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晟朝左側睡,賀鳴堯也側著,伸手罩著他的肚皮,一個用力便把人抱到了懷裡。
兩人姿勢親密。賀鳴堯知道他沒睡熟,在他耳邊低聲說:“彆生氣了小橘子。哪裡疼?我給你按按。”
他的手心貼著紀晟的肚皮,肌膚相貼,溫熱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賀鳴堯火力旺盛,不像紀晟那麼怕冷。
紀晟的手腳都被他捂得熱乎乎的,嘟囔道:“每次都是這樣……”
賀鳴堯親吻他的後頸,“你不就吃這套嗎?”
“……滾蛋!”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寶貝兒下次我一定聽你的!”
靜靜的深夜,兩人親密相擁。
紀晟忽然出聲說:“地震的那天傍晚,我被一隻大黃狗追著屁股咬,被追了整整一條街。”
賀鳴堯:“……明天幫你找那隻大黃出氣。”
紀晟繼續控訴:“那個大黃特彆凶,好幾次差點咬到我屁股,嚇得我接連做了好幾天噩夢,晚上也睡不好。”
“……明天幫你宰了它!”死了算了。
“那倒不用。”紀晟低聲說,“它追了我一條街,我也要追它,嚇得它也睡不好。”
“……。”
賀鳴堯說到做到,根據紀晟提供的線索,在那條巷子附近找了許久,終於在某個大雜院門口看到了被繩子栓著的大黃。
大黃頭一次見到賀鳴堯,本能地察覺到了同類的威脅,嚇得連忙收起了尾巴,趴在地上模樣乖巧。
賀鳴堯冷冷瞥著它,抬腳走進大雜院,和院子裡的老太太說了幾句話,隨口撒了一個謊,光明正大借走了大黃。
下午三點就要送回來。
紀晟在大街上等得花兒都要謝了。
猛地看見了賀鳴堯手裡的大黃,一蹦老高,眼睛發亮,“對!就是這隻大黃!這隻壞狗追著我屁股咬!”
小崽聞言,凶巴巴地對著大黃的腦袋拍了兩下。
“壞、壞狗!”
狼和狗碰麵,誰怕誰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黃怕賀鳴堯,也怕小崽,垂著腦袋趴在地上,大尾巴搖得及其歡快,滿臉討好。
完全沒有當初追著紀晟咬的凶狠模樣。
賀鳴堯木著臉,從路邊撿了一根大樹杈子,塞到紀晟手裡,“你不是要追它嗎?準備好了!”
紀晟期待:“它怕我嗎?”
不怕也得怕!賀鳴堯低頭拍著大黃腦袋,一人一狗目光對視,眼底綠光一閃而過,“去!跑慢點!”
“汪。”
大黃拔腿就跑。
“啊啊啊啊啊啊啊!”紀晟舉著樹杈子,時不時戳著大黃屁股,心滿意足地追了它足足兩條街。
大黃被賀鳴堯送回大雜院時,無精打采,四肢發抖,累得趴在窩裡睡了一晚上。
大雜院的老太太很納悶:“上次那個年輕小夥說是想讓大黃幫忙抓幾隻老鼠,我尋思著狗還能抓老鼠?”
小丫頭哈哈大笑:“奶奶,你給他借啦?”
“借了。”
可是大黃回來以後便食欲不振,這幾天蔫得連尾巴都不搖了。真是怪事。
紀晟開心地快要上天啦。
徐一鳴也遭了殃。
紀小少爺相當記仇,當初和徐一鳴吵架,徐一鳴指著他鼻子怒罵,雖然出發點是為了紀晟好,但轉頭想到徐一鳴故意告密,和賀鳴堯說了周乘風的事情……害得紀晟被狠狠收拾了一頓。
紀晟也和賀鳴堯告狀,讓賀鳴堯出麵抄板磚,又砸了徐一鳴的腦袋。
徐一鳴打不過他,冷不防被砸得腦殼發麻,趴在桌上緩了半晌。
“沒事、吧?”陳嬌嬌安慰他。
徐一鳴捂著腦袋,“你說有沒有、事?”
陳嬌嬌忍著笑:“這次沒砸破腦袋,也沒讓你剃光頭,賀狗算是手下留情了。誰讓你惹那個小祖宗的?不知道狗子護食嗎?”
“媽的,他遲早被那個紀晟爬到頭上作威作福!”
陳嬌嬌暗道,遲早?隻怕現在就能隨便囂張了。
小時候賀鳴堯完全不肯低頭。小事上更是不肯矮一頭。
大院裡的孩子一塊玩過家家,陳嬌嬌要當公主,徐一鳴想當駙馬,祁謙要當大將軍,周泊川要當權傾朝野的丞相……賀鳴堯倒好,直接當了最大的皇帝!
占足了便宜。
一堆矮冬瓜對著他俯首稱臣。
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賀鳴堯俯首稱臣了。
白天紀晟仗著賀鳴堯的縱容肆意妄為,然而到了晚上,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紀晟被欺負地眼睛通紅。
誰是君誰是臣,哪能說得那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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