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派人給我送了不少衛生巾用品,我將它們隨手放在了櫃子裡;我本身有沒有來姨媽,但是他給的這些東西隻要我將來沒有意外變性,是肯定能夠用到的。
港口黑手黨的保潔人員每天都會定時收走我房間中的垃圾,為了以防萬一,我特意弄了點帶血的衛生巾扔進了廁所的垃圾桶裡。
在今天中午的時候,我出去和工作人員吃午飯的時候還碰到了太宰治。
那少年依舊是披著不合身的西裝外套,一隻眼殘障狀態,在走廊裡步伐大搖大擺;當他看到我的時候還小小的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能在這裡看見我。
“欸,這不是柚杏嘛?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橫濱了。”
太宰治很自然的和我打了一聲招呼,神態摸樣與普通青少年沒有什麼兩樣,甚至還要更加開朗一些。
當他走進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少年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用油紙半包著的甜甜圈。
“太宰先生中午好。”我禮貌的朝著太宰治頷首。
還沒有等我抬起頭,太宰治就將自己手中的巧克力味甜甜圈塞到了我的手上,聲音堪稱甜美又親切。
“這是從下麵拿的,送給柚杏醬吃好啦;是巧克力味的哦,我個人感覺甜度適中。”
少年笑眯眯的說到。
“你要吃完才行,不準扔。”
我:“......”
我:“....好的,謝謝太宰先生。”
這種卡路裡爆炸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吃的,但是當麵拒絕太宰治未免太不給他麵子了;所以我還是接下來。
“.....”
太宰治看著我唯唯諾諾的摸樣輕輕的微笑一下,整個人像是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哥;隨後我們便擦肩而過。
【踏】
他的腳步聲逐漸在我的耳後傳遠。
剛開始我還沒有怎麼太在意,但是身後仿佛有視線在盯著的感覺讓我覺得越來越不對勁。
“....”
懷揣著疑惑,我慢慢的回了頭。
然後我就看到了讓我十分無語又詭異的一幕。
“?”
隻見太宰治跟個小醜一樣,在我身後倒退著走步;皮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踏踏響;他這種行為就和演鬼片似的,隻差一個首身分離的身體就可以達到完美的效果。
那隻完好無損的鳶色眼睛正在光線陰暗處沉默的盯著我,宛如一塊沒有生命的玻璃體。
我:“.....”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品種的貴物?
他這麼乾到底圖什麼?
“哈哈~”太宰治見我回頭,眯起眼睛若無其事的輕笑兩聲,似乎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柚杏。”
太宰治開口,那隻陰柔的杏眼微微眯起。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他歪了歪頭,在黑暗中問道。
隨後,太宰治不理會我的反應,自顧自的轉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留下了一段不好聽又沒有調的哼唱聲。
“今天也在河岸邊徘徊~而那顆牢固的柏樹看上去也很不錯~~~”
我:“.....”
他向我問這種問題,讓我很容易就想到了同中原中也探討人生的那一次。
算算時間,那個時候中原中也已經遇到過太宰治了。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彆人這種問題,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太宰治對這段話有過印象。
或者說他曾經聽到過我和中原中也說過這段話,所以他才會問。
想到這裡我又有點不太明白,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當時他就貓在羊駐地周圍?或者他在和中原中也接觸的時候往他的衣服上裝了竊聽器?
聽了就聽了,那他和我說這段話他是什麼意思?
讓我明白他看透我的本性?
彆看玩笑了,我又不是什麼身負重要職位的港口黑手黨人員,頂多不過就是一個端茶送水的,連給森鷗外投毒的機會都沒有;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可沒有什麼意義。
“......”
我低下頭摸了一下手裡的甜甜圈,內心暫時不慌。
但是我摸著摸著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著甜甜圈怎麼凹凸不平的?
【卡拉——】
當我把油紙包著的地方打開後,臉瞬間黑下來。
油紙包裹的地方,甜甜圈的邊緣被咬了兩三口,這可把我惡心壞了。
真的是年少有為。
吃過的東西給我吃,這是什麼吊人?
【彭】
在樓梯的轉角處隨便找了一個垃圾桶,我麵無表情的將甜甜圈扔了進去。
......
......
等到晚上的時候,我今天沒有按照習慣裸睡,而是穿著和白瀨會麵時那件紅色的吊帶裙躺在了床上。
今天就是小銀和威廉瓊斯給我投喂的時候了,我興奮的簡直閉不上眼睛;一想到上回吃過的那頭鮮美可口宛如鱈魚一般的咒靈,我的口水就在口腔裡不斷泛濫成災,一時間整個身體的神經細胞都充斥亢奮和快樂。
另一個讓我期待的點,就是他們會怎樣讓我吃下這個咒靈。
要知道,上江洲柚杏的人設可是對神秘界的一切一無所知的。
他們會引誘勸導我麼?還是會不計代價的恐嚇我?
想到這裡,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即將登上舞台的演員,正準備發揮自己的演技;這種新奇人生和新鮮體驗無不讓我期待又歡心。
“......”
大約到了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我私人衛生間的洗手台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響。
用我的餘光看過去,我發現在黑暗中,洗手台在不斷的噴血——一縷縷鮮紅色的血液自馬桶邊緣滑落,被光潔的陶瓷稀釋成黃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