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活潑”的孟皇後如荼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一看就知道是玉衡搗鬼了,但孟皇後也確實想的太美了, 他們的義子就想白白拿走,還真的是打量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如荼故作焦急的和茵娘道, “你們快上前去幫娘娘啊。”
她對玉衡使了個眼色, 也上前幫茵娘拉住孟皇後, 孟皇後驚魂未定,如荼安撫道:“娘娘,那蟲子已經挑出來了,沒事了, 您彆失態了。”
孟皇後坐在椅子上, 便往下指道:“平日裡你們對我不儘心也就罷了,現下還是這般,通通拖下去打板子,打死為止。”
這話顯然是說給如荼聽的,玉衡也沒有想到他一個惡作劇讓這些人丟命, 如荼更是驚詫, 這孟皇後的寬容是出了名的, 當年她對兒媳婦也是很不錯的,晚上還專門送夜宵, 現在卻這般輕賤人命。
她挺身而出,“母後,怕是和他們無關,這樣的蟲子以前我也被咬過, 先是小小細細的一個小蟲卵,壓根沒留意的時候便長大了,他們一般都是隨著柳絮飄,長大了便咬人,可到底是沒毒的。他們都是伺候您的老仆,她們若是辦事不用心,您罰也就辦了,可這樣的蟲子他們再用心也不成啊。我聽聞魏國使者馬上就到了,若您這般的名聲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您不慈。”
這是在威脅她?若是她懲罰那些下人,她便抖出去敗壞她的名聲,想起當年虞皇後就是這樣被如荼整的,孟皇後知道這越氏表麵看起來無害,心裡卻是個黑心肝兒的。
而且這越氏野心比肅雍還大,她真是小看了她了。
“越氏,如今你倒是做起我的主來了?她們需不需要受罰,還得我說了算。”孟皇後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她因為跟江夫人之間相爭,那麼多年一直活的小心翼翼,一言一行都要留意,江夫人一死,兒子也被立為太子,即便不是長子繼位,她還有倆個兒子,她就好像脫了韁繩的野馬一樣。
可說出去就後悔了,現在還不是得罪越氏和肅雍之時。
說完又喊頭疼,如荼上前道:“母後既然身體不舒服,兒臣便留下來侍疾便是。”
孟皇後擺手:“我無事,你帶著玉衡出宮去吧。”
如荼福了一身,“那兒臣告退了。”
看到如荼出去,孟皇後才鬆了一口氣,茵娘也覺得皇後的脾氣好像突然變大了,她小心翼翼勸道:“娘娘,奴婢已經讓人準備了浴湯,過會兒洗漱了便好了。”
“方才是那個小孩丟的吧,瞧著倒是一肚子壞水。”孟皇後冷哼一聲,她很清楚小孩子的把戲。
茵娘歎道:“誰說不是呢。太原王如今如日中天,王妃又無子,難得收養了一個兒子,肯定是寵上天去,許多事情還得徐徐圖之。”
“是啊,我如今倒也和以前我那婆母一樣了。”她也驚歎於自己的變化,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什麼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從來不讓人察覺,現在冒失了。
見孟皇後終於恢複理智,茵娘笑道:“娘娘母儀天下,誰能和您相比。”
孟皇後吸了一口氣,“好了,你倒是也學會拍馬屁了。”
茵娘又安撫了孟皇後幾句,這才出去,說起來她也是宮女們的姑姑了,在皇後殿裡說一不二,家裡子侄也被都在各個王府或者太子那裡伺候著,本來也應該是榮養的年紀了,但是孟皇後現下脾氣陰晴不定,讓她也吃掛落。
剛坐下,便聽見有人敲門,茵娘房前有倆個小丫頭守著,小丫頭進來道:“姑姑,是汝南王妃過來了。”
是她?
茵娘連忙起身,她打開門之後,孟雁秋似閒庭信步般走了進來:“茵姑姑,近來可好?”
不知道她的來意,茵娘也不敢隨意應承,“奴婢多謝汝南王妃關懷,奴婢一向過的好,不知道王妃過的如何?”
孟雁秋隨意坐了下來,“我自然是過的不好,你也是知道的,自從我被抓去魏國之後,便被人當成奴仆,我的日子又如何好過。”
她隨手指了指跟前的繡凳,“你也坐下吧,彆杵在那兒了。我倒是真的有事情跟你說,你也彆怕,我不過是把秦小菊接近了府邸,你也彆慌。”
提到小菊,她又怎麼能不慌,不過茵娘到底是伺候孟皇後的老人了,她強笑道:“ 您說的什麼小菊小花的,奴婢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孟雁秋笑道:“您也彆跟我這兒玩這些,再怎麼說我也是孟家人,旁人要打聽您的事情不容易,我還是挺容易的。你也彆以為淑君現在是板上釘釘的太孫妃了,就把我不當回事兒。”
茵娘依舊搖頭:“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您是王妃,您的身份來奴婢這兒也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