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大驚:“三弟妹,我可以體諒你現在因為去了兒子所以百般自責,但也不該把這個責任推在我的兒媳婦身上,這等胡話不是你一個做長輩的說的。”
她兒子才剛成婚,如果此時就傳出這等傳言,於越氏或者她們這一房來說並非是好事。
可楊氏又怎麼會善罷甘休:“大嫂,你要為雍哥兒娶賢妻,燕京城一大把,你找誰我都沒有意見,可偏偏越氏的八字跟我們平兒犯衝,她一進門就克死了我的平兒,你要我如何是好,我和我老三老爺平生也就平兒一個兒子呀……”
說著哭了起來,鼻涕眼淚糊在一起,如荼眼神冷了下來。
她站了出來:“我聽三嬸這話頭是長房娶妻還得合你們家的八字,你讓長房娶什麼樣的就娶什麼樣的,我年紀小見識淺,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合的八字,把小叔子和嫂子合八字的事情我是聞所未聞?”
固然她想在肅家生存下去,光靠忍可沒用。
“是啊,弟妹,你可不能聽什麼遊方術士亂說一通。”孟夫人眼神也沉了下去。
如荼又道:“您兒子的病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過世,應該讓大夫來說明,三嬸一股腦兒的推在我的身上我可承受不起,我雖然不是什麼名門世家出身,但也知道凡事不管在哪裡都得講個道理。我們三爺和我前前後後合了七次八字,每次都是大吉之兆,在你這兒倒是我的八字不好了?”
再也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越女竟然這樣的好口舌,楊氏又哭又鬨,正好慶福郡主過來了,她捂著紅腫的眼睛,趕忙道:“三嬸,您這是怎麼了?平弟既然已經不在了,您可千萬彆出什麼事情了,老太太千叮萬囑讓我過來把您勸好。”
好在楊氏還有三分理智,知道謝過老太太,但是她又指著如荼不放:“瞻哥兒媳婦,你讓越女出去,就是她克死了我的平哥兒呀……”
慶福郡主也是一臉為難,“三弟妹,你看這……”
如荼冷笑:“我陪嫁的人中正好有大夫,我已經讓下人去請了,我倒是要看看平大爺到底死因是什麼?總不能讓人潑臟水?我若背著這個名聲,日後如何立足?”
這邊孟夫人不發一言,但她既然不發一言,也代表是支持自己的兒媳婦。
楊氏鬨的更猛了一些,她似乎還要上來抓人,還好如荼跟前的下人多,一下子就擋住了如荼,這讓如荼分外奇怪,楊氏為什麼非要咬上她?如果真的對這樁婚事有反對意見,前天和昨天就會表露,前天楊氏可還拉著她的手笑的開心。
所以她認為這裡麵絕對有問題,被嗬斥退下之後,楊氏抱著臉色烏青的男子不放,這個時候還來不及裝棺材,所以肅平平放在一張榻上。
“三奶奶,人請過來了。”
來人是程九方,是越地最有名的仵作,他年紀輕輕,卻在驗證屍體上很有一套,但如荼隻喊他大夫,是想給這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程九方一來,想看肅平,楊氏卻怎麼都不放手,孟夫人對茵娘使了個眼神,茵娘帶人把楊氏拉開。
仔仔細細的觀看了一遍,程九方又探了探肅平的鼻息,藥方子和藥渣都有三房的人提供完全沒問題的。
楊氏被拉開之後,嘴上咧咧不斷,但也在認真觀察。
本來她是不想任何人看到兒子的屍體的,尤其是越家的人,但是孟夫人卻全力護著兒媳婦,她沒辦法施展,畢竟慶福郡主再厲害,在孟夫人麵前也隻是個小輩。
如荼殷切的看著程九方,程九方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