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鳴堯學著葉媽媽的話,在他耳邊低著聲音道:“這麼喜歡小寶寶,給我生一個多好啊!”
“滾一邊去。”紀晟沒好氣地抽他腦袋。
祁謙走出來,正巧聽見了他們兩人的低語,謹慎地看了看周圍,道:“堯哥,彆做夢了,你注定沒有自己的崽了。”
和鳴堯瞥他:“誰說的?我已經有一個崽兒了!”
祁謙驚疑,上上下下打量著賀鳴堯,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始亂終棄的王八蛋,“不是,你哪來的崽兒?”
紀晟眼神飄忽,默默地和賀鳴堯口袋裡的小狼崽對視了一眼。
小狼崽支楞著尖尖的小耳朵,滿臉茫然。
賀鳴堯拎著它的後頸,語氣真誠,認真地說道:“看見了沒?這個崽兒我養的,以後遲早要開口喊我一聲爸!”
小狼崽懵懵地汪了一聲。
祁謙:“…………”
祁謙憐愛地關愛智障,“堯哥,你彆擔心,以後我結婚有兒子了,我讓他認你當乾爹,以後好歹能幫你養養老——”
“滾!”賀鳴堯冷酷道。
紀晟笑得彎了腰,“哈哈哈哈……”
兩人和周泊川道彆,賀鳴堯拉著紀晟下樓,在醫院的長廊裡走著。
離開醫院時,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哎賀鳴堯同誌?”
紀晟轉過身,驚喜道:“季姐姐?”
季雪穿著白大褂,雙手插兜,笑著說道:“好久不見,上次說好了有時間來我家做客,結果等了這麼久,愣是沒等到你們兩個!”
紀晟有些羞愧。
上次去孫衛國家拜訪,他也惦記著去季雪家串門,隻是手裡空蕩蕩的,不好意思直接上門,半路就轉道回家了。
拖到現在,紀晟都快忘了季雪的模樣了。
季雪道:“你們怎麼來醫院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紀晟笑了笑:“是我嫂子前幾天剛生了小寶寶,正在醫院裡暫時住著呢。沒事。”
季雪的心情似乎很好,又對著賀鳴堯道:“賀鳴堯同誌,和你說個好消息!季東那個臭小子,前兩天剛從農場回來!這幾天他都和我念叨著你呢!”
賀鳴堯詫異:“他怎麼回來的?”
“說是上頭出了一個政策。”季雪高興地說,“他平反了,自然就被放回來了!”
“平反?”
“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那小子徹底沒事了,現在呆家裡閒著沒事乾呢!聽說河灣溝農場有不少人平反回家呢!”
這下連紀晟都覺得不對勁了。
河灣溝農場位置偏僻,位於西北的荒灘邊上,條件艱苦,農場裡麵的人或多或少都犯了錯誤,被押送到農場接受勞動教育。
就算上頭出了新的政策,也不至於在報紙上沒看到一點風聲啊?
賀鳴堯眼神微微閃爍。
“季東在哪?”賀鳴堯當即問。
“他在家呢!”
季雪說:“我這會還沒下班,不方便離開醫院。你直接去醫院後麵的家屬樓找他,三樓,在樓道裡喊一聲就行!”
賀鳴堯拉著紀晟往醫院家屬樓走。
紀晟小聲問:“怎麼了?這裡麵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我找他問一件事。”賀鳴堯薄唇緊抿。
來到家屬樓三樓,牆壁斑駁,狹窄的過道裡堆滿了雜物,家家戶戶門口都放著一個鐵皮爐子。
紀晟彎腰和樓道裡的一個老太太打聽:“請問季雪家在哪?”
老太太不留痕跡地打量他們,指著前麵道:“樓道儘頭的那家。”
來到季雪家門外,賀鳴堯敲著門。
“來了,誰啊?”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狐狸眼,笑眯眯的,看起來頗具欺騙性。
賀鳴堯皮笑肉不笑,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季醫生。”
季東:“…………”
季東是個倒黴的,自小順風順水地長大,學習成績優異,輕輕鬆鬆考上了京都的醫科大學,奈何大學畢業的那一年——
在一次公開的批評大會上,多嘴地說了幾句不該說的,猝不及防就被卷進了那場風波。
季東稀裡糊塗寫著檢查,接受批評,最後又倒黴地趕上了送往農場的那批人,一塊打包著被送去了遙遠荒涼的西北。
幸好接下來的發展沒有想象的那樣糟糕。
季東年紀輕輕醫術還算不錯,農場的醫務室正缺人,場長大手一揮,把他分配到了醫務室發光發熱。
季東前兩年在醫務室跑前跑後打下手,終於在第三年正式成為場部醫務室的醫生,平時開點消炎藥退燒藥什麼的,又或者給病人掛吊瓶打點滴,生活相當滋潤。
賀鳴堯在河灣溝農場呆了將近三年,前後跑了兩次,次次抓回來都要被關三個月的禁閉,出了禁閉室半死不活,都是靠著在醫務室掛吊瓶續命的。
季東和他再熟悉不過,笑著道:“確實好久不見!進來再說!”
季東的眼神不可避免地飄向紀晟,時隔幾個月,當初趴在賀鳴堯懷裡睡覺的小少年,如今也是完全沒變,本事大著呢。
起碼能拉著賀鳴堯逃出河灣溝農場。
“你好啊小同誌,上次在醫務室看見你,都沒能和你說一句話。”
紀晟懵逼:“我和你見過麵嗎?”
“當然見過了。”
季東說:“那會你在睡覺,賀鳴堯背著你到醫務室,非要說你天天嗜睡,懷疑發燒或者哪裡不對,我看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紀晟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原來賀鳴堯當初對他還挺上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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