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挑了挑眉,似乎鬆了一口氣:“……這樣啊,那就好…太宰君總是讓人擔心。”
聽老板這麼一說,我感覺這個太宰君應該平時沒少乾這種事情。
人就是這樣。
他這種長的帥的上去還能被稍微忍讓一些,換個油膩屍臭島田上來騷擾女客人,百分之百換來一個白眼,百分之五十還能得到一個大耳光。
“好久不見啊柚杏桑,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男人友好的看著我,關懷的詢問道。
“……”
他給我點了一杯咖啡店特調雞尾酒,我稍微抿了一口,嘗到了裡麵那種微甜有些泛著冰激淩香的白蘭度味。
“拖大家的關照,我這些年過的很好,就是最近和上司發生了一點矛盾,所以來橫濱故地重遊,轉換一下心情。”
不用他問原因,我自己就如實交代。
“這樣啊。”
明明都是客套話。
太宰治一聽,還上綱上線;他睜著那雙美麗的鳶色杏眼看著我,意外的熱情和關切。
“不管怎麼說,柚杏桑當年的工作還是我和森先生幫忙介紹的,現在柚杏桑如果遇見什麼困難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沒準我能為柚杏桑解決呢。”
我:“………”
感謝您和那個什麼森先生為我提供就業指導,但是你為什麼會認為我能在同一個地方上班七年呢?
“不必了,感謝太宰先生的好意;您當年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感激不儘,這點事情讓它自己隨著時間消散吧。”
我謝絕太宰的提議,舉起酒杯,將裡麵本就不多的酒液一飲而儘。
“時候不早了,我要去找住的地方;今天能看見太宰先生實屬意外之喜,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罷,我不容拒絕的那起手提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優雅的朝他點了點頭。
這回太宰沒有再伸手阻攔我,他隻是雙手愜意的交疊在平坦的小腹上,翹著二郎腿微笑的看著我:“走的這麼急,不再聊聊麼?”
我:“趕路一天太累了,謝謝太宰先生的酒。”
太宰:“想不想看看中也?”
他突然開口說道。
“……”
我沉默了一下。
真是哪壺不提哪壺開,有這麼聊天的麼。
見什麼見?
我要是中原中也都快惡心死了。
“算了吧,我沒有資格見他。”
我搖了搖頭,麵作無奈和悲傷的說道。
“其實也不必如此。”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慢慢平靜下來,他認真的看著我。
當他不再笑的時候,那雙鳶色的眼睛逐漸再次被那種壓迫的昏暗所覆蓋。
“中也那種笨蛋從來不會去真正討厭或者憎恨一個人。”
“你和白瀨在擂缽街找到了他,可以說將他照顧到大——即便發生那樣慘烈的背叛,但是他這種耿直的人就像會自動過濾壞分子一樣,隻懷念著你們的好,去找自己的壞。”
太宰治慢慢抬起眼,冷冷的看著我。
“但是,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比如說,欠他一個真誠的道歉?”
我:“……”
聽著太宰治的話,我有些愣然的盯著窗外慢慢爬上天邊的晚霞。
窗外的雲朵逐漸開始火燒雲,猩紅攀爬上了雲端。
我感覺有些冷。
寒意順著我的腳後跟,摸索上我的小腿。
太宰治說什麼?
我和白瀨一起撿到了中原中也?
不…我應該是後麵才加入羊的。
不對。
錯亂的記憶在我腦子中不斷的碰撞。
等等。
恍然間,我死死的盯著太宰治。
他從頭到尾隻介紹過自己叫太宰,從來沒有說過他的名字。
就連七年之前,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治。
為什麼太宰治這個名字,順理成章的從我心中脫出?
“……?”
“怎麼了?柚杏桑?”
太宰治見我盯著他,有些怪異的皺了皺眉頭,向我詢問道。
【———沙—耶——】
細碎的低語聲從我耳中穿過。
我什麼都沒想明白,所也得知其中必然有蹊蹺。
“沒什麼。”
我看著太宰治淡淡的說道。
“如果這樣做會讓中也從陰影中稍微解脫出來一點,我會去做的。”
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