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小姐…”
前台收銀的男生猶豫的出聲。
“您要不要過來這邊休息?”
男生指了指目前空座的理發位:“您有什麼想飲用的,我可以幫您準備。”
他警惕的盯著毛子,試探性的看著我,似乎在擔心我被毛子騷擾。
“謝謝。”
我從容的接下了男生的邀請,從椅子上起身,坐到了理發椅上。
過了兩分鐘,那個費奧爾多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能感受到他慢慢走到了我身後。
“提前告訴先生,你不會在我身上得到你任何想要的東西。”
我拿著口紅對著鏡子補妝,輕聲的說道。
“我離開很多年,對橫濱一概不知;而且我隻是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女子,也無法幫你完成任何事情。”
“彆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
【啪嗒】
我蓋上了口紅蓋子,看著鏡子中那個陰鬱的俄羅斯青年說道。
“怎麼會呢?”
身後高大的毛子歪了歪腦袋,黑色的碎發劃過他蒼白的臉頰。
“上江洲小姐,您本身,就是最好的【力量】啊。”
我平靜的說:“您可彆指望我去色誘任何人,我保證給你搞砸一切。”
“況且,在這個法律當行的社會,我身為一個日本公民,還是有權利拒絕一個俄羅斯人的請求。”
當然你要是跟我玩黑的,我也認栽。
法律那話就當我沒說過。
毛子:“哦,一個日本公民“合法”敲詐企業主管400萬?”
我:“我有罪就讓法律來製裁我,你大可去走正當途徑給我找個白吃白住的地方,無需在這裡跟我扯東扯西。”
失足女子踐踏法律能叫踐踏法律麼?
那叫合理尋求救濟。
更何況我相信我手機中的錄音足夠那老吊的可憐老婆給他來一個跨年合家歡。
“……”
毛子摸著下巴輕輕笑了兩聲,隨後,他將一張輕盈的紙張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那上麵是一串電話號碼。
“不用急著答複,上江洲小姐。”
“七年前中原中也背叛羊,您也被迫流離失所,我相信這種感覺絕對不好受。”
費奧爾多說道。
“去橫濱吧。”
“積累了這麼多年的不安與惶恐,總要有一個地方發泄不是麼?”
毛子低聲說完之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朝著身後的男生笑了笑,離開了理發店。
“………”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紙條,隻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內心豐富的編劇家。
什麼惶恐?什麼不安?
這兩種東西在我今天早上醒來之後,遙遠的就像上輩子才擁有的東西。
如今我的內心久違的平靜。
我去橫濱並非去報複中原中也——況且真要是論當年的事情,不厚道的反而是我和白瀨才對。
所以我為什麼要去搞他?上門表演一出臭不要、農夫與蛇嘛?
我去橫濱僅僅是因為….我好像答應過某個人。
要去完成一件沒有完成的遺憾。
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祂在另一個世界等我;祂對我很失望,但是祂沒有放棄我。
祂在等我。
我必須過去。
………
………
太宰治打著哈切,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借著黃昏,他打開了樓下咖啡館的門,聞到了店內充盈的咖啡香氣。
“老板,請給我來一杯美式咖啡。”
太宰治大大咧咧的說道,漂亮的眼角上沾著因為哈切所產生的晶瑩淚珠。
“辛苦了太宰君,請坐著稍等片刻吧。”
慈祥的老板紳士而優雅的朝著太宰治問好。
“也辛苦您了哦,請把賬單掛在國木田名下——”
青年笑眯眯的揮手,朝著老板說道。
他眼瞳流轉,在店內掃視一圈。
這個咖啡店中除了他還有一位客人。
那是個坐在靠後位置的粉發紅裙女人。
精致美麗的麵容,雪白細膩的肌膚,飽滿動人的身材,明豔的紅唇。
符合男人對情人和妻子的所有幻想。
甚至可以說她美的有些不切實際,好似是從中世紀油畫中走出來的一抹幻想。
?
等等。
“……”
太宰治愣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睛,又認真的觀察了一眼坐在窗邊喝著摩卡的女性。
不是吧?
太宰治有點傻眼。
這人他還真認識,這不是羊裡麵那個被送去大阪打工的小丫頭嘛?
七年不見,那個小豆芽菜居然長成這個樣子。
人類進化?
還是吃花瓣喝晨露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