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己手上靈活的不可思議,將老長的撐杆,翻轉間如同第三隻手,不斷撩起水濺在鐘二的頭臉上。
她閉氣下水,再上來也還是躲不過,撐杆很長,如影隨形的跟在鐘二的身後,鐘二幾次下潛,企圖去夠薑子寒的船,都被餘己用撐杆生生的撥開了。
遊遠了餘己就撐船跟著她,愣是不讓她上船,她要往岸邊遊,餘己就用撐杆直撥她,把她再撥回來,鐘二遊的已經沒勁兒了,哭笑不得的衝餘己直喊。
“男子漢大丈夫,欺負小姑娘你不要臉!”
“你幼不幼稚,我不跟你鬨啦……”
“不帶這麼玩的大哥,我要泡發了——”
四圈圍觀的人,看著鐘二一個小姑娘這樣狼狽,愣是沒有一個人上前解圍,都在沒人性的撿樂兒。
鐘二向薑子寒求救,但是薑子寒隻是拉長著一張驢臉,吼了餘己幾聲,餘己沒反應,他竟然也沒再說話,更沒有動手阻攔,隻是一張臉山雨欲來,黑的晚上出門都不用帶麵巾。
鐘二不甘總是被淋,也捧著水回擊,場麵一度失控,最後鐘二冒著手背被抽了一下,終於抓住了撐杆,眼看就要將餘己從小船上拽下來,薑子寒那邊蓄氣了許久,突然爆發了。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鐘二一哆嗦,撐杆脫手,又讓餘己奪了回去。
兩人同時回頭看了眼薑子寒,見他確實是氣的不輕,嘴唇都紫了,隻好偃旗息鼓。
“操,馬上人都拽下來了,吼個錘子,嚇我一跳……”
鐘二小聲嘟囔了下,順著餘己遞給她的撐杆遊到小船邊上,遊了這麼半天,累的不像樣,自然而然的伸手抓住餘己手,爬上了小船。
殊不知她這一舉動,直播屏幕上瞬間就刷了十好幾樓,重點討論的是她狗膽如何大,腦子進了幾斤水,一朝被蛇咬,竟然還敢抓“井繩”。
兩個人都濕漉漉的,晚間的歌舞肯定是看不了了,當成樂兒讓人看了半天,三人劃船上岸,薑子寒長這麼大從來就沒這麼丟人過,嫌棄不已的和兩人拉開距離,薑子寒的手下倒是機靈第一時間送上了鬥篷。
鐘二上岸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渾身濕淋淋的,把鬥篷裹緊,身上很冷,這身體不是她先前乾過泳池救生員的那個,鬨這麼一會兒就經不住了。
薑子寒看上去一碰就會爆炸,回程的時候,風度完全喂了狗,徑自上了馬車,鐘二水裡光顧著鬨,上了岸才發現她大腿筋還疼,而且走起來不光大腿筋疼,渾身都酸唧唧的。
她後知後覺的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剛才她抽筋的話,沒有救生員,不是要死翹翹?想到這兒她不由得轉頭去瞪餘己,都怨他,鬨起來沒完了。
隻是她這麼一回頭,發現餘己離她們挺遠,孤零零的站在酒樓門口,沒有跟上來。鐘二又打了個噴嚏,搓了搓鼻子,扒著馬車問薑子寒,“神醫怎麼回去啊?”
“他是租馬車來的,應當也租馬車回去。”薑子寒冷淡的答。
“子寒哥哥,叫神醫也一起坐車回去吧,衣裳都濕了站在路上多冷啊。”況且濕漉漉的誰願意租車給他。
鐘二說完也不去看薑子寒的臉色,轉頭就衝著餘己招手。
“餘己,一塊兒坐這個馬車走吧……”
薑子寒臉上連憤怒都掛不住了,他蹲在馬車裡……是的就是蹲著,他寧可靠著後車壁蹲著,也一點不想和任何一個還滴滴答答淌水兒的人坐在一個凳子上。
他在深沉的捫心自問,這種蠢的腦殼縫兒往出冒腦漿的女人,他真的要娶她嗎?是不是犧牲太大了……是不是真的非要這女人身後的勢力,他才能登位不可?
鐘二根本沒有精力去觀察薑子寒的情緒變化,她渾身酸痛,還有點鼻塞,對麵餘己卻跟沒事人似的,圍著鬥篷靠在車壁上。
由於這車還是來時候的那個左右座位的馬車,而鐘二不幸此刻大腿筋都捋不直,更彆提蹬住對麵的座位。
更不幸車夫還是那個技術流,不放過路上任何一個坑包的車夫,所以極其不幸,車夫一個轉彎甩尾,車軲轆硌上一塊兒凸起的小青石,鐘二屁股底下滑出一聲“刺溜”的水聲,然後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對麵餘己腳邊。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她伸出了手,“啪!”的一把按在餘己的大腿根兒,好歹沒讓自己的臉直接奔著人家兩腿間懟進去。
小天使們剛才針對了“直播員是不是已經忘了餘己身上有蛇”
和“直播員腦子到底進了多少水”以及“直播員想起來有蛇會不會發出豬叫”這三個話題激烈蓋樓的討論才剛剛結束。
猝不及防又驚見了直播員這一招“黑虎掏姬”,才消停了片刻的直播屏幕,嗡的一聲又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鐘二:臥槽變態!居然一直↑著!
餘己:……
青鸞:誰特麼捏老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