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餘己的這個解釋,鐘二和小天使的反應都差不多, 想到紅鸞的體型, 哪怕是用一側,也雄偉的難以想象。
“不行吧……”鐘二臉蛋紅撲撲的被餘己拉著走, 小小聲的在後麵和小天使們嘟囔。
木村。:不不,不行——我好歹看過圖片,就算是用一側, 蟒蛇的尺寸, 也不是青鸞那小瘦條能塞的下的。
小白:唉?不一定吧,我看過一則新聞, 就是大蟒蛇和小蛇交.配,被砍死都沒能分開呢。
霖中月:有倒刺, 不結束分不開的。
Janeshay:我忘了我在哪裡看到過蛇的生殖科普, 據說有的蛇看著大,那什麼不太大的……
……
鐘二看著屏幕上小天使們的留言, 搖頭暗歎了一聲,現在的小姑娘真是……求知欲旺盛。
兩人走回去的時候,鐘二腦子裡光顧著胡思亂想,險些踩到紅鸞的尾巴上。
她在心裡一番推測論證,最後認同了紅鸞大概是蟒蛇界的短小君這種說法, 這才找了青鸞這麼個小妻子, 以逞自己的雄蛇威風。
鐘二再看到紅鸞的眼神, 就充滿了異樣, 帶著一點點鄙視和兩分同情。往往x無能的男人, 才會想方設法的折騰女人,還會疑神疑鬼。
紅鸞醋吃的連物種界限都沒了,肯定是個頭號大變態。
這麼一想,它身上的紅圈圈看著都猥瑣了起來,鐘二心裡默默開始同情起青鸞。
兩人走回薑子寒和飄飄身邊時,發現薑子寒居然已經醒了,他狼狽極了,頭臉臟汙衣裳扯的亂七八糟,連男主的光環,都照不亮他此刻灰撲撲的小臉。
他躺在地上,睜著眼睛側著頭,正對著飄飄的方向,似乎是在看飄飄,但眼睛沒有聚焦,更像是在出神。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除了腿和肩頭,有暗傷嗎?”餘己問薑子寒。
薑子寒沒有出聲,隻是搖了搖頭。
鐘二和餘己走過去,她蹲下幫著餘己給飄飄的手指捆綁樹枝固定骨頭,餘光卻一直在溜著薑子寒的神色。
見他整個人如同遭遇土匪強.奸過的大姑娘一樣,散發著生無可戀的氣息,感覺有些新奇。
薑子寒是這本書的真正主角,這本書打著言情頻道的標簽,實際上走的是男主權謀線,寫薑子寒如何披荊斬棘,創建太平盛世,與三千後宮整日風花雪月的典型男頻爽文。
薑子寒能出現任何的屬性,唯獨不應該出現這種喪失了鬥誌的模樣。
鐘二有一點擔憂,薑子寒自從吃了連心蠱之後,整個人的狀態就不太對勁兒……
她正尋思著,是不是連心蠱影響了心智……冷不丁大腿外側的肉,被狠狠的掐著,幾乎擰了一圈。
鐘二“嗷——”的尖叫一聲,揉著腿淚汪汪的側頭瞪餘己,“你掐我乾嘛?”
由於聲音太過尖銳,連薑子寒也被她叫的轉過頭,餘己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雙眸中的幽黑,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要將鐘二整個卷進去一樣。
——又醋了?。
鐘二有點委屈,她不是故意看著薑子寒愣神的,她隻是在想薑子寒的異常。
餘己不懂,薑子寒對鐘二來說很重要,是她能留在這個世界,留在餘己身邊至關重要的條件。
但是這種話,她不能直接和餘己說,上一次電擊雖然對身體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那銷魂蝕骨的滋味,還是令她記憶深刻。
鐘二委屈吧啦的揉腿,扯開嘴角賠笑。
餘己看著她甜膩的笑容,還是那一幅死人臉,並且十分不給麵子的轉頭,繼續給飄飄包紮。
鐘二這回比小學時候,聽最嚴厲老師的課還要集中精神,麻利的給餘己遞東西打下手,一點也不敢胡思亂想,連餘光都不敢朝著薑子寒的方向瞟了。
在餘己包紮完,起身朝林子裡走的時候,趕緊夾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追上去。
“唉唉唉?親愛的?”鐘二叫餘己,他不應聲,抓著他的手,他不掙開也不回握,自顧自的走,連頭都不側一下。
最後鐘二使出絕招,搔他癢癢他竟都不笑了,要知道餘己可是最喜歡鬨的,每次鐘二挑頭,必定也是鐘二先認輸叫停,餘己就沒有鬨夠的時候。
這一次連這一招都不好使了,這小脾氣耍的鐘二有些束手無策。
“你有完沒完?要去哪?!”鐘二哄人的好招都用儘了,隻好假裝生氣,甩了餘己的手,語調拔高嚷道。
餘己腳步頓了頓,站定了一瞬,又重新走了,仍舊沒回頭,背影高冷的如同天山上的聖潔的雪蓮花。
鐘二秒慫,正要甩屁股跟上去,小天使們卻刷起屏來搞事兒。
安靜的天使:我怎麼覺著這男女主的劇本顛倒了?直播員完全像一個沒有尊嚴的“妻奴”這還沒怎麼樣呢,就被拿的這麼厲害,將來還了得了?
