轉移到了分貝上。
如果寧司諭積分超過本·伯林格姆,他們就會發出“三少,牛逼”的歡呼聲,如果被本·伯林格姆超過,則是“噓——”的倒喝彩聲音。
每喊完一輪,兩所學校的人就要互相看一眼,然後在下一次積分產生變化時,爆發出更響亮的聲音。
這龐大的聲勢讓旁邊第二軍校的老師學生,以及那些因為和第二軍校在一個星球上而支持第二軍校的觀眾們,都敢怒不敢言——
若是製止了,他們真的怕那群以Alpha為首的家夥們頭腦一熱就直接衝上來揍他們。
於是,第二軍校的支持者們隻能哀怨地頻頻朝賽事方的工作人員使眼色,希望對方能稍微製止一下這種過激的行為。
然而,賽事方非但不製止,還非常欣賞這種充滿青春荷爾蒙的熱血舉動,大屏幕的畫中畫裡,還時不時地切兩個鏡頭給他們,以至於,他們叫得更激烈了。
第二軍校的支持者們:……要不是這周圍的環境實在太過淳樸,他們簡直要懷疑他們第二軍校是不是客場作戰了。
觀眾席的另一邊,傻克三人組此刻的神經也都緊繃著。
克拉斯倫和克締爾的手從比賽開始後就沒有鬆開過,旁邊克裡看著表情正常,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
唯有淩洲,依舊半闔著眼,波瀾不驚地看著直播畫麵。
甚至還會時不時走個神,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尖,然後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嘴角弧度輕輕上揚。
賽場上,寧司諭越戰越勇。
剛巧瞥到前麵的叢林裡有熒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幾乎不假思索地直接操控著機甲衝了過去,迎麵撞上了一群變異巴娜鳳蝶。
黑底藍紋的輕型機甲不斷變換身形,混在同樣黑底藍紋的巴娜鳳蝶中,就像是在一起翩翩起舞。
“噌——”
黑底藍紋的輕型機甲突然停下了舞步,黑色的長劍在空中挽過一道漂亮的剪腕花後,歸於劍鞘中。
這一小片空地的氣流停滯了兩秒。
然後,原本飛在空中的變異巴娜鳳蝶突然同時墜.落在地,就像下了一場夢幻的蝴蝶雨。
而原本膠著的比分,也在這時候第一次拉開了差距。
駕駛艙裡的寧司諭滿意地掃了眼一地的變異巴娜鳳蝶屍體,然後第一次在比賽中朝著鏡頭笑了笑。
這一手剪腕花還是和Z學的,不知道兔兔看到了沒?
觀眾席上的淩洲看著那台黑底藍紋機甲再次沒入叢林中的身影,輕笑了一聲,小家夥,偷學得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