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是重魂蠱(1 / 2)

“你……”鐘二要伸手去碰餘己的胸口, 卻伸到一半,哆嗦著收回來, 指著他半天, 才咬牙切齒道:“你簡直有病——”

她氣的不輕, 餘己一直不安她知道,一直明裡暗裡給她下各種蠱她也知道, 她每次都視而不見,還配合著餘己, 可沒想到, 如今他竟然還給她玩上心取血這種凶殘的操作!

餘己臉色慘白, 連唇上都沒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卻又端起了那一碗藥,不停的哀求:“最後一碗, 一口就乾了,你喝吧……行嗎?”餘己說著眼淚就湧出來。

鐘二硬抗, 玩命的扛,扛了三秒——敗陣。

“你到底想乾什麼, ”鐘二手扶上餘己的脖子, 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你怎麼這麼狠, 心頭取血……不科學啊, ”鐘二說已經哽咽了, “一刀下去深了淺了, 你都會死的——”

“你到底要怎麼樣,要我怎麼樣?”鐘二搖頭道:“沒用的,我——”她才說了一個字,整個人就驟然的抽搐起來,腦中電擊的懲罰,比上一次還要嚴重,她幾乎瞬間就昏死了過去。

餘己接住她下墜的身體,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眼淚簌簌而下,胸前的傷口崩裂,血慢慢的浸透布巾,浸透外袍,在他的心口,開了一朵碩大的紅花。

“我要怎麼樣?”餘己自言自語道:“我又能怎麼樣呢……”

見證了這一幕的小天們,被虐的連叫都叫不出來。

隼軼:彆這樣……我好幾年沒看悲劇了,我心臟不好。

蹦跳魚丸:嗚嗚嗚,直播員又想劇透,主係統的電擊以前是作用與身體,我曾經見過穿越者企圖劇透的時候,被電的人七竅流血,現在雖然身體沒有創傷,卻痛苦是一樣的,她接連三次企圖劇透,我不敢想象電擊達到了什麼等級。

執迷不悟的明明:樓上能不能不要科普這種事情,放我們一條生路。

西門子於:怎麼辦,要悲嗎啊啊啊啊……

記事小簿:這本書標簽是he,不會的——

旗木君:這本書的標簽標的是薑子寒啊啊啊,直播員把女主劇本甩給飄飄,那兩隻已經he了……

小魚幽幽:你們為什麼要跑出來補刀,還讓不讓人喘口氣——

橘葉青江:虞姬哭的我無法呼吸,氧氣罩……快……

……

鐘二再醒,已經是深夜,迷迷糊糊有人扶著她起來,有冰涼的瓷碗碰到唇邊,她以為是水,下意識的吞咽,卻吞了兩口,就給腥的險些嘔出來。

她渾身是汗,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眨了好幾下,還是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和她對視。

那目光鐘二並不能真的看清,但隻一眼,就心疼的她肝腸寸斷,於是她閉上眼,皺眉將碗中的腥苦藥汁儘數乾了。

餘己將她放在枕頭上,鐘二眨巴了好幾下,眼前還是什麼看不清,她猜想應該是剛才係統電擊的鍋,想喝瓶營養液補補,卻這時候不敢回空間,生怕她消失,餘己瘋的更徹底,不光給她喂血,還要割肉給她吃。

她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叫什麼名字記不住,大致的內容也記不住,隻能記住女主愛到極致,將她的愛人給吃了。

鐘二想到自己喝了餘己的血,就胃中一陣翻湧。但想到餘己抱著怎樣的心情在自己的心口插刀,她甚至比餘己還要疼,心裡生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感。

鐘二躺在床上,餘己將頭枕在她的臉邊,此刻他的呼吸不顯得灼熱,反倒有一點點涼。

他抓著鐘二的手,還箍著鐘二的腰,鐘二即便是看不清,也能感覺到他看著自己癡癡的眼光。

她突然就勾了勾唇,她一直以為餘己吸引他的,是金光閃閃的聖父光輝,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不是的。

