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額……但是薑文彬工部侍郎,還是可以的吧?”
圍觀的周若煙第一個不服,“工部侍郎又怎樣?若芸娘真的與他重歸於好,以後薑文彬勾搭上了身份地位更高的女子,豈不是又要拋棄一次芸娘?我看芸娘和薑懷雪,就不該原諒薑文彬!”
……
薑文彬聽著眾人的牽譴責,幾乎有些穩不住身形。
事情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想的是芸娘對他念念不忘,而他隻要勾勾手就能讓芸娘來到他的懷抱。
為何現在眾人譴責他,而芸娘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薑文彬望向後麵的芸娘,艱難開口,“芸娘,你……還愛我嗎?”
“噗——”薑懷雪卻是忍不住笑了,她沒想到薑文彬居然會問這個問題,難道薑文彬腦子出錯了?
薑文彬沒理會薑懷雪的笑,他還是直直地看向芸娘。
芸娘卻道,“我累了,什麼也不想說,懷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你想什麼呢?我娘怎麼會喜歡你?”薑懷雪,“你不會現在還天真地以為,我娘對你還有愛意吧?若我娘親還喜歡你,就不會當著大家的麵和你談論這件事情”
薑懷雪看著薑文彬的臉慢慢地沉下去,繼續補刀,“她對你已經無所謂了,所以這些事情被大家聽去,也無所謂。”
“怎麼會……”薑文彬不相信,唯獨這一點他是不相信的。
芸娘那麼愛他……千裡迢迢從江南來找他,被他趕出府去還苦苦等待他,他去貧民窟見芸娘那天晚上,芸娘看他的眼,還滿是愛意,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等等……?他去貧民窟見芸娘……
薑文彬突然一個激靈,他看向薑懷雪。
“哎?你終於反應過來啦,”薑懷雪看薑文彬那驚訝的眼神,道,“我好像突然想起來,你之前去貧民窟看過我們?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什麼為了我們好,讓我們回去江南……那為何你剛剛還說你初次見到我們的時候,你不敢相認?”
完了。
這是徹底完了。
“我……”
薑文彬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薑懷雪方才第一次問他,為何不早些來尋找他們?
他知道薑懷雪和芸娘還處於失憶狀態,也是為了獲取信任就胡亂說了一下,說的是——“我怕我認錯人就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你們,我調查了許久,知道你們是我的妻兒我就來找你們了。”
但是,事實上是,他很早之前就去找了薑懷雪,還讓他們早點走……
他想的是先把芸娘騙回家,即使是芸娘之後恢複記憶,那芸娘也來不及反悔了。家裡鬨來鬨去女人是討不了好處的。而且說不定那時候他已經靠著芸娘和薑懷雪搭上了莫太傅和秦王,已經不再需要芸娘和薑懷雪。
若是芸娘那個時候再鬨,他直接休妻,再娶一個乖巧的就是。
可是誰知道,薑懷雪居然在他剛剛撒了謊之後就恢複記憶。
這是不是太巧了些?
有種一切都被設計好了的感覺……
薑文彬深吸一口氣,還是試探道,“你……你恢複記憶了?你都想起來了。”
“是啊,”薑懷雪也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恢複記憶’了。”
“你嘴裡可真是沒一句真話啊,薑文彬你騙來騙去有意思嗎?”
薑文彬,“……”
一時之間想不出來什麼辯解的方法,他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一句話。
“今日真是長見識了啊!”梅康澤“啪”地一聲拍桌而起,“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之前拋棄薑懷雪一家,現在又看上薑懷雪靠著自己的努力而掙的名望和人脈,巴巴地趕著來,你若是勇敢承認自己之前的錯誤立正挨打也就罷了,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回轉的餘地,但是你竟數次說謊,企圖讓自己看起來無辜?”
梅康澤嘖嘖兩聲,搖頭,“我見了都覺得不要臉。”
一旁的蔣樂康也愣了,不過還是道,“薑伯父一向是溫和有利的,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人……人麵獸心?”
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
這些議論聲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薑文彬心上。
他是梅康澤等人的長輩,身份地位也比這些平民高,被這些人指責,他隻覺得麵子相當過不去,而且有一種他不如這些人的感覺。
現在的重點已經不是和芸娘重歸於好了,而是和薑懷雪理論一番,維持住他的麵子和尊嚴。
芸娘那邊還不好說,但是薑懷雪這條路一定是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