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答案,手腕被他從口袋裡拿出來,那根連著氣球的細繩纏了兩圈繞在她纖細手腕上。
“嗯?”祁安還是發怔。陳澤野不太熟練地打上蝴蝶結,又勾著確認了下會不會勒到她。
清淺鼻息打在耳畔,視線被他占據得很滿,冬日呼吸間的白霧在他們之間散開,祁安不太明白地眨眨眼,聽見自己問: “乾嘛給我係這個?”
唇角弧度加大,字句從他唇縫裡溢出,陳澤野在她鼻尖上輕刮了下: “沒聽見剛才廣播說的嗎?"“讓各位遊客看好身邊的小朋友。”
下頜線條弧度恣意張揚,他仰頭看了下飄在天空中的小熊,又低頭去看祁安,俯身在她臉上捏了捏:“這樣就不怕你走丟了。”
臉變得好燙,耳朵後麵好紅,心跳怎麼也加速得不太正常。祁安咕噥一句才不是小朋友,陳澤野心情很好,也沒反駁那麼多。
太危險的項目她不太敢嘗試,陳澤野決定帶她去坐摩天輪。過去的時候上一輪剛好結束,祁安彎腰進入座艙,陳澤野的手則貼心護在她頭上。
摩天輪緩緩上升,地麵上的人影縮小,整個臨舟的風景如水墨畫般徐徐鋪展,儘收眼底。
好多年沒來坐過,祁安興致很高,她趴在窗邊往外看,發現之前經常去的小商場被改成了公園,噴泉旁邊好多小朋友在嬉戲打鬨。
陳澤野對這些東西不怎麼感冒,隻是坐在旁邊陪著,一隻手攬著腰讓人離自己近一點,省的她會不穩摔倒。
快要升到頂端的時候,祁安伸出手,指著某個方向給陳澤野看。"以前我就住在那裡。"
陳澤野不知道在想什麼,輕輕嗯著回應,語氣倒不算敷衍。
祁安盯著他側臉看了會,開口問: “你以前住在哪裡啊?
”
想起來他之前說初中是在七中讀的,那附近有幾個很繁華的商圈,她憑著記憶大概指了下: “在那邊嗎?"
拇指將她額前的碎發溫柔撥開,陳澤野掌心包上她手指: "好奇嗎?"他指的是關於他從前那些事。
祁安很誠實地點點頭。
她想多了解陳澤野一點。
但他隻是輕輕地笑了下,捏了捏她指尖,語氣很緩和地說: "不急。"“慢慢來。”
這句話祁安想了好長時間。最後也隻是懵懵懂懂,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以後會有很長時間,所以不用太著急,是這樣嗎?
從摩天輪上下來後,陳澤野帶著她到附近隨便轉了轉。
拐角處有阿婆在擺攤賣棉花糖,奇形怪狀的很可愛,祁安沒忍住多看了幾眼,陳澤野便排隊過去給她買。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陳澤野看了眼屏幕備注接通。
怕打擾到他們,江馳逸特意憋到下午才打電話過來,語氣有點欠: “怎麼樣啊。”“和安妹相處得還行麼。”
陳澤野嫌他煩,半句好話都懶得給: "有沒有事。"“沒事滾蛋。”
江馳逸也習慣了他對自己的臭脾氣,不太滿意地輕哼一聲: “你倆在哪呢?回黎北了?”“沒。”陳澤野淡聲, "在遊樂場。"
“在哪?”那頭的江馳逸差點驚掉下巴,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遊樂場。”陳澤野重複一次, "你有什麼事兒?"
"不是,你——”江馳逸莫名噎了下,有點不知道從哪開口, "你對那地方不是有心理陰影嗎?"
陳澤野偏了下頭沒接話,餘光裡瞥見祁安的身影。
小姑娘身上穿著款式最簡單的杏色棉服,皮膚白得像是瓷釉,冬日霧氣氤氳流散,光影稀疏薄淡,這種地方市井氣息很足,人群熙攘中,她是高山白雪般最純潔最柔軟的存在。
頭發紮成低馬尾散在腦後,小熊氣球飄在天空顯眼,不知道是不是等的時間有點久了,她自顧自地在石板路上玩起了跳格子遊戲。
壓著手機的指節收緊,眼眸微動,唇角的弧度連他自己
都沒有注意到。
江馳逸還在沒完沒了: "不是,陳澤野你至於對自己這麼狠嗎?""約會在哪不能約啊?你特麼受虐狂是吧?"
喉結滾動,陳澤野蹙起眉,表情不耐: “你有陰影還是我有陰影。”"話怎麼這麼多。"
“有沒有良心。”江馳逸難得正經起來, “我是不是為你好。”陳澤野接話: "沒那麼嚴重。"
隊伍向前移動,他又回頭看了眼祁安,她剛好也在往這個方向看,琥珀色眼眸皎月當空般澄澈乾淨,彎眼朝他揮了揮手。
陳澤野抬起手回應,聲音啞了點,對著聽筒那頭: “不能一輩子都困在過去。”“總得走出來。”
頓了秒,他才繼續: “現在我更想要的,是有她的以後。”
作者有話要說:
陳澤野:生氣了嗎?
安安:沒有
陳澤野os:老婆怎麼不為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