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模糊的記憶,我拎著手中的鐵棍子,一副司馬臉朝著【羊】的駐地前進。
這擂缽街走進來就一股鋪天蓋地的垃圾場味兒。
比這更讓人難受的是宛如羊腸的道路。
大概是政府的光輝和愛射不到這個可憐的街道上。
這裡的道路絕大多是碎石混雜著泥土,伴隨著蕭瑟的風兒一吹,儘是鋪天蓋地的塵埃。
我還沒走兩條街道,就看到擂缽街裡麵三五成群的男人在街頭或者街尾抽煙。
他們看著我渾身濕淋淋帶點血、手上還拿著一根鐵棍子、外加一張貌似有親媽複活幣的臭臉———他們沒有惹我。
隻不過是朝我笑了笑,然後衝著我友好的豎起來中指。
“………”
我無視了他們朝我豎起自己的狗之小吊,一聲不吭的朝著記憶中的地點走去。
………
……………
大概是二十分鐘左右,我來到了擂缽街相對中心一點的位置。
在這期間,我基本上把來的路給好好的認了一遍。
在路上我做足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我看到了【羊】的駐地之時,心臟還是沒忍住,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這種痛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心理的痛。
眼前羊的駐地和擂缽街絕大多數的房子差不多。
看上去好似鐵皮把木板給日了一般———然後它們之間生育出了一個更糟糕的東西。
“誒。”
我歎了一口氣,把手頭的棍子輕輕的放到了門邊。
雖然我自己記憶不太清楚。
但是我依稀能感知到,在以前,我最落魄時候住的都比強。
非常抱歉…可能很不禮貌。
但是讓我住這種地方還不如直接把我射.殺,長痛不如短痛。
我想我大概接受不了。
“柚杏?”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
我循著聲音望去,看到身後站著一個十分年輕的男孩。
那男孩一頭顯眼的少白頭,身上穿著時髦的夾克,脖子上還掛著銀光閃閃的銀牌。
他皺著眉頭,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嘴角抽出兩下:“你這家夥怎麼回事?昨天在外麵過夜的?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聽到他說的話,我默不作聲的將自己骨折的左手往外麵露了露。
【昨天、過夜】
看來我從離開羊的駐地——到被謎之團夥綁架大約一天的時間。
“我昨天晚上和人起了衝突,失足落海,為了躲避那群人,我在海邊待了一個晚上——對了,你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醫院之類的地方?我的左手骨折了。”
我將自己的左手臂在少白頭的麵前晃了晃,向他詢問的同時,我也在觀察他的表情。
目前首要的任務是把我的手臂治好。
這樣拖下去萬一給我一個敗血症大餐就拉閘了。
不說敗血症,如果落下了終生小殘疾,那也是虧。
“哈?!”少白頭聽了我的話,發出了一聲非常誇張的叫聲。
他看上去有點震驚,更多的是不滿。
“柚杏你這個家夥怎麼回事?才來了不到兩周就發生了這種事情!明明是個新人就和彆人起了衝突;你這不是在給組織添麻煩麼?!”
說完,男孩摸著下巴,聲音越來越煩躁,眼球轉來轉去:“這個時候我們到哪裡給你去找醫生?就算找到了你有錢麼?這可不是小傷、塗點碘酒就結束的事情,這可是骨折啊。”
到最後,男孩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聲音有些低沉。
“你到底和什麼人起了衝突?你有沒有告訴他們你是羊的人?那群家夥不會上門找我們的麻煩吧?”
他自己說著說著就急眼了。
我聽著聽著也有些不耐煩了。
屁話那麼多,沒一句告訴我醫生在哪裡。
“抱歉。”
我抬了抬自己的手臂,晃了晃身體,讓自己看上去顯得搖搖欲墜。
“我感覺自己有點發燒,應該是骨折的原因,現在大腦昏沉沉,當時的情況也記不起太多;先讓我找個地方治療吧,等我傷情緩和下來,應該就能記起當時的情況了。”
“嘖!”
白發少年看著我半死不活的模樣,眉頭緊鎖的嘖了一聲。
然後他事不關己的雙手插著口袋,輕輕的瞟了我一眼。
“啊,這條街道上常駐的醫生前兩天就賺夠了錢,離開擂缽街。所以前兩天中也就通知大家不要輕易受傷——你這家夥明明當時也在吧。”
他漫不經心的看著我。
“這種情況下你自己受傷就沒辦法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去彆的區找找醫生——不過如果是骨折的話,你應該支付不起醫療費吧?”
說到這裡,他非常友好貼心的給了我建議。
“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你受傷的程度。”
少年指了指我受傷的左手。
“假如放著不管,萬一哪天自己就恢複了呢?這樣就不用花錢了啊。”
我沉默片刻。
“謝謝你的建議,我考慮一下,給你添麻煩了。”
我輕聲說道。
其實我感覺我自己人還是挺不錯的。
我要是再殘暴一點,直接上去就把他的手臂給乾斷。
到時候直接請親自他給我示範一下什麼叫做【自己就恢複】。
“……”
這家夥盯著我看了一會,發出了切的一聲,然後他插著兜轉身離開,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
【您是否需要治療?】
就在我涼颼颼的盯著少年背影之時,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