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餘己,我愛你。(1 / 2)

馬車裡一片漆黑, 可黑暗反倒是放大了感官, 餘己鼻息急促火熱的噴灑在鐘二側頸,燙的她整顆心都要著火。

鐘二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體質, 這一會兒的功夫,剛才那些糟心的感覺,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她緊緊圈住身上人的腰, 餘己似乎是清瘦了不少,本就身量纖長, 她伸手掐了掐餘己的側腰, 咂舌出聲。

“怎麼就剩這麼一小條了?”鐘二嘖嘖:“這都快趕上我的了……”

餘己本來竭力在平複, 隻是縈繞在鼻翼的, 全是他朝思暮想人的味道, 終於如願以償的抱著人,怎麼可能輕易的平複的下去。

鐘二再作死的到處掐掐捏捏, 餘己忍無可忍,在她的肩頭上咬了一口。

“嘶……”鐘二抽氣, “你怎麼還咬人呀, ”鐘二手朝著正掐的地方,“啪”的拍了一巴掌, 聲音十分響亮。

“嘖, ”鐘二又嘖道:“你這渾身上下, 唯這兩瓣厚肉, 都要瘦沒了。”

她突然心酸起來, 聲音低了下來, 溫柔的能掐出水,“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餘己讓她撩的快瘋了,這麼久不見,他的發情期又已經開始了半月有餘,此刻正是藥物壓製都費力的巔峰時刻,哪經得住這麼鬨。

“你彆動……”餘己狠撞了她一下,在她肩上又狠咬一口,然後歎了一口氣,起身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摸黑也不知道倒了幾顆藥吃了。

“你……咳,”鐘二想到了什麼,聲音不自然的小聲,吭唧唧的問:“你吃的什麼?”

“你不知道?”餘己捏過她的下巴,在一片漆黑裡和她對視,“不是剛剛說,整日想著我,盼著我,在掰著手指煎熬嗎?”

“是啊……”鐘二深呼吸了一下,心裡悄默默的算了下日子……接著整個人像是讓誰在心裡點了火,呼啦一下燒了起來。

她燥熱不安的摸黑要去推馬車的小窗子透氣,被餘己抓住手,猛的帶進懷裡。

他將鐘二圈在腿上,鼻尖抵著她的鼻尖,一字一句道:“是壓製發情期的藥。”

“啊……是哈,”鐘二語無倫次,腦子抽搐的問:“為……為什麼要壓製啊。”

說完之後她就要咬了嘴唇,低頭把腦袋朝餘己的懷裡塞,恨不得把剛才那句話吞回去。

餘己卻是笑了,不是勾勾唇而已,馬車裡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他勾唇鐘二也看不見,餘己是笑出了聲。

輕輕的,因為看不見他壞壞的表情,這一聲如同清泉一般,直直的朝人心裡蕩。

“你想在這裡嗎?”餘己勾著鐘二的下巴,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慢慢描摹,“嗯?”

鐘二已經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烤地瓜,外頭皮子紅的,裡頭瓤子黃的,滾燙甜香,軟的一捏就變形。

“我沒有……”鐘二聲音小的出口自己都聽不見。

光線有些暗,但上次鐘二開的紅外沒有關,小天使們能夠勉強看清馬車裡的景象。

小天屎:好激烈……

汝鼎:啥激烈?

東隅:剛才那個嘴兒唄。

人參須 :餘己好撩啊,笑的我骨頭都酥了。

阿浣:這怎麼黑化到一半,突然甜了起來……

綿竹:發情期到了,你們聽到了嗎,發情期啊啊啊啊——

臭鼬:又瘋了一個,拉出去杖斃——會不會車上就正法啊啊啊——

淺歌:哎呦呦,直播員,每次問題問的都非常致命啊。

酥軟軟w:哎媽呀,直播員這小賤樣也很撩。

旗木君:歲數大了上一章以為要虐,嚇死了,還好還好。

……

鐘二聽到直播屏幕上的留言聲音了,更羞澀的抬不起頭,她經常性也就是嘴炮厲害,真到這種節骨眼上,她並不想把兩人的私房話甚至是親密的聲音,給任何人聽。

直播屏幕上鐘二能看的清楚,但是很奇異,隻有直播屏幕是清楚的,周圍都是一片黑,屏幕一丁點兒的亮都照不出。

她胡亂的不知道按到哪裡,直播屏幕滅了。

餘己本來也是逗鐘二的,沒有刻意的再為難她,隻是親了親她的額頭,要將她抱下去。

可這一使勁兒,人沒抱下去——鐘二粘在他身上了,腿把他後腰都絞住了。

要說她這幅模樣,餘己偏還就喜歡,又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我趕馬車,這裡……不太好。”

這裡屬實是不怎麼好,他闖了皇宮,傷了皇帝,等會鬨起來,他們今夜就出不了城了。

餘己捏了捏袖口的針,雖然已經決定今天務必要帶鐘二走,但還是開口問她:“我帶你走,我們去百蟒穀,好不好?”

