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隻要你搞得到(1 / 2)

鐘二的視線一直跟著餘己,見他站起來,朝著自己轉過來,伸出已經用手帕擦乾淨的手,毫不遲疑的將自己的手搭上去,順著餘己的力道站起來。

由於蹲了太久,腿已經麻了,踉蹌了一下,就被餘己又抱住了。

不過餘己很快放開鐘二,讓她坐在石階上,蹲著給她捏小腿的穴位,緩解酸麻。

“是不是特彆無聊?”餘己問。

鐘二按住了他的手,用拇指搓了搓他的手背,搖了搖頭道:“沒有啊。”

餘己也搓了搓她的,又問:“你餓了嗎?”

“餓了。”鐘二點了點頭,已經快黑了,中午吃的那點粥,早就蹲沒了。

“先去一趟濟世醫館行嗎?”餘己說:“我要結一下帳。”

“離的不遠,就在前麵轉彎,”見鐘二點頭,餘己極自然的牽起鐘二的手,朝著小巷外頭走。

鐘二是不介意被牽的,但這裡是巷口現在沒什麼人,幾步之外可就是大街,人來人往的,這裡可不像現代當街抱著啃都沒事兒,古代就算是成婚的夫妻,也沒有上街牽手摟脖兒走的。

走到巷口的時候,鐘二還是借著彆頭發的引子,把手拽出來了,主要不想出去遭人圍觀指指點點。

餘己停下回頭,見鐘二整理頭發,還伸手幫她正了正發簪,然後見她臉上沾了一點樹絨,又用指尖刮下來。

他這一係列動作做的極其行雲流水,好像青鸞蛻皮的時候幫著撕皮一樣正常。

但是這種又是彆簪子,又是摸臉蛋的舉動,看在任何人的眼裡,都是借機耍流氓。

鐘二被撩的頭皮發麻,就聽餘己又壓低放軟了聲音,問了一句:“一會想吃什麼?”

餘己是不吃外頭東西的,不過他打算請鐘二吃,餘己實際上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淡定,他施藥尋診的過程,比以往潦草了數倍。

生怕鐘二覺得沒意思,半路走了,或者以後不願意再跟他來。想要請她吃東西,不乏討好的意味,他一個人太久了,可算有人陪,歡喜的不行,也生怕她覺著自己無趣,再不理會。

為了和她一起待著,餘己連薑子寒跟他說過的話,都顧不上了。

鐘二被摸了臉蛋,又遭遇餘己軟聲寵溺款的語調,膝蓋一軟,倆腿兒頓時跟麵條似的,要朝地上出溜,下意識的就氣若遊絲接了句:“吃麵條吧……”

屏幕上的小天使也讓餘己騷了一臉,個個替直播員點蠟。

小白:不行了,這種無形的撩最為致命——

霖中月:就是啊,這種一臉純真的撩騷,能撩死人的啊。

janeshay:彆說直播員,我都想衝進去,讓他摸兩把,抱一會兒!

雨婷:我我我,我上某寶定製一個虞姬同款的男友。

夢鯉:我也要,我也要——

太月:@雨婷來個連接。

餘己點了點頭,萬幸沒有再來拉鐘二,鐘二跟在他後麵,兩人穿過一條街,轉個彎,就看見了濟世醫館。

兩人一進去,藥櫃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有點胖,一臉和善,對著兩人撩了下眼皮,就慢悠悠道:“一共取走五十七副藥,”男人隨手扒拉了幾下櫃台上的算盤,“算你十三個銅珠子。”

餘己點了點頭,從袖口掏出了一個小袋子,將小袋子倒在櫃台上,數了數,隻有十二個。

男人一臉和善都垮了,眼睛一斜歪,餘己正要說話,被他不耐煩的打斷,“去去去,走吧,就這些,彆站我這礙眼。”

“新鮮的草藥,還是前些天的價錢?”餘己絲毫不介意他的態度,又問道。

“那要看你能采來什麼,”男人頓了頓,又到:“你去後院,給我看看新收上來的山參,我給一個銅珠子。”

餘己轉頭對著鐘二道:“等我,很快。”說著就從側門去了後院。

餘己一走,中年男人馬上對著鐘二招手說:“你是他的什麼人?快勸勸他吧,整日施藥有什麼用,誰又記得他的好?”

鐘二站在門口,聞著一屋子彙聚交疊的苦藥味,失笑問道:“他經常施藥嗎?”

“嗬,”中年男人說:“經常?他也得有那麼多錢啊,總之一有錢就來買藥材,買完就白送,沒錢了就去山上采,采完賣了錢,接著買藥……”

鐘二嘴角抽搐了下,這時候餘己從後院回來,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然後不情願的拿了一個銅珠子給餘己。

餘己接了銅珠子,一句客氣的話不說,拉著鐘二轉身就出了醫館,一路將她拉到了一家熱湯麵的小攤前,指著冒熱氣的麵鍋說:“他家的生意很好,味道應該也好,”餘己說著把銅珠子遞給鐘二,“你吃吧。”

鐘二捏著一個小小的銅珠子,心裡百感交集,暗暗將她袖口裡兩個小丫頭給她備的滿滿一袋子銀珠子朝袖子裡頭塞了塞,把銅珠子又塞回給餘己,揪著他的袖子,朝小巷裡停著的馬車走去。

“天快黑了,就不在外頭吃了,”鐘二拉著他上了馬車,選擇跟他坐在了同一側。

但凡車不穩,鐘二坐不住座位,餘己就伸手圈她的肩膀,到後來,索性把手箍在她的腰上,緊緊摟著。

鐘二腦子裡此刻卻沒什麼風花雪月,她琢磨著薑子寒都把餘己弄府裡養著了,不可能在錢財上吝嗇。

但是仔細回想一下,餘己那裡除了一櫃子的藥,和她上次躲衣櫃的時候,看到的兩件換洗的衣服,確實過的很清苦。

她先前隻以為他就這個不染凡俗的風格,沒成想原來真相是沒錢?

要是照男人說的,有點錢就去施藥,多少錢也禁不住這麼散啊。

鐘二側頭看了看餘己,抬手掀開他的帷帽,挽在帷帽裡的長發,頓時跟著帽子散下來,披了鐘二一肩。

不會連買根兒紅頭繩也沒錢吧……她發現餘己從不束發。仗著頭發順滑嗎?

她順著餘己的頭發,又一寸寸的仔細看他,心中一聲輕歎,歎的自己心弦亂顫。

餘己甚至都不能用這個本來的樣貌出現在街上,否則就會被當成妖孽,那些哪怕受過他恩德的人,也有可能會成為排斥他最激烈的人。

她不知道他苛待自己,無私奉獻的傻子行為,是不是聖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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