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晟高興地歡呼,轉頭對著賀鳴堯問:“你怎麼勸他回去的?不是說想拆散咱們兩個嗎?這就走啦?”
賀鳴堯不在意地說:“隨便嚇唬了兩句,他不敢和我賭的。”
徐一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隨便嚇唬了兩句?賀正毅那個老頭豈能是這麼容易被嚇走的?
隻怕賀鳴堯說的根本沒那麼簡單。
徐一鳴是派出所的公安,見多了心狠手辣的罪犯,勸他道:“我建議你呢,以後多看幾本勸人向善的佛經,消消你的戾氣。”
賀鳴堯:“???”
徐一鳴繼續道:“多去泊哥那邊串門,抱抱剛滿月的小嬰兒,感歎一下生命多麼可貴,再好好反思一下你平時的想法到底哪裡不對……”
免得將來沾了人命,一步踏錯終生錯。
紀晟:“…………”
不愧是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一看一個準。
賀鳴堯皮笑肉不笑:“你再多說一句,今晚我把你宰了埋到院子裡。誰都不知道。”
徐一鳴果斷走人。
*
又逢周末,徐一鳴在派出所請了假,帶著陳嬌嬌去京都攤牌。祁謙也跟著一塊回去。
短短一個星期,一行人拖著巨多的行李搬家,浩浩蕩蕩地回到了韶安市。
紀晟和賀鳴堯幫忙去搬行李,見到了一個鬢發斑白的老頭。
祁老頭人老心不老,眼睛倍兒亮,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你就是紀晟?久聞大名,喊我一聲祁爺爺就行。”
紀晟:“…………”
祁謙無奈:“他喊你爺爺,那我都能當他爹了!”
賀鳴堯踹他:“我當你爹還差不多呢!一邊去,彆擋路。”
賀鳴堯拎著兩個麻袋搬進大院。
祁老爺子瞥他:“挺重的吧?”
賀鳴堯:“還好。這兩袋裡麵裝得應該都是棉被?不重。”
祁老頭聞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骨架結實,胳膊上都是肌肉,身手利落,力氣也大,不去當兵可惜了。
“三年不見,當年的狗子也長大了。”
紀晟噗的笑了出來。
賀鳴堯滿頭黑線,“祁叔,能彆提這個名字嗎?”
祁老頭大笑:“好好好,不提啦。你和祁謙小時候多喜歡這兩個小名啊,一個狗子,一個二狗,光著屁股在院子裡爬樹玩彈弓……”
祁老頭侃侃而談,賀鳴堯的黑曆史全被他揭了個底兒掉。
紀晟笑得樂不可支。
當天晚上,周泊川家,所有人聚在一塊,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飯。
祁老頭性子寬和,年紀大了什麼都愛學一學,全當是為了彌補當初年輕時的遺憾,哪怕是年輕人玩的口琴,也能吹得一手好曲。
陳嬌嬌甩著鈴鐺跳舞,徐一鳴也拿出了竹笛伴奏。
葉珊也上了台,意外地來了一場舞劍,利落乾脆,行雲流水,完全看不出平時溫柔如水的模樣。
紀晟大開眼界。
陳嬌嬌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表姐當年差點也進了文工團呢!後來泊哥搬到了韶安市,表姐一門心思跟著他到礦區工作,年底兩人就結婚了!”
賀鳴堯離得遠,但也聽見了這番話,不禁多看了周泊川幾眼。
紀晟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離開周泊川家以後,冷哼道:“是不是羨慕泊哥有人追?偏偏到了咱們兩個這裡,就是你追我的!”
賀鳴堯輕笑:“到底是誰追誰?當初是誰故意拿小蛋糕大紅蘋果誘拐我的?”
紀晟大囧,摁著他的腦袋罵,“明明是你先喜歡我的,你死不承認!要不是我落到那個地步,我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
賀鳴堯正笑著,聽到最後這句,驟然冷了臉,“你以前看上了誰?”
紀晟抽他腦袋,“你凶什麼凶?沒有其他人!你又不是沒見過我老爹大哥二哥三哥,彆人根本不敢打我的注意!”
說著說著,紀晟又氣道:“你要是在我們那裡,你肯定也不敢在我眼前露麵!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連喜歡我都不敢承認,你就是膽小鬼。大狗子。王八蛋。”
賀鳴堯見他真的生氣,連忙哄道:“沒有。就算當初你不拿小蛋糕大紅蘋果誘拐,我也不會輕易放你走的。”
紀晟更氣了,“你就是看中了我口袋裡的吃的!你當然不會放我走了!”
紀晟似乎一直放不下當初的心結。
次次都要逮著賀鳴堯罵一頓。紀晟自小便是天之驕子,從來隻有彆人上趕著討好他的,哪有他主動去追人的?
河灣溝農場的日子紀晟記得清清楚楚。
最初賀鳴堯死不承認喜歡他,逃避了好幾次,紀晟也傷心呢。
紀晟越想越生氣:“你彆和我說話。滾蛋!”
賀鳴堯哪能輕易滾蛋?滾了紀晟絕對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