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麵,江宛如抱著滿月的兒子正和李覓說話,李覓逗著孩子,好似在說很平常的話一樣告訴她,“宛如,等明兒我就奏請禮部,為你封誥命,雖然不能扶正你,但是有個誥命,你和兒子的日子會好過上許多。”
李覓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能活十年這孩子也不過才十歲罷了,到時候江宛如可怎麼辦?她原本就是個極可憐的女子,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她,現在倒好,自己恐怕陪她的時日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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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能對自己這麼好呢?江宛如抬眸看了他一眼:“老爺這是說哪裡的話,您正當盛年,許多事情何必這般早就安排。”
李覓笑了:“我的長子如今才乾平庸,比不得旁人,人本身不能乾,就隻能抓住旁人的,現下你有了兒子,可不就會分薄他的東西,有我在,這個家他當不了,可是我死了,你們母子不過是他手裡的螞蟻隨時都能捏死,所以我必然得提前做好安排,這樣,即便我走了,你們的生活也不會受到影響。”
他看的很開,多年戎馬生涯,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大楚最後一塊腹地西周還未收回,以他對肅雍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視而不見,隻是如今時日不對,國內剛鬨了災荒沒幾年,要休養生息,可是假以時日,收服西周指日可待,那他也要最後一博,為李家做最後一次貢獻,讓皇上能夠照拂他的後人。
“老爺……”江宛如忽然很是感激。
她年少爹娘恩愛,也算是官家小姐,可是一朝身亡,人便如浮萍一般什麼都身不由己了,被肅瞻看上她拒絕也不是,到底被孟夫人嫁到邊疆的商戶之家,那家人諂媚不堪,對她不過視為一個攀上肅家的生育工具,這世上最疼惜她的人便是李覓了。
“老爺,宛如不知道如何報答您。”她聲音輕柔了許多,甚至帶著一絲小姑娘似的撒嬌。
李覓擁住她和兒子:“我不要你報答,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我雖然人到知天命的年紀,可是真正愛一個人從你開始,我們還有這麼些年呢。”
“嗯。”江宛如哽咽了一下。
二人正你儂我儂,卻見小紅過來,江宛如看的分明,等李覓去前麵了,她把小紅找來問,“怎麼了?可是李瓏那兒有什麼事情?”
小紅笑道:“您說的是,她勾的那位伯府世子是神魂顛倒。”
李瓏在家廟住著,這事兒雖然是李覓下令,但是這李瓏到底是李覓的女兒,還是讓家廟的人不要難為這個女兒,所以李瓏偷偷的和蕭襄見麵的事情一直私底下進行,江宛如在府裡人手不多,難得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她對李覓的了解,這李瓏肯定會嚴加管教。
她原本計劃的是讓李瓏身敗名裂,可現在因為李覓,她還是猶豫了,因為李覓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她不想讓他傷心,也不想讓他難過。
“這事兒咱們撞見也當沒看見的吧。”江宛如淡淡的道。
小紅不解:“姨娘,這是多好的機會呀,李瓏的娘是個殺人犯,她則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隻要您報給老爺聽,她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便是大奶奶這些人也不會幫她說話。”
那衛薑害人害己,為了李瓏害了她們嫣兒小姐不說,隻是送交刑部罷了,李瓏卻安然無事,她們的嫣兒小姐卻再也不在這個人世上了。
這個仇江宛如原本也是準備罵的,但是方才她改變了主意:“一人做事一人當,衛薑已經受到了懲罰,日後李瓏自己如何,隻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有那樣的娘想必她也嫁不了什麼好人家,她娘為了能夠讓她嫁個好人家不惜殘害幼女,可是她女兒卻名聲因為她已經臭了,就是她下了地獄,恐怕都不得安寧啊。”
她這麼一說,小紅也想通了,“姨娘說的是,這事我們就不管了,反正李瓏這種事情遲早要被人發現的。”
“你錯了,這個事兒後宅的人心裡未必沒有數,但是人人都在看發展。”江宛如心裡也很清楚。
小紅歪著頭卻不懂,江宛如解釋道:“你得想想,咱們李家和蕭家比如何?”
小紅說道:“蕭家是有丹書鐵券的伯府,蕭伯爺深受皇上器重,聽說蕭伯爺的長女和次女都封了縣君,更彆提世子,還特許進宮讀書,恩寵不斷,咱們府上和蕭家那是差遠了。”
江宛如點頭:“所以,如果李瓏真的攀上了蕭家,這些人不是可以攀上蕭家了嗎?”
“可您知道這個情形,不就應該更早日切斷他們聯係嗎?”
江宛如笑道:“傻子,這是她要高攀就能高攀的事情嗎?李瓏真以為男人可靠呢,蕭襄可都已經成親了,溫家也是文人中很有分量的,蕭洛夫妻為了這個兒子選了這個親家,原本是強強聯手,這樣的聯姻怎麼會容她破壞,到時候事情敗露,蕭襄最多被稱一句風流,可是她呢……”
想當年,還隻是肅瞻對她有些好感,孟夫人都提前下手把她送走,李瓏憑什麼覺得自己特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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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胞胎已經能夠去上書房讀書的年紀了,如荼這裡白日還好,一到下午孩子們全部回來了,嘰嘰喳喳的,雖然吵鬨,但是熱鬨的緊。
淑君最快回來的,她個子生的高,比尋常的姑娘家都要高,又好動,所以每天下學回來便覺得餓,如荼看她過來,便指了指下麵的雪裡酥,“來,先墊點肚子吧,等會兒等你弟弟們回來了,咱們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