餘己說:“我已經在穀中準備了很多的吃食,你也不用擔心任何人來抓你。”禦史大人身體內的蠱已經成功蟄伏,他若是真敢逼迫抓人,他便將他變成活死人。

“跟我走嗎?”餘己手搭上鐘二的脖子,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根我走吧……”

鐘二被他這語調給酥的就要碎了,嗓子直冒煙兒,猛點了點頭,後才想起餘己看不見,忙從嗓子,擠出一聲,“嗯……。”

餘己黑暗中對準鐘二的後脖子的針悄無聲息的收了回去,他就這麼抱著鐘二,鑽出了馬車,用他的外袍將鐘二裹緊,保持這種兩人緊密相擁的姿勢,驅車朝著城外跑去。

一路急行,夜風呼呼的刮過耳邊,鐘二閉著眼,枕在餘己的肩頭,雙手擁著他,鼻尖抵在他的衣襟處,貪婪的汲取他的體溫和氣味。

“為什麼不解釋?”餘己突然開口。“你把事情仔細的說清楚。”

鐘二正傷感著不知道剩下多少日子,聞言“嗯?”了一聲。

餘己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強硬,放緩聲音道:“我想聽。”

鐘二抽了抽發酸的鼻子,笑了下,她倒是忘了餘己是個醋精體質,他去而複返,鐘二本以為他把這一頁揭過去了,在宮道上,她把能說的都說了,沒想到餘己這還記著呢。

鐘二無奈的靠著餘己的肩搖了搖頭,將事情從頭到尾的仔細說了一遍。

還將餘己走的這兩個多月,她的感覺,她的思念,她的擔憂,都沒頭沒尾的一股腦傾訴給餘己。

馬車急行出城,開始放緩速度,餘己抱著鐘二,腿被她坐的僵了,就讓鐘二也坐在車轅上,側身攬著她。

出了皇城後在第一個鎮上,餘己在一間客棧門前停了馬車,鐘二以為他要住店,餘己卻要她等在車裡,自己進去,半晌帶著小二搬了一堆的東西到車上。

馬車又朝前行駛了一段,而後在官道上拐彎,奔向林中,鐘二跟著餘己,倒是去哪都不害怕,隻是馬車走的方向,不僅是林子,根本就沒有路。

“這是朝哪走?”鐘二在車轅上坐的累了,就鑽進馬車裡躺著,隻伸出一個頭,枕在餘己的大腿上。

餘己手臂撐在她的頭臉上方,擋掉抽過來的樹枝和蒿草。

“回百蟒穀。”餘己低頭看她,外頭不像馬車裡那麼黑,林中勉勉強強,能看出一個人的輪廓。

餘己不是她熟悉的一身白,鐘二抓在手裡的發,也不再是銀白色,就連那雙眼,如今也幽黑一片,望不到底似的。

“你害怕嗎?”走了一會兒,餘己突然又問。

鐘二抓著他的發,擱在自己的鼻尖掃來掃去:“不怕。”

她說:“跟你在一起,去哪裡都不怕。”

“放心。”餘己說:“就算你同我沒有名正言順,算做私奔,我也絕不會讓你……”讓你被誰抓去,淹了水。

後半句餘己沒說,鐘二也根本不在意這個,禦史和太尉大人,對她的一片心她固然懂,但她並不是真的女主,她對他們那一點真切關懷的感謝之情,都在這兩個多月的囚禁中消磨殆儘。

這個世界上,唯一讓鐘二留戀的,讓她泥足深陷難以自拔的,從來都隻有餘己。

“私奔就私奔吧。”鐘二歎息了一聲。

她本來想要和餘己做正常的夫妻,讓他過從來不曾擁有過的正常生活,現在看來是不成了,且不說太尉和禦史就算勉強妥協,也保不齊日後會為難餘己。

現在薑子寒跳過了太子階段,直接做了皇帝,她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什麼時候,要判定結束,再花費時間在彆處,實在不值得,還不如珍惜每分每秒,和餘己好好的在一起。

這夜她們最後是在山上過的,餘己在客棧裡頭拿了被子和一些日用品,還有糕點和半成品的吃食。

馬車停下,餘己隨便將馬韁繩一纏,就不再管它,車裡點上一根小蠟燭,用水囊裡的水簡單清洗了下,將車簾壓實,兩個人坐在馬車裡,相對著吃點心。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鐘二這會兒確實也餓了,糕點買來的時候,許是新出鍋,一直捂著,現在竟然還有著一點點的餘溫。

肚子墊了底,鐘二的眼睛就不再盯著食物了,她借著燭光,一錯不錯的看著餘己黑發的尋常人模樣,連嘴裡啃的糕點是什麼味道,都吃不出了。

“你這樣子……”鐘二癡癡道:“可真好看。”

餘己白發的模樣,大約是異色眼瞳的關係,不說不笑時,顯得疏離冷漠。

當然這種冷漠,鐘二向來不覺得怎樣,但餘己黑發的模樣,真的很……算不上多麼英俊逼人,就是生的十分溫柔,眼瞳顏色幽黑,盛了一捧碎裂的星辰一般。

餘己讓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黑漆漆的還好,這有了光線,他的微弱情緒,都無所遁形,他手中捏著糕點,聽鐘二誇他,本來想笑,但想起這幅模樣要付出的代價,以及能維持的時間,就心下發沉。

不過天堂地獄,向來都隻需所愛之人一句話,便能到達。

鐘二下一句話就將餘己從自殘自虐的邊緣,拉了回來。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你原先的樣子。”鐘二說:“你不知道,我沒有騙你,你那副樣子,真的很迷人,妖異的迷人。”

餘己睫毛顫了一下,將一整塊糕點都塞進嘴裡,然後——噎到了。

鐘二忙把水囊遞給他,給他順了幾下後背,便指著他紅透的耳根,笑的花枝亂顫。

餘己將水囊擰好,鐘二卻笑起來沒完,手裡的糕點都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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