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小丫頭天真一笑,“當然是了,難不成還有彆人不成。”
二人還欲說些什麼,卻見熊暉推門而入,倆個丫頭連忙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笑著跑出去了,他看著還稚氣未脫,現在換了常服之後,看起來年紀更小,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
如荼笑了一下,“熊公子。”
熊暉煞有其事的看著她道:“明日我送你去東陽郡,東陽郡離我們這兒還有兩天的路程,乾糧我會準備好的。”
此時的熊暉絲毫沒有任何驕矜之氣,就仿若一個小少年一樣,如荼道謝後,熊暉又和她道:“你也是大家女子,出入都得帶著下人,若你下次遇到這種困境,可能就真的遭殃了。”
想到李素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如荼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不能以常理判斷每一個人,例如郭琇瑩這樣的人,知道她睚眥必報,但是沒想到她這麼著急,正常清算彆人,至少也要坐上那個位置才會吧,可她就能不管不顧的報仇,而且喪心病狂。
還有孟雁秋也被打暈了,不知道會不會也有事?
想到這裡,如荼現在覺得這個世上真的不是每個人都懂的權衡利弊的,大部分率性而為把自己當聰明人的人那是多如牛毛。
熊暉的話如荼很是受教,“這次我還是多謝熊公子,若非是熊公子,我可能就死在這裡了。”
她如此鄭重的道謝,讓熊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如荼這樣的美人在冊,少年慕青艾,他說罷了話也就匆匆離開。
即便熊暉救了她,但是把這個消息告知於肅雍的事情,隻能拜托姐姐了。
以往她總是覺得自己聰明,可她的這些聰明也不過是在內宅,真正被人擄走,哪裡會有那麼多心機和你玩,再多的心機也抵不過人家的蠻力。
所以她日後還真的不能高看自己,要做好萬全的措施才對。
到了次日,隨著熊暉一起上了馬車,馬車收拾的很好,她想熊暉對姐姐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感,看起來對她還頗為禮遇,就是沿途中也派人照顧,她放下心來。
很快就到了東陽君,東陽君州牧正是陳澗,熊暉帶她到那兒的時候已經午晌了,如荼下了馬車,就看到了一身火紅衣服的姐姐如雲。
這還是姐妹二人時隔兩年第一次見麵,如荼激動不已:“姐姐……”
如雲拉了她過來道:“我接到信說你來這裡了,嚇了一跳,看到人就好了,酒席我已經整治出來了,走吧,隨我進屋去。”
她風風火火的,如荼又對如雲道:“還是熊公子救了我,又帶我來的。”
如雲倒像是和熊暉很熟的樣子,“主公還在堰州練兵,你去大嫂那裡吧。”
熊暉道完謝,又往裡邊走去,如雲則高高興興的拉著妹妹往裡走,屋裡就姐妹二人,她屏退左右後,才道:“妹子,到底什麼事情啊?熊暉隻說救了你,你不是遠在燕京,怎麼過來我們滄州了?”
見到姐姐,如荼才放心吃飯,一邊吃一邊把這些天的經曆說了一遍。
如雲聽了那是後怕的緊,“怎麼還有這麼喪心病狂的人?這是防不勝防啊。由此可見,皇室式微了。”
“就是啊,姐,我也是拜托你一件事情,能不能幫我遞信出去,我家郎君要是得知了,恐怕很快就殺過來了,到時候怕造成無關緊要的傷害。”
我家郎君?這話如雲一聽就知道妹妹和那肅雍肯定感情不錯,她笑道:“這有何難?隻是你也知道我們滄州這邊一貫和朝廷不太和氣,所以我托幾個人送你過去不就成了。”
“那就太好了。”如荼握著姐姐的手,才卸下心防,又見姐姐一直笑著,她看著如雲道:“姐,我覺得你現在過的肯定還不錯吧。”
難得如雲這樣爽朗的人臉上都露出一絲羞澀,“你姐夫待我很好的。”
想起熊暉,她又問道:“那那位呢?”
如雲搖頭:“是我以前錯怪你姐夫了,其實一切都是誤會,好了,你這一路以來,怕是累的緊,先去休息吧。”
如雲不想說,如荼當然不會多問,再者姐姐答應了幫忙遞消息出去,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唯一擔心的就是怕肅雍傷心,那個人彆看外表成熟,內心卻總是很幼稚。
見妹妹歇下了,如雲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又去了熊氏所在的地方,熊氏住的地方幽靜的很,下人們也不愛來,總覺得沒人氣兒。
如雲卻覺得她實在是太可憐了,熊氏剛出生時就父母雙亡,好在定下了和陳澗之兄陳晦的婚事,及笄之齡,正要成親之時,和肅家作戰時,被肅雍單槍挑下馬,陳晦死在戰場。陳晦死了之後,滄州士氣大減,本地豪強被滅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熊氏趁亂中被人汙了身體,陳家倒也信守諾言,雖然陳晦不在了,但是也願意給她一個名分,讓陳晦的弟弟陳澗娶她。
原本準備把孩子打掉,但是熊氏身體不大好,如果打掉,對身子骨不好,索性生下了這個孩子,這孩子若有一絲一毫是中原人士,陳家也就認了,但是這孩子分明是個藍色的眸子,一看就不是中原人。
陳澗對她也並沒有什麼感情,隻是陳家人覺得對不住熊氏便讓陳澗娶了她,事實上這樁婚事一開始就是錯的。
以至於後來越來越錯,陳澗把她當大嫂,熊氏因為生了這個孩子,又懷念陳晦,二人最終決定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