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從遠處遊回了她的身邊,飛快的用嘴唇貼了下她的臉頰。
“喜歡,軟。”
阮嘉安慰自己,對方是條魚不能跟他計較。
就當被狗狗舔了一口。
很快她發現這條魚並不是安分的狗狗,也不止滿足於隻舔她一口。
“軟,上麵,好看。”
透伸手抱起阮嘉,順著海水向上遊去,逐漸變暖的水代替了冰冷,他們也離海麵越來越近,望著認真盯著上麵的少女,透又蠢蠢欲動的低頭舔了下阮嘉的耳朵。
他不知道人類如何相處,但他知道人魚族是如何追求喜愛的對象。
阮嘉一怔,快準狠的捏住人魚的尖耳朵。
誰知,被捏住耳朵的人魚輕哼一聲,從鼻腔溢出撩人的聲響,酥酥麻麻的像是受不住似的,抱住她的手臂也軟了一下,兩個人都因此下沉了幾米。
“呼……”透抬起眼看她,黑色的瞳仁盛滿了光澤,眼尾的鱗片帶著幾分惑人的薄紅。
更要命的是他不禁是看,還會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阮嘉尷尬的鬆開手。
“不要停。”
人魚鼻音濃重輕喃,用臉蹭了蹭她的頸窩。
繁殖期,要那什麼的前奏就是摸耳朵,對人魚來說這是一個愛撫的動作,阮嘉當然不會再碰,人魚隻好欲.求.不滿的繼續帶著少女向上遊去。
手不時的會碰一下她的頭發,要麼戳一下她的臉頰,沒摸一次都會發出滿足的喟歎。
開始時,阮嘉還會不好意思、尷尬、躲避,最後都有些麻木了。
不能用人類的標準去看人魚族,他們天真又殘忍,美麗又強大,還很騷。
阮嘉安慰自己。
魚尾奮力一躍而出,珠花四濺,透抱著阮嘉飛出海麵,湛藍的海洋浮現眼底,無邊無際的大海,看不到儘頭,金色的陽光照耀著海麵上,像一層層的碎金。
透嬉笑著又沉入海底又躍了出來,把碎金打的更碎,讓阮嘉的瞳仁都印滿了藍色和金色。
她讚歎道:“很美。”
人魚更加雀躍的帶著她在海麵上飛快的遊動。
讓阮嘉也能感受到人魚對海的喜愛。
和在水中的自由。
透不知疲倦的穿梭在水底和海麵,直到太陽快要沉下時,他把阮嘉托到了一個小海島上。
海洋星係沒有大陸,但時不時有這樣的小海島。
阮嘉更習慣腳踩實地的感覺,她坐在礁石上眺望遠處的夕陽,水時不時沒過她的小腿,人魚還停留在水中,魚尾沉在水裡,上半身支起身體靠在阮嘉的腿邊。
柔順的墨發垂在白淨的皮膚上,透揚起臉,純黑的雙眼望著阮嘉的側臉。
她沒有尾巴也沒有鱗片,透還是覺得她很好看。
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好看。
隻是她望著遠方的樣子讓透感覺她去到了很遠的地方,人魚伸出手,碰到阮嘉光滑的下巴,吸引她的注意力。
“嗯?”阮嘉低頭。
人魚情難自已的歪頭,露出纖長的脖頸,揚起下巴,親吻了下她的唇角。
又意猶未儘的舔了一下。
想要把她拖進海底的深處,在鋪滿海草的貝殼床上,藍色的水母燈下,肆意的親吻每個地方。
透黑眸如漩渦,深邃黑暗又專注。
猩紅的薄唇微張,對著阮嘉唱出語調奇異的歌曲。
海浪拍向礁石,浪花激起,白色的珠花綻放在阮嘉的腳邊。這聲音是跟前麵不同的,除了好聽之外還帶著難以言喻的魅惑,像根撩人的羽毛,讓人心底發癢,腦子也像過了電流般出現愉悅的空白,情不自禁的跟隨著這道聲音做出反應,這是人魚族特有的精神力。
被人魚蠱惑的阮嘉眼神放空,主動伸出手,人魚用尖耳蹭了蹭。
像塞壬引誘路過的水手,他纏住阮嘉的身體把她從岸上帶入水中。
這時。
在阮嘉耳邊響起炸雷般憤怒的野獸嘶吼聲!阮嘉猛地回神,炙熱濃厚的精神力傳入她的大腦,就像太陽般蒸騰掉所有的海水,無論是困住她的手還是小島都消失不見。
阮嘉從人魚的精神海中脫離。
重新回到了地下競技場。
叫醒她的蜥蜴人就站在她旁邊,此時擔憂的望著她,剛才他捂住受傷的腹部,身上穿著戰鬥時的隔水服好不容易爬上了二樓,就發現了被人魚蠱惑眼神空洞的阮嘉。
咬牙克服精神力的天然壓製,蜥蜴人用光精神力才叫醒了阮嘉。
“你沒事吧?”蜥蜴人連忙走了過來。
阮嘉,“克魯?”
