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華嚇了一大跳,妹妹自小都比她聰明她是很清楚的,甚至於母親帶著妹妹進宮的次數都比她多,她身邊的丫頭們抱不平,可她心裡清楚,她沒有妹妹這麼聰明,許多事情妹妹就能做的完美,可是她隻能搞砸,所以她不願意和妹妹去爭執什麼。
但是現在聽舜雪這麼喊,她本能的覺得有些怕,“舜雪,你在說什麼呢?皇後娘娘對我們姐妹一向很好的,哥哥的死我們都很難過,但是不能把哥哥的死全部怪在皇家。”
其實要說真的,蕭襄是他們的哥哥不假,但是舜華心裡也非常清楚蕭襄對於蕭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是繼承人不假,但是他的死這多半是他的報應,當年哥哥指天發誓,現在若非是怕靈驗,父親又為何急匆匆的把小侄子改了名字。
若是真的恨皇家,便是想著怎麼報仇,而不是貪心不足,她隻是在為自己獲得榮華富貴添一個理由罷了,可憐的哥哥,去世也就罷了,還要被妹妹利用。
舜華靜靜的看著她:“舜雪,你不能這麼自私,咱們隻是臣子,有什麼資格去怨恨皇家,你可彆想太多,到時候讓爹娘跟著倒黴。”
兔子急了也會跳牆,更何況舜華本人到底是長姐,現在欽定的護國公府繼承人,有了底氣,當然不一樣了。
“倒黴?什麼叫倒黴?哥哥都已經沒了,咱們家還有什麼呀。”
舜華忽然一笑:“你平日不是最愛說女子不比男子差的,怎麼現在我當家了,你就當沒我這個人了呢?難不成你說的都是假的。”
外麵的嬤嬤們聽到裡邊倆個小姐好像吵起來了,便提醒了一句,“小姐妹,請小點聲音。”
這下舜華舜雪倆姐妹才忍住嘴,舜雪氣呼呼的走了。
舜華的心腹丫頭看到二小姐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喜,一進來又看到大小姐在桌子邊坐著,她也跟著生氣:“不管怎麼說,您也是府裡的大小姐,比二小姐還大點,她以前就沒把您當姐姐看待,現在倒好,更是目無尊長。”
“跪下。”舜華不喜道,“不管如何舜雪是我的妹妹,她再不懂事也不是你這個下人能夠說的,今日給你個麵子,你在我房內跪倆個時辰,若是我再聽到,便趕你出去。”
丫頭忙跪下來請罪,不敢多言。
這蕭襄的屍體運回來,都是被雷劈的,幾乎是焦黑的了,虞氏哭了許久才恢複過來,她甚至還在中秋節的時候進宮來請安,這一次舜華舜雪姐妹都來了。
如荼對她們很是關照,舜華十分感激,如荼笑道:“舜華這個孩子這些天看起來一日千裡,和以往頗有不同。”也不是說以前舜華就差了,隻是有舜雪比著,竟跟陪襯似的。
虞氏這個人一貫是誰有繼承權便捧誰,現在也是一樣,她立馬道:“這些日子舜華跟著他爹在外打理家業,學東西學的極快。”
“這是好事,哦,對了,溫氏那裡可還好?”如荼多問了溫氏一句,畢竟她是蕭襄遺孀。
提起這事,虞氏也很是意外:“我們國公爺要放她出去,她大好的年華留在府中守寡也太不人道了,可這孩子卻是死也不走。”
要說感情,蕭襄和溫氏感情一直平平,就是虞氏也覺得溫氏腦子壞掉了。
“她才二十三歲,正是年輕的時候,一時也覺得人心惶惶吧,那溫家怎麼說?”如荼繼續問道。
虞氏尷尬道:“溫家也是看我那兒媳婦。”
說白了,你自己不願意走,誰也不會多事,就是那位溫氏再厲害,也不可能把女兒直接拉回家,成家了,可就是彆人的兒媳婦了,更何況,蕭家不攔著,溫氏自己不願意走,拉拉扯扯的,倒是讓人看了笑話。
如荼環顧四周,見淑君舜華姐妹坐在一旁,都悄悄的低下頭喝茶,便同淑君道:“你帶著蕭家姐姐們出去轉轉。”
淑君知道這是大人們有話要說,所以便把舜雪姐妹帶了出去,舜雪一如既往的體貼備至,絲毫沒有在家那種對皇家的怨恨,舜華則平淡多了,她跟元華公主原本關係也一般,她也不奢望彆人對她另眼相看。
說是帶出去,也不過是在偏殿坐了一會兒,說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虞氏那邊派人說護國公夫人要回去,蕭家姐妹也要跟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