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 二更君 “想要你。”(2 / 2)

再生歡 八月薇妮 11434 字 8個月前

“我國的是見過,但祖王爺所見那個……嗬。”胥烈歎息道:“這本是我朝的絕密,不能告知彆人的,如今為表誠意,我不欺瞞三位,其實此時北原的玉璽,並不是當時在長生南山的那塊。”

俞星臣心念轉動,道:“難道說,這隻是個故事,或者說除了祖王之外,其實沒有人見過那玉璽?”

胥烈道:“就是如此。我因讀過祖王冊,心中好奇,便想一探究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祖王所說的那絕世的寶璽。”

薛放聽聞是什麼玉璽之類的,已經沒了興趣,隨口道:“你們這祖王想必是自吹自擂,就算沒這種事,他自己編造出來,讓人敬他畏他的也未可知。”

胥烈要辯解,又打住了。

俞星臣卻又問胥烈:“那你們上次是找到了那四神獸守著的大墓?”

這一問正合胥烈心意,他道:“對,原本我也以為隻是傳說而已,而且帶路的向導說,每年不知多少人上山找寶藏,但從無發現,而且那向導是本地人,很熟悉山上的路,但從不曾見過那四神獸……因為那是決明給指出來的。”

俞星臣道:“所以你方才看著這圖,立刻就想到了那裡。”

胥烈這會兒已經有點反應過來,便問俞星臣:“我想俞大人原本是沒猜到這是長生南山,你是因為我才猜到的是嗎?”

俞星臣一笑不語。

初十四不懂:“什麼意思?”

胥烈嗬道:“先前我把話說的太滿了。引起了俞大人的懷疑,他這樣聰明絕頂的人,隻要想想我在這北境裡……跟決明有什麼交際,立刻就能猜到長生南山。”

正如胥烈所說,當時俞星臣說出“長生南山”的時候,其實並無把握,可看到胥烈眼神的變化,他才確信自己猜對了。這有點類似是攻心之計。

初十四笑道:“早說了,你這隻狐狸遇到了俞監軍,也得甘拜下風。不過決明畫這個是什麼意思,倘若他去了長生南山,他難道也想找玉璽?找那個東西有什麼用。”

俞星臣若有所思。

薛放則指著畫上的墨點問:“這又是什麼東西?”

俞星臣跟胥烈盯著,也都不知。初十四指著圖興山:“這裡也有一個。奇怪,這兩座山隔著何止數百裡,怎麼都有個黑點呢……總不會,也是什麼神獸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薛放看看長生南山,又看看圖興山,忽然問胥烈道:“你們那天遇到了一隻守山老虎?”

胥烈道:“你一提這個,我的傷都開始疼了。”

薛放笑了聲:“我大概知道這兩個墨點是什麼了。”

初十四眼珠轉動,驚奇地叫道:“難道這個是老虎?那麼圖興山這裡的呢?”

薛放道:“當然是另一隻‘神獸啊’。”

決明應該是怕他們不懂自己畫的什麼,所以格外的標明了出來——長生南山的守護四獸,另外,便是那隻曾差點殺了胥烈的老虎。

至於圖興山上的,多半就是指的那隻極通人性的雪豹了。

可雖然窺破了這一節,幾個人仍是不知決明為何要冒險去弄什麼“玉璽”。

俞星臣道:“我欲派人去神鹿小城,請那裡的駐軍幫著去找尋決明。”

薛放道:“事不宜遲,速速派人前往吧,可是……也讓那些人小心,見機行事不可冒險。”

雖然擔心決明,但決明畢竟有一種非人之能,何況他執意要去長生南山,必定有他的用意、跟一定的把握。

就算派人去找他,那些人可沒他的本領,萬一貿然入山,或者被野獸所傷,豈不是反而弄巧成拙了嗎?所以薛放才這樣吩咐。

說完了此事,薛放想起另一件事來。

“之前那個鐘……什麼的,還在監牢裡?”

提起此人,俞星臣麵上浮出一絲奇異笑容,他道:“是那個臥虎山的軍師、然後投奔了姑娘山,最後又跑去了北原大營、再到如今被我們俘虜的鐘軍師?”