蜥蜴人,“是我。”
“我回來了……”阮嘉看向周圍,競技場一層一片狼藉,三層的人早就逃走了,整個競技場響起尖嘯的警報聲,好幾隊競技場請的保鏢從四麵八方跑了過來。
隻有看到真實才知道精神海中的夕陽和海水的虛幻,阮嘉感激的看向蜥蜴人,“謝謝你把我叫醒了,不然人魚肯定不會輕易放我回來。”
蜥蜴人卻非常愧疚的垂下頭,自責的說:“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來競技場這種地方,也不會碰到人魚。”
“又是,你。”人魚看蜥蜴人的目光就跟看那隻煩人的章魚一樣。
他伸手想把阮嘉拉過來,但不得不先對付衝過來的保鏢,人魚表麵是絕美生物,但內裡是食物鏈頂端生存者,一時之間,貴賓室裡鮮血迸四濺。
“我們先走。”蜥蜴人知道那群保鏢攔不住多久。
“嗯!”
受傷的蜥蜴人想帶阮嘉跑出貴賓室,還未跨出門就被一道透明的牆阻攔了去路,背後響起人魚委屈鬱悒的聲音,“軟,為了這個臭,拋棄我。”
一副渣男丟棄美貌原配跟醜小三跑了的淒楚語氣……阮嘉見跑不了,乾脆回過頭,望著滿手血的人魚,“說了,我不喜歡你……”
透盯著她,半響後,說道:“我喜歡,軟軟。”
阮嘉搖頭說:“喜歡和繁殖是不一樣的,你不是喜歡我,是想繁殖。”
透固執的盯著她,一點也不肯讓。
*
另一邊,睡醒的銀月看了看天色,這麼晚了阮嘉居然還沒回來。
銀月梳理下自己的毛發,跳出窗外。
既然如此他隻有親自去接她,當銀白色小貓不急不緩的走到小教堂麵前,發現小教堂早就關門時,他臉色微變。
路過的人發現小教堂突然爆出一陣耀眼的白光,等光芒散去,他們卻什麼都沒看到。
地下競技場裡,阮嘉正和透僵持。
競技場屋頂忽然傳來異動,咯吱咯吱,同時地麵傳來強烈的震動,伴隨著轟隆轟隆的巨響,牆壁不停掉下砂礫,還有人的慘叫聲,蜥蜴人替阮嘉遮擋不斷落下的碎石,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十幾秒,然後……
整個競技場的頂都被掀開了……
迷夜競技場可是在地下啊,那堅固的屋頂和地下結構就像是被一隻手攔腰削去,又扔了出來。
阮嘉抬頭就能看到帝國的夜幕。
原來,她在這裡已經陷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人魚察覺到了遠超於他之上的力量,魚鰭本能的全部張開,眯起眼睛,呈戰鬥姿態望著天空。
而蜥蜴人還在身邊儘忠職守的保護著阮嘉。
一道白色的人影從天而降。
自帶聖潔和發光buff。
正是教皇十三世。
他一眼就看到了灰頭土臉的某少女,快速確認她安全後,十三世鬆開了緊緊捏住書本的手。
“讓我看看,從神殿去小教堂的阮嘉。”
十三世語氣自認嘲諷,實則酸楚的說道:“現在跟人魚,啊,還有蜥蜴人混在一起,出息啊。”
“告訴我。”
一隻看不見的手抬起阮嘉的下巴。
“你現在需要神嗎?”
你需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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