麻辣小龍蝦:就是就是,直播員不會是要哄人吧,為什麼還要哄,我們是女孩子——應該換他來哄你!
阿浣:不就是看老薑愣個神麼?你要剛起來啊——就算是和另一個爺們赤條條的躺在了一張床上,你也要硬氣,要說你們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Yan:2333,樓上真是——都男女關係了,還純潔個錘子。
東隅:奏是,看兩眼就敢給老子耍脾氣,你不要慫啊,否則我看不起你——
……
鐘二對於小天使的話,在被騙了兩次之後,就隻當她們放屁,但是邁出去的腳,還是停了,不是信了小天使們的邪,是她覺得現在追上去,餘己怕是也不會理她,不如先晾一晾,說不定他醋勁兒過了就好了。
她屬實也折騰的有點累,就沒再跟上去,想想回去吧,有紅鸞那個無差彆吃醋的龐然大物,說不定又要嚇唬她。
再說薑子寒醒著,餘己現在醋精附體,連她看一眼都要賭氣,她現在回去,他還不直接氣炸了。
鐘二索性慢騰騰的跟在餘己的身後,一路揪花折枝,保持在能看著他背影的距離。
路過一片極膝高的小矮樹時,她被小樹上密密麻麻的紅果子吸引,作為經曆過現代社會的人,這種生長在野外的不明果子,大多有毒,這種基本常識,鐘二是有的。
但她一路上想揪兩朵花拿來哄人,卻沒遇見像樣的,這小果子不能吃,但看著實在好看,綠葉紅果,顏色像餘己那一對兒沒節操的蛇,他應該會喜歡。
鐘二尋思著餘己這麼半晌了,也應該消氣了,折幾枝給他,趕緊把人哄好了,好想辦法搞點吃的,眼瞅著都過了正午,她總不能撈營養液充饑。
餘己本來也是出來找吃的,他想著鐘二還沒吃東西,昨晚找人的時候,記著前麵山坡有幾棵樹,上頭有鳥做巢,這個季節,肯定有鳥蛋。
至於他為什麼會那麼惱鐘二為薑子寒著急,甚至看著薑子寒出神,餘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有點知道這好像是世人說的吃味,但餘己覺得他沒有,他隻是怕鐘二等不及,要和薑子寒做那種事。
本來打算要回一趟百蟒穀,既然紅鸞來了,他也就不需要回去了,等過兩日取了紅鸞的血,催化他體內的毒,應該很快就能到發情期。
餘己想到發情期,就不由得耳根隱隱發紅,每一次都十分的難捱,他其實是害怕的,他不知道到時候鐘二會不會喜歡,但他一丁點也不想讓鐘二和彆做那種事,不想讓她沾染上彆人的味道。
要是她不喜歡,那就……再下一次蠱試試?
餘己想到這裡蹙起了眉,他一定要找到能留住她,至少知道她在哪裡的辦法,像紅鸞一樣,無論青鸞跑到哪裡,它都能找到。
餘己晃神的功夫,就短暫的忽略了身後遠遠跟著的人,等他回神猛的回頭去看,哪裡還有鐘二的影子——
他猝然站定,心中瞬間平地而起的滔天慌亂與憤怒,衝撞的他幾乎全身顫栗,隻以為她又不聲不響的消失,陰沉著臉,攥緊了拳頭,快步朝回走。
他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直接奔跑起來,一路狂奔回了薑子寒和飄飄休息的那片草地,薑子寒許是麻汁的效用過了,已經坐了起來,麵對著飄飄,伸手虛虛的覆著她包裹的看不見手指的手,薄唇緊抿,眼下有明顯的水澤。
青鸞和紅鸞正在交頸纏綿,見到餘己奔跑過來,青鸞連纏著紅鸞都忘了,“啪嘰”從紅鸞的脖子掉到了地上,被紅鸞用嘴叼了起來,轉頭愣愣的看向餘己。
餘己麵紗都跑掉了,抓在手裡,氣喘籲籲的環顧,沒有看到鐘二的影子,眼圈漸漸發紅,一條血線順著眼尾如藤蔓一般,延伸向漆黑的瞳孔。
他站定了片刻,突然泄了所有勁頭一樣,歎一口氣,重新戴上了麵紗,轉頭走了。
餘己腳步拖遝,漫無目的的順著他剛才走的那條路遊蕩,他找不到她,隻能等——
想到剛才,他後悔的恨不得捶胸頓足,要是他沒有不理人,一直拉著她,她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餘己還是決定去找鳥蛋,這樣等鐘二回來,他就能拿給他吃。
但腦子裡不停的將這些年學到的,偷師到的所有能耐,篩選出了能控製人心的招數,甚至是能與另一個人共命的邪術,能與人重疊魂魄的巫蠱,都列入了他考慮的範圍。
——他不想再這樣,每一次等著她出現,又要心驚膽戰她消失,或者有一天,她不滿意他,再也不出現,那他要怎麼辦?他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人,也再也不會去找這樣一個人。
而就在此刻,慌亂憤怒的不止餘己一個。
親眼看著愚蠢的直播員去折不明樹枝,以至於被樹枝上的刺給紮到,人事不省的癱倒在草叢的小天使們,無語之餘,恨不得順著直播屏幕,鑽進去抽她。
寡人是大王:朕真是服氣,她到底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