薛放哼道:“你這一說,我以為捉了四個人呢。”

初十四感慨道:“此人真的應了那麼一句話——一條道兒走到黑。不過他心術不正,先輔佐山賊又投奔北原,活該他處處遇到克星。”

“我已經審過此人,”俞星臣道:“他原本是大周人士,其實有些才學,當初科考進京,殿試的時候因為禦前失儀,被皇上斥退,從此就恨上了朝廷。於是才跑到北境胡作非為。”

這鐘軍師也算是個奇葩,因為恨上皇帝,便想跟朝廷對著乾。

不料他效忠的那些人,多半都不把他當回事。

比如臥虎山若聽從他的話,也不至於被薛放團滅了。姑娘山那一派人倘若聽了,也不至於被初十四等滅掉。

至於北原大營的蒙岱若聽他“議和有詐”的建議,那也不至於葬送一座祖王城外加十萬兵馬了。

本來北原這邊兒一直不信他的話,也就罷了。

偏偏是在鐘軍師“認出”了“皇帝”來到定北城,回頭報信之時……弘吉親王的人“吃一塹長一智”地竟相信了他的話。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這也真算是運也命也,可笑可歎。

天陰陰地,黑的格外快。

薛放抽空去看過付逍艾靜綸眾人,又詢問過定北城的兵事等等。

眼見掌燈,便轉來探楊儀,本以為初十四夏綺等會在這裡相陪,誰知並沒有。

室內卻有一股似蘭四麝的淡香氣,薛放進門便輕嗅道:“好香,為什麼藥氣淡了許多?”

江公公走出來,悄悄地說道:“快進去吧……”望著薛放,似乎還想叮囑兩句,又沒開口。

薛放有點疑惑,到了裡間,卻見楊儀靠坐在床邊,臉上有些許的輕紅。

他走近之時,那股香氣越發濃了,薛放突然發現她的發有點濕潤,忙道:“你洗澡了?”

楊儀垂眸道:“嗯。”

薛放道:“又不臟……再說病著呢,乾嗎費事受累?”

楊儀答非所問地說道:“可惜你的手還沒好。”

薛放不懂這話,隻趕緊走到她身旁,察覺她的頭發還沒有全乾,便找了塊帕子要給她擦拭。

楊儀摁住他:“你的手不便,彆。”

薛放道:“濕著睡覺會頭疼的,你不是說過麼?”

“誰說要睡了,”楊儀卻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十七……”

燈影下,她單薄的臉容身形,仿佛一幅畫,或者薄瓷玉人,一碰就會破似的。

看的薛放心驚肉跳:“嗯?”

楊儀低低道:“今晚上,你彆走,留在這兒。”

“好啊。”薛放以為她是想讓他陪著,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放心睡,我守著你。”

楊儀見他竟心無旁騖起來,便抿唇笑笑,自言自語道:“我也覺著有點太著急了,畢竟你的傷還不好,不過……”

薛放疑惑:“說什麼?”

“我……”楊儀抬手,慢慢地摟住他的脖頸,抬眸凝視著薛放的雙眸:“想要十七。”

薛放起初沒咂摸過味兒,頃刻,頭發絲都好像要倒豎起來:“什麼?”

楊儀靠近他,輕聲道:“你不是喜歡的嗎,今晚上好不好?”

薛放簡直不知要說什麼好,但覺著身上的血都在飛轉,轟隆隆地耳畔幾乎什麼都聽不見。

“你、你說真的?”他身不由己地。

楊儀道:“當然是真。”勾著他的脖頸,她微微歪頭問:“你不想?”

薛放口乾舌燥,心慌氣短。

素日中氣十足傲視天地,這會兒卻整個兒酥了似的。

半晌,他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當然想!隻是你的身體這樣,我又想什麼?我……我又不瘋了。少不得就、等你好了再說……”

楊儀吻上他的唇。

薛放止住呼吸,齒頰生香沁甜,而她身上的香氣一陣陣地襲來,比那千軍萬馬還要厲害,拿捏他於無形。

他實在是消受不得。

鐵骨錚錚所向披靡、令北原三十萬大軍都為之膽寒的人,現在卻快成了她的繞指柔。

薛放卻更怕自己按捺不住,勉強一轉頭道:“楊儀,你你……你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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