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成了他放在台前的吉祥物。
成了權力之下的傀儡。
直到後來自己才知道,不僅是明珠,就連父皇也在裡麵插了手。
父皇想要給太子找一個磨刀石,於是就找上了自己。
可是自己怎麼可能甘心做一個磨刀石呢。
於是就開始了,與太子之間漫長的拉鋸戰。
當初自己還想,誰說自己就是磨刀石的命了。
說不定自己哪天就能把刀給磨斷了。
可是現在想來,自己當初真是天真。
要是刀真的被自己磨斷了,皇上怎麼可能會放過自己。
自己不過是明珠跟索額圖打擂台的傀儡。
不過是皇上無奈之下,拎出來的磨刀石。
怎麼可能比得過皇上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太子呢。
可自己還是不認命。
不想認命!
憑什麼自己就隻能被太子,一輩子壓在身下。
憑什麼自己是長子卻要給嫡子讓路。
草原上,秋後的天氣極冷。
可是卻沒有直郡王現在心裡冷。
他沒人疼沒人愛的。
現在就連支持自己的納蘭明珠都死了。
他心裡有一瞬間的迷茫。
可緊接著他就堅定了下來。
隻要,隻要太子死了,隻要他死了自己就再沒有任何人壓製了。
所以太子必須死,必須死!
聖駕走的很快。
但廢太子的消息走的更快。
靜嫻在京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有一種終於塵埃落定的感覺。
一廢太子還是來了。
她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並不能阻止她去揣測這其中的危險。
靜嫻還專門把弘暉幾個叫過來,專門聽他們分析這其中的各位大佬的用意。
說實話,弘暉因為跟著胤禛學習,在政治敏感度方麵,真是完敗靜嫻。
就像現在,靜嫻是真沒想明白,為什麼康熙突然就廢太子了。
之前幾次,太子做的那麼過分,皇上還都留著他呢。
但人家弘暉就能一口道破天機,“額娘,不過就是太子身後沒有勢力了。”
說著他嗤笑一聲,“也就太子二伯覺得自己能夠跟皇上對抗,殊不知皇上才是君,太子隻是儲君,隻要皇上願意,隨時可以換了他。”
靜嫻還沒有發表意見,弘暉又說到,“但願直郡王大伯,不要被眼前的權力迷惑了雙眼,要是這個時候跳出來,戳皇上的眼睛,估計伯王下場堪憂啊。”
靜嫻驚訝了,曆史上可不就是說,直郡王在太子倒下之後,以為太子之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才惹了皇上不悅,最後給軟禁了嗎。
“弘暉,你這都能想到啊,可是有人跟你講過?”
弘暉輕笑一聲,“額娘,直郡王跟太子他們是當局者迷,兒子是旁觀者清。若是現在叫他們跳出來,沒準他們也能看清楚的。不過就是權力野心太過迷人眼罷了。”
靜嫻默了。
為啥我這個旁觀者沒想到這麼多。
等京城的消息都傳遍了,聖駕才回來。
聖駕一回來,康熙緊接著就下旨,廢太子胤礽圈禁鹹安宮。
鹹安宮也就是冷宮。
是紫禁城邊緣位置的一座廢置的宮室。
廢太子進去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群侍衛。
專門監視他的。
胤礽進去後,先是領著他的貼身太監保柱轉了一圈。
“以後,你就隻能跟著爺呆在這冷宮裡了。”
保柱笑著說,“主子爺在哪,奴才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