或許那些品質是吸引她的源頭,但餘己真正吸引他的,是因為餘己和她是一種人。

同樣為了一點點的執著,就看不開,也舍不下,也根本不懂得什麼是豁達。

她們遭遇不同的不幸,卻擁有相同的偏激,甚至是極端,這種性格,隻有在相同的人身上,才能得到歸屬感和滿足感。

所以在鐘二的眼裡,餘己瘋狂的行為,都隻是掙紮著抓緊而已。

兩人維持著這種姿勢,一直到天亮,誰也沒有睡著,但誰也沒有說話。

鐘二能夠感覺到世界就要完結。因此心慌不安,而餘己能夠感覺到鐘二的心慌,因此“歇斯底裡”。

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提昨天的事,一夜的時間,鐘二的眼睛恢複,隻是有些渾身無力。

“今天去山下的村子裡嗎?”吃過早飯後,餘己去洗碗,鐘二就伏在他的背上問他。

“去。”餘己說,“今天是市集,錯過今天,咱們就買不到東西了。”

收拾妥當之後,餘己拿了一個碗,和一把刀,走到鐘二的麵前,把她拉到桌邊。

鐘二一看這架勢,頓時頭皮發麻。

“你又要乾嘛,你傷口好了嗎?”鐘二瞪著餘己,“你傷口還沒好,今天咱們不去集市了。”

餘己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將碗放在桌上,舉起匕首。

鐘二見了,忙上去攔,但是她阻攔的方向不對,餘己這一刀不是送進心口,而是劃向手臂,因此鐘二並沒有攔住。

餘己的血,和鐘二的眼淚,一起流下來。

她淚眼模糊的抓著餘己的手臂,企圖用手按傷口,餘己卻躲開了。

“還剩最後一步,”餘己說,“這是重魂蠱。”

說著他便掀起了手臂上的衣服,血滴滴答答的順著手臂滴在桌上的碗裡,接著他便似是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額角和側頸的青筋都鼓起來起來。

鐘二想要阻止,可她知道,已經到了最後一步,餘己是不會放棄的。

沒一會兒,鐘二就看著餘己的手臂上,皮膚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的竄動。

餘己痛苦的扣住桌沿,幾乎站立不住,手臂上的凸起,順著手腕劃開的傷口,鑽出了一隻黑乎乎的蟲子,掉在碗裡。

鐘二驚得後退一步。這是她第一次直麵蠱蟲,也是餘己第一次肯給她看。

餘己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彆害怕…”餘己聲音非常虛弱,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

他隻撐不住的幾乎是砸向鐘二,“彆怕我。”

“這是重魂蠱……”餘己這一衝,鐘二後退兩步,勉強支撐住。

“我整個身體裡,都是……”餘己頓了頓,“都是蠱,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了。”

餘己摟著鐘二,力氣十分的大,生怕她下一刻就要消失。

“我並不是什麼神醫,什麼濟世救人的大夫,我是個巫蠱師。”

“每一個巫蠱師,都要從小服藥,把自己喝成不人不鬼的怪物,血液能夠豢養這些蠱蟲,才能學習蠱術。”

“我是被我師傅選中,被我母親賣掉的……”餘己說:“我不想學,也不打算找什麼傳人,下山是打算過幾年正常人的生活,巫蠱師年歲越大,就變的越恐怖。”

“我沒想到會遇到你。”餘己說:“沒想到我這種人,也能被擁抱被喜愛……”

餘己側頭親了親鐘二:“我滿身都是這種自小就種下的汙穢,但我靈魂是乾淨的。”

“我知道你要走了,我想跟著你。”餘己說。

鐘二抖著唇,到嘴邊的“沒用”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係統空間裡帶不了人,而兩人魂魄,如何能重合?

