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瓊斯的效率很高,三天之後他就找好了養豬場,把裡麵七十多頭豬都買了下來,拉到了屠宰場全都拿刀片了。
其中三十頭豬被威廉.瓊斯通過【弟子快遞】供奉給我,剩下的豬我示意他把它們的血都放出來、使用高效的手段保存起好,剩下那些豬肉如果他們想吃就吃,吃不完可以選擇送人。
於是,星期日的上午,通過麻雀視覺,我看到了【沙耶讀書俱樂部】開業的模樣。
沙耶讀書俱樂部開業很低調,門口沒有裝飾的花籃,也沒有紅地毯,更沒有一個漆黑的音響在吵吵鬨鬨的放歌。
有的隻不過是一塊複古的英文牌麵,還有嶄新而開啟的玻璃大門。
這裡不需要普通客人,所以即便門庭空虛,也沒有任何人在意。
但是,意外的客人還是來了。
……
………
福澤諭吉帶著江戶川亂步拿著一盒包裝精致的禮盒,來到了這個剛剛開業的沙耶讀書俱樂部麵前。
“您好,歡迎光臨。”
為首的是一個麵貌中東人種的棕色皮膚少女,親切的將男人和少年迎進門口。
她穿著一身少見的鮮紅色襯衫,黑色西裝褲,打著一條黑色的領帶;濃密的長發梳成了包包頭,整齊的立在頭頂上。
“我們是隔壁的武裝偵探社,聽聞貴店今日開業,所以趕來獻上小小的喬遷與開業之禮。”
福澤諭吉禮貌的頷首,堅毅的麵貌上沉默而波瀾不驚,他一邊用手壓了壓江戶川亂步左顧右盼的腦袋,一邊聲音沉穩的同女侍從問候。
“啊,原來您是隔壁的鄰居嘛,真的是非常感謝。”
中東女侍從小小的驚訝一下,連忙接過了福澤諭吉手上的手信,將兩人從門口迎了進來。
“請二位在店內休息片刻,在下這就請示上級人員來招待二位。”
女侍從保持著完美的笑容,露出了潔白閃亮的牙齒,向著二人謙卑而恭敬的鞠躬。
這副霓虹人的姿態,在這位疑似中東人的女子身上沒有任何違和感。
“不必特意招待,貴店剛剛開業,想必一定很繁忙。”
福澤諭吉擺了擺手,似乎不願意久留:“我們不方便打擾……”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身邊的少年興致勃勃的打斷了:
“上級人員?你們的社長呢?還有小姐,你們這裡有吃的和飲料麼?”
亂步從福澤諭吉身邊離開,找了一個讀書休息的區域,在舒服的小黃牛沙發上大大咧咧的坐下來,扭頭朝著中東女侍從開口詢問到。
少年新綠色的大貓眼好奇的觀察四周,鼻尖動了動,聞著空氣中散發的書香…咖啡味。
“亂步。”
一旁的福澤諭吉麵色微沉,聲音中夾帶了嚴肅的味道,似乎在不滿他的無禮行經。
“無妨,這位尊貴的小先生。”
女侍從微微一笑。
“我們的社長暫時不在本地,俱樂部的管理權目前屬於我們兩位上層人員——我們今天分配的餐品有蘋果派、時蔬果藍莓蛋撻,飲料有新鮮柳橙汁,還有先調櫻桃酒。”
“如果您不建議,是否可以為我們試吃餐品?”
女侍從好聲好氣的同亂步交談,輕柔溫和的聲音好似在同小孩對話。
“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謝姐姐!”
“都——上一份吧!”
江戶川亂步隨便從書櫃上抽了一本書,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同女侍從道謝。
“……真的是麻煩您了,請問小姐如何稱呼?”
福澤諭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用歉意的目光看著紅衣女侍從,向她詢問姓名。
“無妨先生,為大家服務是我的榮幸。”
女侍從臉上的笑容堅硬而呆滯,缺又挑不出毛病。
“請先生稱呼我胸牌上的名稱就好了——血月季。”
福澤諭吉:“……”
聽到女侍從的【名字】,男人稍微愣了一下。
他的眼睛集中在女侍從的胸牌上。
隻見那小小的胸牌上沒有職位,沒有本名,也沒有直屬部門。
隻有兩行字。
【血月季】
【直屬上級:血魚】
血月季,血魚。
這兩個名字乍一聽跟鬨著玩的一樣,都不是本名。但是仔細一想,又感覺非常奇怪。
福澤諭吉不是沒有見過喜歡給員工起代號的公司和企業。
但是名字前加【血】,在配上這鮮紅的工作服…總感覺,很奇怪。
“兩位請這邊先休息,我們的上級人員很快就到來。”
血月季保持完美微笑告彆二人,朝著後勤區走去。
等她前腳剛踏進後勤區,臉上和藹可親的微笑立馬就消失了,換上了一副沒有表情的司馬麵孔。
“喂,阿黛爾,給店裡麵那兩個武裝偵探社的狗雜種拿吃的,彆忘了往裡麵吐口痰。”
血月季麵無表情的朝著後勤的一個金發女生發布命令。
金發紅衣的女生轉過身,鮮紅的衣服上同樣掛著一個胸牌【血羊 直屬上司:血魚】
“注意言辭,注意身份,血月季;我們現在已經換東家了,不要給新的東家惹麻煩。”
血羊皺著眉頭說道。
“即便是武裝偵探社,但是他們現在是我們的客人,我們應當作為一個服務者給予他們尊重和舒適。”
金發歐洲人血羊沒有聽血月季【菜裡吐痰】的歐式建議,老老實實為店裡的兩位客人準備著飲料和餐點。
血月季:“不是吧?威廉瓊斯那賤人養的發瘋,你難道跟著一起發瘋?”
中東女性麵孔上揚起不可思議的表情,不能理解的看著血羊,大聲的嚷嚷著。
“誰知道瓊斯那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屎?他不知道認了什麼鬼導師,拉著我們過家家的在這裡開店,還讓我們舉行那恐怖又邪惡的儀式——我看他是梅.毒入侵神經瘋了。”
【啪!】
血月季一邊說,一邊怒不可遏的將自己的胸牌扔在了餐廳的水槽裡。
“老娘是來日本發財的,不是來陪那個爛.□□的金發表子男上學的。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我還不如偷.渡回國!”
“……”
血羊將鋪好麵皮的蘋果派推進烤箱中,轉頭看著血月季,聲音冷靜:
“我們本來就是被自己國家流放的,我們即便偷渡回去,又能做什麼?”
血月季:“……”
血羊:“你靈感不高,你體會不到在儀式上的時候,我們麵對的是什麼。”
金發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笑容,森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宛如寒刃。
“那個存在——絕對比耶穌還真。”
血羊轉頭一邊慢條斯理的調櫻桃酒,一邊斯文悠悠的和血月季交談。
“我信了半輩子基督教,在戰場的時候我手裡握著十字架——最後被長官推出去當了替死鬼;耶穌沒有顯靈過一次,所以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獻出我的信奉。”
【哢哢——】
冰塊在櫻桃酒中旋轉,發出清脆的聲音,美麗鮮紅的櫻桃酒宛如一杯晶瑩剔透的鴿子血。
“你知道麼,在儀式上,我同導師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