“讓我試試……”餘己頭埋在鐘二的脖頸,大顆大顆的熱流,順著鐘二的脖子滑進領口,她說不出一個不字。

小天使們已經被虐的陣亡一大片,求生欲使那另一小半,也正朝外爬。

一隻麋鹿:本人以死,大事兒挖墳,小事兒燒紙——

熙可熙:……順便給我也燒點_(:p」∠)_

鏡天:……給我來個二百萬。

灰兔:給我燒個母兔子……要白的。

一隻貓:給我燒隻貓,要蘆花色。

雞仔:唉,蘆花不是雞嗎?

白魚:我其實一直暗戀我隔壁海域的黑魚啦,能不能照著它的樣子給我燒一個哦……(*/ω\*)

太月:樓上幾個能讓人好好傷感一下嗎?歪什麼樓!

……

懷著十分悲傷背上沉重的心情,兩個人重新坐回了桌邊,鐘二給餘己包紮好傷口,逼著餘己再三保證,絕對不自殘了,才答應自願吞蠱。

講實話,鐘二是不相信這蠱能有用的。但餘己又是心頭血,又是剖析傷痛,隻祈求試試,讓她實在不忍心拒絕。

但是等她真看仔細了碗裡咕湧的黑蟲子,頓時捂著嘴,先到外頭乾嘔了一通。

餘己跟著鐘二出來,給她遞水,神色黯然可憐兮兮的咬著唇,那蠱蟲是從他體內逼出來的,餘己似乎在控訴鐘二嫌棄他惡心一樣。

“我沒有嫌棄的你的意思……嘔~~”

“我真……嘔嘔嘔……”

餘己:“……”眼淚默默的流。

“你咋這麼愛哭啊……”鐘二啥也嘔不出來了,蹲在洞口不肯進去。

“前幾次你給我下蠱,我明明沒看見蠱蟲。”鐘二表情十分一言難儘,“這一次咋這麼……肥啊。”

“你說過,要再下下不痛的。”餘己還滿臉委屈。確實是因為怕鐘二疼,這蠱才在他體內養到這麼大拿出來的。

“可……可他媽跟貼樹皮似的——”鐘二忍不住爆了粗口,伸出小手指,“跟我手指差不多,你讓我怎麼下口啊——”

她暴躁的揉頭發。看著餘己可憐兮兮的表情,不抱什麼希望的問:“能烤著吃嗎?”

餘己:“……QAQ。”

鐘二又被餘己拖回了桌邊,看著桌上的碗直運氣,運了半天,又嘔了,這次全是清水。

鐘二一邊搖頭一邊揮手道:“不行不行,我實在不行……”

“要我幫你嗎?”餘己扶著洞口,一臉純真的問。

鐘二回頭看了他一眼,直覺要不好,見餘己一隻手在身後背著,警惕的朝後退了一步,“你要乾啥,我……”

餘己出手如電,一針將鐘二撂倒在臂彎,將她抱進了屋內。

小天使們瞪大了眼,以為下麵要看到什麼不適合觀看的場麵,卻隻看到餘己將蠱蟲撈出來擱在鐘二的手腕上,接著他便拉下了鐘二的衣袖,等再拉起來的時候,蠱蟲已經消失了。

而鐘二的手臂,完好無損。

十三餘:去哪了去哪了,鑽進皮膚了嗎?

霖中月:我以為是要用吃的……

鹹魚:直播員也是這樣以為的,可虞姬確實沒說是吃的。

玉水天風 :隻有我一個人關注到,虞姬又是心頭血,又是割手腕,剛才還搖搖欲墜,現在抱起直播員卻輕盈無比?

京墨:樓上這麼一說……確實是唉。

咦:虞姬現在已經是一隻黑芝麻餡兒的湯圓了——

杜撰:或許一開始就是呢?他親口說,他是巫蠱師,自小將身體種滿蠱。

大白鵝鵝鵝鵝:樓上,請你不要說了,細思恐極。

半仙:好好的清純軟萌人設,一步步到了如今的鬼畜病嬌

彼岸天光:這到底是人性的淪喪,還是彼岸失去了天光——

……

鐘二再次行醒來的時候,身下晃晃悠悠,是在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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